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51章 元宵
    池謹將玉生煙從懷裏挖了出來,他的耳畔染上一層薄紅,聲音低沉,“我們先上樓去,我有些事與你說。”

    玉生煙彎脣輕笑,“何事?”

    耳畔上的薄紅飛速暈染,不消幾息,他裸露的皮膚都已被紅色覆蓋,他吞吞吐吐道:“上去說。”

    “好。”玉生煙媚眼如絲,勾住池謹的衣袖,兩人帶到了內室。

    她拿出了許久以前得來的西山白露,她放了許久,一直捨不得喝,寶貝地私藏起來,也就是今日池謹來了,才捨得拿出來一點。

    她飛快地備水,燙洗茶具、投茶、浸泡、出湯。手腕翻飛,羅裙隨風而動,美得像一幅絕美的畫卷。

    很快一盞湯色明亮的西山白露便被玉生煙放在池謹面前,池謹輕抿一口,茶湯溫香如蘭,入口回甘,不似其他茶味道那般濃厚,反而十分清淡。

    玉生煙沒有用茶,反而拿起那朵被踩爛的絹花,愛惜地撫去上面的灰塵,又將萎靡的花瓣扯會原位,只是花瓣已經徹底壞了,無法復位,她惋惜道:“小將軍,我把你送我的絹花弄壞了,你還沒看過我戴這朵絹花呢。”

    池謹放下茶盞,安慰玉生煙道:“沒事的,我再送你更好看的。”

    玉生煙聞言彎了眉眼,將絹花比在髮髻上,滿是希冀地問道:“好看嗎?”

    “好看。”池謹言簡意賅,他不善言辭,想不出什麼好聽的詞語來形容,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句話。

    他想起外面那個女人說得玉生煙不配戴牡丹的話,又安慰玉生煙道:“牡丹很趁你,不要聽信那個女人的話。”

    玉生煙掩脣嬌笑一聲,一舉一動間盡是風情萬種,她毫不在意道:“花本無名,人賦其名。哪有誰戴得,誰戴不得。只不過都是人賦予它的含義罷了。高低尊卑,也是人說的,我纔不在乎這個。”

    她將絹花放下,俯身湊到池謹眼前,問道:“小將軍今日找我何事?最近好像沒有什麼案子需要查的。”

    池謹耳畔好不容易退去的薄紅又漫了上來,他定定地望向玉生煙的雙眸,認真道:“是我的私事,我想請你元宵節與我一起去看花燈,不知你可願意?”

    玉生煙一瞬間眼裏爆發出光芒,她調笑道:“小將軍,你是不是喜歡我?”

    池謹被戳穿了心思,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他努力地安穩住他躁動的肢體,手卻還是不安地攪動着,他的眼神躲閃,答非所問道:“你可以叫我矜言。”

    “小將軍,不,矜言。”玉生煙起身走到池謹對面,一隻手攀上他的肩膀,另一隻手覆上他的胸口,她能感覺到他幾乎要炸裂的心跳,她附在他的耳畔,好像一個勾人的狐狸,又重複道:“你是不是心悅我?”

    曾經有很多人喚過他的字,他只覺得此事已經稀鬆平常,但這兩個字從玉生煙口中吐出顯得格外纏綿悱惻。

    他望着眼前越來越近的玉生煙,整個人僵在原地,四肢好像不聽使喚,無法調動。

    只聽玉生煙又補充了一句,“可我好像心悅你呢,怎麼辦?”

    他腦子裏名爲理智的那根弦一瞬間崩斷,他的思維好像不自覺地隨着玉生煙的一舉一動走,勾出了了他內心最隱祕的心思,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玉生煙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才滿意,她似是獎勵他一般,在他的耳朵上輕吻了一下。

    池謹微顫,整個人如同熟透了的蝦子,垂着雙眸不說話。

    直到玉生煙的一聲低笑,才把他勾回神來,他語出驚人,“我們這算是有肌膚之親了,何時成婚?”

    玉生煙一驚,轉而有看向他,紅脣漾着笑意,調戲他道:“我還沒答應你去看花燈呢。不如這樣,”玉生煙挑起池謹的下巴,“你吻我一下,我就答應你如何?”

    池謹握緊雙手,飛快地在玉生煙臉上輕啄了一下,繼而落荒而逃。

    跑到樓下,池謹還能聽到玉生煙的笑聲。

    他面色漲紅,眼裏滿是慌亂,讓人看着還以爲他被玉生煙怎麼樣了。

    樓下的稽查使看到更是一驚,這還是他們平日裏不苟言笑的池指揮嗎?

    他看到樓下被打得哭爹喊孃的兩人,又看了看滿臉驚詫的稽查使,斂了神色,理了理衣袍,輕咳一聲,對一旁的稽查使道:“一會兒把他們送到大牢去。”

    “可是……”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

    一位稽查使剛剛出聲,後半句話還沒出口,就被另一位稽查使扯了扯袖子,示意他不要出聲。

    他頓時噤了聲。

    池謹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

    轉眼便到了元宵節。

    姜嬌玉也看出了池魚與池謹這兩日的不對勁,總是神遊天外,還時不時的笑一聲,元宵節也便沒有給兩人設宵禁。

    若是池謹給她拐回兒媳婦來,實在不行把自己嫁出去也行,他不回家也是可以的。

    池魚打扮的漂漂亮亮,一襲石榴紅色的羅裙,挽了一個元寶髻,簪得是沈羽送的金絲海棠簪。

    她剛剛出門,便見到身着一襲羣青色錦袍,頭戴白玉冠,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池謹。

    兩人面面相覷,具是一驚,空氣寂靜了幾息,兩人似是心照不宣一般,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扭頭離開。

    沈羽在後門等池魚,而池謹就比較光明正大,從正門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池魚一蹦一跳地牽上沈羽的手,就要去往街市看花燈。

    “先等一等。”沈羽出言攔下池魚。

    池魚不明所以地擡頭看他,眼裏滿是疑惑。

    沈羽垂首在池魚的脣上烙下一吻,在身後變戲法似的拿出兩盞花燈,一盞是紅色的錦鯉,一盞是黑色的燕子。

    “哇,這是燕颺哥你自己做的嗎?”池魚滿眼驚喜,她接過那盞錦鯉燈,與她的衣裙相襯,襯得池魚像一個福氣娃娃。

    池魚拿着錦鯉燈看了又看,喜歡得不得了,直到那股稀奇勁散去了些,沈羽纔對她說,“小年,這盞燈不是給你的,這盞燕子燈纔是你的。”

    “可是,我名字裏有魚啊,你名字裏有燕,一一對應的不是嗎?”池魚一頭霧水。

    沈羽低聲輕笑道:“因爲,池魚是我的。而燕颺是你的。”

    池魚頓時鬧了個紅臉,將錦鯉燈塞到他手上,又將燕子燈拿了來,她嗔道:“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油腔滑調的。”

    沈羽捏了捏池魚的臉,“好了,我們再不走,可就趕不到最熱鬧的時候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