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36章 外室
    玉生煙第二日便給池魚送來了徐知遠外室的消息。

    徐知遠的外室名叫胡馨兒,原本是陶府廚房廚娘胡媽媽的女兒。一直跟在胡媽媽身邊在廚房幫工。胡媽媽人脈廣,又是專門伺候主子的,在府裏的地位可見一斑。

    只是後來這胡馨兒突然被陶夫人以偷竊的罪名被趕了出來。胡媽媽的地位也一落千丈,被留在府裏當了粗使婆子,每日在廚房掃地。只是外人都不知道陶夫人因何做得如此之絕。

    這回查到,原是那胡馨兒被胡媽媽教唆勾引了陶老爺,偷偷爬了陶老爺的牀,這陶老爺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亡妻生的已經出嫁,續絃生的待字閨中。

    而陶老爺做夢都想要個兒子,她想着她年輕,若是懷上了,生了個兒子,怎麼也能當個小妾,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後半輩子都不愁喫穿了。

    胡馨兒年輕貌美,陶老爺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早就看上她了,這一來二去也就順理成章了。兩人揹着陶夫人偷腥了許久,想着等着胡馨兒懷了,再給擡進府來。

    兩人自以爲隱祕,卻沒想到被陶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給發現了,轉頭就告訴了陶夫人,陶夫人本來就是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把人打了一頓趕出了府。

    沒想到好巧不巧,這徐知遠曾經隨着陶樂然回過幾次陶家,早就注意到了胡馨兒,只是礙於這是岳父家一直沒有動手。

    這次胡馨兒被趕出來,恰好隨了他的意,趁機把人哄騙回去成了自己的外室。兩人剛剛有了首尾,胡馨兒便有孕了。她與陶老爺都知道,這孩子是陶老爺的,兩人一盤算左右工部尚書徐有道只有徐知遠這一個兒子,而徐知遠膝下並無子女,兩人就盤算着把這個孩子算在徐知遠頭上,以後胡馨兒進了徐府,讓這孩子繼承徐府的家業。

    兩人盤算得很好,只是,池魚可不能如就他們的意。池魚靠在太師椅上,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

    她突然靈光一現,陶老爺這人一直沒有兒子,好不容易有人懷上了,雖說尚且不知男女,但肯定是萬分關心的,定是會趁着徐知遠不在,偷偷與胡馨兒會面。

    這若是,他和徐知遠撞上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若是,徐知遠再忍不住對陶老爺動手,那陶樂然與徐知遠義絕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池魚眸色一亮,飛快地直起身,喚來陸英。

    陸英聞聲推門而入,拱手道:“郡主喚我何事。”

    池魚擡眸,吩咐道:“你去找幾個人,三個人盯着陶樂然的父親,一個負責在陶老爺去永安巷時向我彙報,一個負責想另一隊通傳消息。”

    “再找兩個個人,盯着徐知遠,陶老爺一旦去看望胡馨兒,一個人回來向我彙報,一個把徐知遠引到永安巷,讓他與陶老爺對上。”

    “再派個人去清察司通個氣,讓他們那日‘恰好’巡邏路過此地。讓他們機靈着點。”

    “是。”陸英應下,利落地關門出去。

    池魚想了想,又去尋了陶樂然。

    陶樂然正坐在牀上繡荷包,見她進來,笑盈盈地向池魚問好:“小魚,怎麼了?”

    這幾日陶樂然一直沒有回去徐府,沒了那一家惡人的壓迫,整個人都明媚起來,連着氣色都好了不少。

    池魚坐到陶樂然身旁,欲言又止,“樂然,有件事情……”

    陶樂然見池魚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忍俊不禁,笑道:“你有事直說嘛,看你的樣子,不會是徐知遠的事吧。”

    池魚沉重地點點頭,“不止如此,還涉及你的父親。”

    她雖然看不上徐知遠與陶老爺那兩個人渣,他們縱然是死了都與她沒有關係,但是他們畢竟是陶樂然的丈夫與父親,她還是要顧及着陶樂然的感受。

    她怕陶樂然還對他們兩人存着幾分希冀與心思在的。

    陶樂然見池魚點頭,微微一愣,卻還是笑着安慰池魚道:“你說吧,我早對他們死心了。”

    池魚帶着幾分猶豫將他們兩人的牽扯說了出來。

    陶樂然聽罷,立時便愣住了,手裏的針線不知不覺的掉落在地,過了好一會她才緩過神來,她沒想到,她的父親能做出這種事來。

    明明在她小時候,他還是那麼的好,對她萬分寵愛。會給她買她愛喫的糕點,喜歡的小玩意兒。會陪着她放風箏,會在她把胭脂塗了他一臉時也笑呵呵的。

    爲什麼一切都變了呢?她一直以爲,是他娶了繼母之後,因爲繼母不慈,纔會逐漸疏遠她。現在看來她錯了,他一直是那樣下流無恥的人。她對於他來說,只是個身上流着她一半血的寵物罷了。

