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之色。
這位林府君開辦一次圍獵雅集,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未費一分一毫的,從向來利益當先的世家豪族手裏,籌集了將近七萬石左右的賑災糧!
齊繪琉小聲嘀咕道:“這位林府君......”
齊方亞接話:“竟是不論做何事,都是有其目的在的。”
於弘毅道:“便是這看似消遣的圍獵雅集,也非只是隨心而爲。”
真乃天生的謀權者。
難怪她能以女身,成爲一方諸侯了。
林知暉冷麪做總結,毫不吝嗇的誇讚道:“林府君真乃當世俊傑。”
齊武奇小聲問正在大發感慨的各位兄弟:“所以.....今日林府君,真要在我們之中擇婿嗎?”
齊武奇此問一出,其餘四人齊齊望向他。
齊武奇磕巴了:“幹...幹嘛...如此看我?”
齊繪琉:“閉嘴。”
齊方亞:“從剛纔到現在,四弟你腦子裏只想了這些?”
林知暉:“看不上你,別想了。”
於弘毅:“四弟,今日你說說話。”
齊武奇:“..........”
兄弟間就不能有愛一點嗎?爲什麼不告訴他答案?他就是好奇這個啊!
越公子看着上首威坐的林知皇,神色複雜難明。
此時林知皇聽得宴中衆人相問,展顏朗笑出聲,對右側下方招手,悅聲道:“通幽,便由你與在座諸位詳說一番,今日圍獵雅集的新玩法吧。”
“諾。”
林知皇此話落,就坐於宴場右側席首二位的梁峯溪,依言肅立起身,恭聲應諾。
宴場內衆人的視線,頓時又全數集中在梁峯溪身上。
梁峯溪今日着一身湖藍的錦緞勁裝,俏麗如蘭,躬身從林知皇那應諾接令後,落落大方地轉身,看向宴中衆人。
越公子隨着衆人,將視線落在梁峯溪身上,眼眸微顫,還不待再在其身上多停留片刻視線,注意力立即就被坐在右側席首位林婉娘奪去。
林婉娘與梁峯溪一人坐首席,一人坐次席,兩人座次相臨。
在越公子目光復雜的望向站起的梁峯溪時,林婉娘立即便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頓時目含警告之色的看了過來。
越公子接收到林婉孃的警告視線,不動聲色的又將目光從梁峯溪身上挪開,垂下了視線,把玩起大拇指上佩戴的墨玉扳指。
梁峯溪此時全副心神都在林知皇交代的事上,自然沒注意到越公子與林婉娘之間眼神交匯,站起身後,向宴場外恭候的奴僕打了一個上前的手勢,便吐字極其清晰的開始向在座之人細講此次圍獵雅集的新玩法。
“此次圍獵雅集,不再以個人射殺的獵物數,定輸贏。”
梁峯溪此話一出,宴場內衆人頓時便左右小聲議論起來。
“不再以個人射殺的獵物數定輸贏?什麼意思?”
“那以什麼定輸贏?”
梁峯溪:“這裏有紅、藍兩種顏色標記過箭羽的箭。”
梁峯溪此話落,立即就有身材健碩的奴僕分別擡着一匣紅色羽尾,和一匣藍色羽尾的長箭入宴。
梁峯溪見宴中衆人的目光都被那兩匣擡入宴內的長箭吸引,不疾不徐的繼續道:“稍後,會有一個抽籤分隊的環節。”
隨着梁峯溪話說道這裏,又有宴外恭候的奴僕,低眉順眼的捧着檀木托盤行入宴中,該托盤內放置兩桶白玉籤。
“這兩桶白玉籤的底部,別分標有藍色與紅色,等會讓在座諸位,分男席與女席,進行抽籤分隊。”
“在座諸位,在最終抽籤後,會分爲紅隊與藍隊,兩隊的男女數量會相當,倒時會以隊爲單位,進行圍獵。”
“最後計兩隊各自射殺獵物的總數,定此次圍獵雅集的優勝方。”
梁峯溪話講到這裏,宴內氣氛已是活躍,衆人熱鬧的高聲討論開來。
廖銘蘭與周圍交好的女郎們嬉笑道:“此次圍獵雅集不以個人射殺的獵物數,定輸贏,而是分隊比,真是新鮮。嘻嘻!”
蔣茯苓撇嘴道:“那些身手好的郎君,這次可算是沒有出風頭的機會了。”
廖銘蘭白她一眼:“我大兄已是出了風頭,不需要再以名次出風頭。”
蔣茯苓懶得理廖銘蘭,對身邊要好的女郎笑着道:“這玩法好,以隊爲單位進行射獵比,人人都能參與進來,我們這些女郎也能參與其中。射一隻獵物,倒是難不倒我們。”
“是啊,以往圍獵,總是身手騎射好的那幾個郎君比拼輸贏,我等就是陪襯,林府君這玩法有意思。”
“如此,大家也算都能真正參加此次圍獵雅集了。”
“就是,此法好,大家都能盡興,不是隻看着那拔尖的幾個比輸贏了!”
“啊呀,好玩,第一次圍獵不做陪襯呢!”
“這圍獵雅集辦的有些意思!”
宴場中的世家貴子們都正都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自然沒誰樂意當他人陪襯的綠葉。
聽得梁峯溪詳講完這以組隊的方式,定輸贏的新玩法,皆喜笑顏開的點了頭表示贊同。
“府君大人,此圍獵玩法有新意,又讓我等皆能玩起來,我等贊同以隊論輸贏!”
“贊同!”
“贊同!”
林知皇端坐於上首,見宴中衆人聽完新玩法,興致尤爲高昂,面上笑意更甚。
着一身桃紅色儒衫的廖銘松,此時又格外張揚的站起身來,恭敬地朝上首拱手相問道:“敢問府君大人,我等分爲兩隊,定出射獵輸贏後,贏方有何賞,輸方又有何罰呢?”
“廖郎君此問,問的好。”
林知皇含笑望向廖銘松,和煦道:“沒有賞罰,定輸贏又有何意思?”
宴中衆人見廖銘松因爲大膽相問,而被林知皇誇讚,不由拿眼暗暗瞪他。
這以捐贈鉅額糧,讓林府君注意到他的廖銘松,着實讓人生厭。
因爲他捐贈的那五千石糧,倒顯得他們這些同樣捐贈了賑災糧的世家,小家子起來。
有急着出風頭的郎君,見廖銘松那副容貌都在林知皇這得到了好顏色,也躍衆而出,大膽向林知皇相問道:“何罰,何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