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世女諸侯 >第1066章 黃賢山查到幕後之人。大軍前行,林知皇即刻解蠱
    王鹿睏倦道:“止血粉的氣味與這段時間用的不同,有細微差別,加入了其他東西。”

    庭燕這纔想到,主公就是在那侍婢打開藥瓶準備對患處撒止血粉時,出的手。

    庭燕恍然大悟的拍手:“秦大夫所制的的止血粉,全軍有名,他豈會更換其他稍次的止血粉給主公用!”

    “嗯。”

    王鹿輕嗯了一聲,似是真的累了,慢慢闔上了眼睛,輕聲道:“最近殺心重了些,庭燕,把我所造的那把腕弩拿來.......”

    主人每次去殺心,竟然是要有這種殺人武器相伴入睡.....

    庭燕心裏腹誹,見王鹿臉上已是有了睡意,輕手輕腳的起身,將那把王鹿慣來帶在身邊的腕弩去拿了過來,擺在了牀頭。

    腕弩擺在了牀頭,王鹿淺淺地又睜開了眼睛,暗藏邪佞之氣眸子在看到這把腕弩的時候,柔和了下來。

    王鹿再次閉上眼睛,庭燕悉心地放下簾帳,輕手輕腳的去了側後面的小榻上歇下。

    簾帳放下,王鹿伸手將枕邊的腕弩抱入了懷裏,喃喃道:“原來權勢在手,也不可做事隨心,依舊會身不由己.....”

    “這世道,還真是萬事難由心。”

    “你說是嗎,林世叔.....”

    回答王鹿的,只有無聲漫開的夜色。

    王鹿歇下了,他手下之人卻因爲今夜發生的毒殺事件,俱都無眠。

    “黃府君,你該與我一同說服主公攻打茲州蘭海郡的。”

    邢跆來仵房尋到黃賢山,當頭就是這句話砸下來。

    黃賢山聞言,揮手示意仵作繼續驗屍,而後往仵房外走。

    邢跆見黃賢山往外走,擡步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仵房外的院中。

    黃賢山止步轉身,冷冷地看着跟出來的邢跆道:“邢將軍,你如今該做的,是訓好那批新招收的新兵。”

    邢跆看着黃賢山,擲地有聲道:“我如今該做的是抓住時機,拓展我方地域,壯大勢力!”

    黃賢山厲聲斥道:“這是主公該操心的事!”

    邢跆硬聲道:“主公年紀尚淺,如今又腿腳受傷,百日內恐難以騎馬征戰拓域,我作爲其士,該當爲其分憂!”

    黃賢山見邢跆一意裝作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索性趁現在周圍都是他的人在旁,徹底撕了臉皮。

    “邢跆,你不要忘了!泰然老將軍臨終前,是將凌霄軍交予的主公,不是你!”

    邢跆握着刀柄的手收緊,看向黃賢山眼神中不自覺的泄出殺意,沉聲道:“黃府君多想了,主公自然是凌霄軍之主!”

    “我亦是他手下之士,所想所謀,皆爲主公,更爲此州百姓。”

    “哼!”

    黃賢山哼笑出聲:“我不管你所謀爲何,但主公既然爲老將軍臨終前所託之人,那我就只會忠於他。”

    “不論今日邢將軍來尋我有何目的,所求究竟爲何,我皆不會應!”

    準備趁此時機拉攏黃賢山的邢跆聽得這話,鼻翼微收,握着刀柄的手再次收緊。

    周圍空氣冷凝了半晌後,邢跆面上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看來黃府君對本將軍誤解頗深。”

    黃賢山袖手,面無表情地看着邢臺的眼睛問:“是嗎?”

    邢跆錯開黃賢山的眼神,擡頭看了看月色:“今日已晚,確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便先告辭,我改日再來拜訪。”

    話落,邢跆不等黃賢山再說其他,轉身便大步離開了這院落。

    邢跆一走,黃賢山在原地又站了半晌,而後仰頭向天長嘆了好大一口氣,這才甩袖又進了仵房。

    黃賢山一進仵房,驗屍的仵作就舉着一雙血手,興奮地迎上來稟報道:“府君大人!這侍婢的左肩臂上,有新燙出的,圍成圓形的六個疤點。”

    “圍成圓形的六個疤點?新燙出的?”黃賢山聞言,反應了一會,而後道:“這是清平道道徒入教的道印?”

    “是!”仵作忙不迭地點頭:“這侍婢身上的道印還在結痂中,明顯是新印上去的,說明她入道最多不超過十日。”

    黃賢山眯眼:“這清平道果然乃邪教,才新入道的道徒,就能被他們蠱惑的命都不要,去做刺殺之事。”

    是清平道的人。

    清平道現在正與符驍在茲州與覽州邊界站得如火如荼,這個時候還派人過來刺殺對他們並無威脅的主公,除了想相助苗躍伏,不做他想。

    果然,那苗躍伏與清平道關係匪淺。

    黃賢山想到此,面上浮出怒色。

    那前段時日苗躍伏打着剷除邪教的名頭,與符州牧、懷王聯盟攻茲州,不過是爲了順利洗白清平道的勢力了!同時還可搏得一個爲民除害的好名聲!

    仵作指住侍婢屍體上的道印,繼續道:“這道印的疤點形狀規整,距離有序,必是他人爲這侍婢印上的。”

    黃賢山走上前,讓侍從將燭光舉近點,仔細看後,笑了:“這侍婢近來並未出府,看來還有清平道的道徒在郡守府裏了。”

    仵作舉着還未來得及淨的血手連連點頭。

    查到線索,黃賢山也不耽擱,擡步就往外走,同時道:“此事記你一功,待事明瞭,本府君必重賞於你!”

    仵作大喜,當即對着黃賢山走出去的背影跪了下來,大聲恭送黃賢山。

    山中青翠綿延,天上烏雲密佈,林中空氣溼悶燥熱。

    “主公,現在就開始嗎?”喻輕若看了看帳外的天色,眼見着就要下暴雨,想等這天好了,再讓三叔爺開始爲林知皇解蠱。

    喻輕若這般問,抱着藥箱站在她身前喻三族老也佝着身子看向林知皇,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林知皇披散着一頭柔順的墨發轉身走到榻前側臥躺下:“昨日就是這個天氣,大軍已經前行,已經耽擱一天了,沒必要再等。”

    喻輕若又看了看帳外灰暗的天:“可是……”

    喻三族老:“好了,若丫頭,下雨又不影響老朽解蠱。這營帳扎的結實着呢,也防水,還能被風雨吹跑了不成?”

    靜候在一旁的林婉娘這時走到林知皇榻邊,附耳小聲提醒道:“主公,一旦下雨,婉娘便聽不到什麼了。”

    昨日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林知皇才暫緩了一日解蠱的,結果到了今日午時……

    這雨還是沒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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