    池魚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地將陶樂然抱在懷裏,輕輕撫着她的背,陶樂然感到池魚的溫暖,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泣聲道:“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命運爲何如此不公。我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卻遭遇的都是最壞的事。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池魚輕輕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慰道:“我明白的。我在常遠縣時,遇到過一位姑娘。她遭遇的不公,比我們兩個人遭遇的還要更慘些。”

    “她的父親原本是常遠縣縣令,卻被人陷害,失去了姓名。她的母親與其他家人,也在流放的途中被殺,從那以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一直揹負着血海深仇,隱姓埋名了十年。她想要申冤,可是那個世道不允許。她只能一直忍着,細細謀劃,直到多年後,纔看到了一點光,她的父親終於沉冤昭雪,她也不去雲遊四海了。”

    “在她爲數不多的生命裏,前半生,她失去了所有,痛苦仇恨又佔據了她另一半生命。可你看,命運是如此不公,卻還是會心軟,在某一天,即使不能把你失去的都還給你,也會給你以無盡的希望。我們無法改變命運的不公,但是,我們應該慶幸,至少不公還沒有佔據你的一生。”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去淡忘,去彌補傷痛。振作起來,好嗎?”

    陶樂然聞言,緩緩止住了哭泣,她離開池魚的懷抱,認真地看向池魚的雙眸,“小魚,我要怎麼做,我都聽你的,只是,與徐知遠和離後,我想去你的封地,我不想在這個傷心之地繼續留下去了。”

    池魚的雙眸緩緩溢滿了笑意,柔聲道:“好。我們這麼做……”

    ……

    徐知遠今日感覺十分奇怪,自從出門,就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哪怕進了風花雪月樓,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未消失。

    好像有人在盯着他。

    他四處看了看,沒有任何發現,但感覺卻越發強烈,就連着他手裏的美酒,也是一滴都喫不下去了。

    他煩躁地起身,因着動作急躁,將身後的椅子碰倒在地,巨大的聲響在樓內十分清晰,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他暗罵一聲,拂袖離去。

    玉生煙倚在欄杆上,輕輕搖着羅扇,輕笑着看着徐知遠離去。

    她有點好奇,池魚在醞釀着什麼好戲。

    罷了,左右一會兒就應該有消息傳來了。

    徐知遠煩躁地走在街上,心中的躁鬱只氣無論如何也散不出去。

    一心煩就容易口渴,只是他走得有些山,周圍沒有茶樓,看見不遠處有個茶攤,只得屈尊降貴地去要了一壺茶。

    他這次出來沒有帶小廝,只得自斟自飲。

    他剛沒坐下多久,旁邊的桌子旁便做了兩個男人。兩人要了一壺中等價位的茶水,邊喝邊說了起來。

    “大剛,你聽說了沒,永安巷好像住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外室。”

    永安巷,外室?不會是胡馨兒吧。徐知遠直起了耳朵,悄悄聽着兩人的對話。

    被喚做大剛的男人嘖嘖兩聲,唏噓道:“外室?唉大寶,你說那姑娘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那任人輕賤的外室,被人知道這名聲都毀了,還不如找個清清白白的人家嫁了。”

    大寶輕嘆一聲道:“誰說不是呢。不過,我看那位姑娘還挺受寵的,我剛碰到我朋友說,那家老爺又去了呢。”

    徐知遠眉頭緊皺,頓感不妙。

    大剛擺了擺手,“管不了,人家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以後好不好都是自己選的。不過,那個姑娘,叫什麼,我得回去打聽打聽,別是我親朋好友家的。”

    “叫什麼我倒是沒記住,好像姓胡……”大寶撓了撓頭,遲疑道。

    徐知遠咻得站起身來,擡腳便向永安巷跑去。

    好啊,胡馨兒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竟敢揹着他找野男人,他倒是要看看,那人是誰!

    大寶,大剛,對視一眼,齊齊地跟了過去。

    魚上鉤了。

    永安巷。

    胡馨兒此時正在與陶老爺你儂我儂,此時,她正倚在陶老爺懷裏,喫着他喂來的糕點。

    陶老爺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徐知遠不會回來吧。”

    胡馨兒嬌笑着擺擺手,“回來什麼呀回來。他每日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哪鬼混呢,不到三更半夜的,纔不來呢。”

    陶老爺心下大安,他擡手撫摸着胡馨兒的肚子,“這也五個月了,看着就像個兒子。等他生下來,就讓徐知遠迎你進門,到時候,讓我們的孩子繼承他們家的財產,以後全是我們兩個的。”

    徐知遠剛剛一直在門外聽着,聽到兩人不但給他戴了綠帽兒,竟然還妄圖謀取他的家財!

    他忍不住破門而入,抄起一旁的凳子就像陶老爺身上打去,“我打死你個爲老不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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