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14章 私兵
    沈羽皺眉,一時也想不出先帝爲何要打造一支十年才能成型的私兵,猜測道:“十二年前,先帝於秋獵時遭遇刺殺,九死一生,落下病根。又因前些年日日沉迷於酒色之中,身體日漸被掏空。當時太醫便斷言他活不過十年。當時,他還因此癲狂殺了太醫院半數太醫。”

    “他活不過十年,意味着,待私兵成型,根本無法被他所用。而他要的又是十歲左右的孩子,又說明,他想要的就是要這支私兵,於十年之後成型,處在巔峯狀態,爲他人所用。”

    “而十歲左右的孩子,又處於思想尚未成熟的年齡,更容易被灌輸其他的思想。若是加以管教,十年後,未必不可成爲一支思想麻木,只知殺戮的軍隊。”

    池魚的神色嚴肅,接道:“但是如此,待他去世後這私兵就只能隨着皇位一起,傳給未來的皇帝。若是說,先帝費盡心力只爲給未來的皇帝留下一大助力,我是不信的。”

    “但他又瞞得如此之緊,若不是尋到在他駕崩時,隨廢太子逃出的太監,還無人知道此事。若是他僅僅只是爲了給未來的皇帝留下一大助力,大可不必瞞得如此之緊。他這般遮遮掩掩,定是這支私兵有些不能爲人所知的祕密。”

    “並且,他應是在圖謀一些事情。且,不能被外人所知。”

    沈羽凝眉沉思,沉吟道:“你說得有理。那麼,現在只有兩個可能。一,私兵原本是要留給未來的皇帝的,卻未想到,廢太子逼宮,先帝還未留下遺詔,便被廢太子所得。二是,私兵他本就是想給廢太子的,若是他順利登基,便順理成章地留給他,讓他完成先帝的圖謀。”

    “若是他奪位失敗,留給他東山再起。無論是哪種可能,如今對我們都非常不利。”

    池魚點點頭,若是廢太子捲土重來,定會生靈塗炭,血流成河。晉安帝登基的這兩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彌補上先帝時國庫的虧空,讓民間死氣沉沉的景象,有了如今欣欣向榮的樣子。無論是朝廷還是百姓,都經不住如此折騰。

    池魚沉思道:“廢太子已經得到傳國玉璽,也就是私兵兵符,這幾年卻都未有所動靜。這不太符合他的性子啊。”

    廢太子才智平庸,卻又心浮氣躁,急功近利。得到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卻又多年未有動作,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池魚頓了頓又道:“除非,他得到了貴人相助。阻止了他的行動。”

    先帝昏庸,廢太子平庸,不但未對江山社稷做出些許貢獻,反倒是勞民傷財,苛捐雜稅。民間怨聲載道。

    晉安帝繼位後,不但大赦天下,減免賦稅,又懲治貪官污吏,所作所爲,頗得民心。是百姓齊齊誇讚的明君。

    民之所向,便是大道所向。廢太子若是此時謀反,未等朝廷有所反應,百姓第一個不答應。那時,他即便有貴人相助,也難免失利。逆水流而上,步履維艱。

    沈羽回道:“他們應該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順理成章,民心所向的機會。”

    池魚有些遲疑道:“只是現在我在明,敵在暗。我們無法預料到他們會做些什麼,現在又藏身何處。”

    池魚擡眸看向沈羽:“私兵數量龐大,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們不可能更換私兵的藏身之處。私兵應是還呆在原處。那個太監有沒有交代,私兵處在何處?”

    沈羽搖了搖頭,“那人被捉拿時我也去見過,他的透露出的祕密也是第一時間送到我和皇兄手上的。他只知道先帝養了私兵,並且傳國玉璽被廢太子奪走。其他的並不知情。”

    “不過,覃開與張景參與了此事,定是知道些許內情。或許,我們可以順藤摸瓜,找出私兵所在。”

    池魚與沈羽眼神交匯,彼此心神相通,池魚眼神裏躍躍欲動的情緒分明,“那,事不宜遲,我們今晚,便行動吧。”

    池魚輕嘆一聲,她知道的太多,已經脫不開身了,無論如何,也要參與到此事中了。既然如此,她就要盡其所能,找出真相,爲自己換取最大的利益。

    ……

    覃開在大堂裏急得焦頭爛額,在焦急地等着派去的小廝回來。

    池魚一回來,沈羽便屏退了所有人,兩人呆在院子裏幾個時辰也不見出來。

    當日池魚帶着兩人離開,卻只有池魚與連翹回來。

    那一個人去了哪裏,覃開不得不多想。

    他不敢放過一個細節。

    “大人。”小廝一進門,便跪在地上,深深低着頭,不敢與覃開對視。

    覃開心中焦急難耐,語氣不善:“你可聽到他們說些什麼了?”

    小廝趴在地上,身子顫抖,顫聲道:“奴才該死。齊王的人將院子重重看管起來。奴才難以接近。並沒有聽到兩人在說些什麼。奴才覺着應是不會說些對大人不利的話的。”

    覃開頓時便怒了,一腳踹在小廝背上,唾罵道:“廢物,你一個奴才知道些什麼。”

    小廝喫痛,卻不敢出聲。

    覃開心知事情不妙,也沒膽量繼續耽誤時間,急急忙忙地破們而出,向妻子和女兒住的院子跑去。

    覃開剛到母女兩人住的院子,就見自己的妻子張氏聘聘婷婷地走了出來,軟聲道:“老爺,怎麼了?急急忙忙的。”

    覃開抓住張氏的手,聲音急切:“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趕緊收拾收拾金銀細軟,帶上念兒,有多遠走多遠,找個地方藏起來,先避避風頭。”擡眸未見覃唸的身影,問道:“念兒呢?”

    張氏頓時急了,風韻猶存的臉上佈滿了驚慌擔憂:“念兒在梳妝呢。”

    “梳妝?大晚上梳什麼妝。快去叫她。”覃開大喝一聲,連忙跑進覃唸的屋子,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

    覃念端坐在銅鏡前,丫鬟正在爲她盤髮髻,覃開突然闖入,丫鬟手一抖,尚未盤好的髮髻頓時散開。

    覃念不悅的回頭,就見覃開急道:“念兒,你趕緊收拾金銀細軟,與你孃親出去避一避。快去。”

    覃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覃開這般急切,也未過問,便下意識地着這他的話去做。

    然而,還未等幾人收拾好金銀細軟,就聽一道慵懶的女聲道:“覃大人這是要帶令愛與令正去哪呀?火急火燎的,用不用本郡主送你一程啊?”

    覃開驚慌地回眸。只見池魚站在他身後抱着湯婆子,笑盈盈地看他。而沈羽站在池魚身旁,面色和煦,眼裏滿滿的只有池魚,連眼神也吝嗇給他。

    覃開頓時便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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