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蕭氏王朝背後的女人 >第十一章:張端之死
    被大雨沖刷過的京師籠罩着厚厚的一層霧氣!此時已至深夜,整個長安街萬籟俱寂,只有刑部大堂之中燈火通明!

    被衙差押着的賈誼帶着腳鏈,亦步亦趨的上的堂來!

    賈誼是京兆府的師爺,這種堂前問案的戲碼他當然不會陌生。可不同的是,這次自己卻成爲了階下之囚了。

    但他滿臉釋然,好像一切已成定局!他似乎還覺得自己是一個慷慨赴義之人!

    待賈誼被押上堂後,沈明臣一拍驚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罪人賈誼!”

    沈明臣倒是有些意外,還沒定罪,怎麼就稱自己爲罪人呢?遂問道:“你既稱自己爲罪人,你又所犯何罪呢?

    賈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罪人夥同張京借大人之名,勾結惡霸錢五、黃三!後又因與張京分髒不均,將其殺害。”

    沈明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心想此人定是要把所有罪責全部包攬下來,並主動認罪了!

    “這麼說,這全是你和張京瞞着張端做的嗎?”

    “是的,我家大人只是犯了失察之罪。”賈誼果然爲張端開脫了起來。

    沈明臣心想不能被他牽着鼻子走,遂問道:“堂下賈誼,你跟隨張端多少年了?”

    “十二年!”賈誼鎮定自若的回答着沈明臣的的話。

    一旁一胡建安出聲問道:“豈非是他初登朝堂的時候就追隨他了”

    “是的,大人!”賈誼回答的很自然。

    沈明臣卻一拍驚堂木:“你可知道,我參他的那十二罪?”

    “聽說過了!”賈誼在被捕前就通過關係得知了此事。

    “既然如此,即使你今天把所有的罪都攬下來,他張端也要抄家、流放。況且你區區一個京兆府的師爺,怎麼會認識內宮中的人?銀礦的事情,不要說你了,張端也無權插手。說,你們背後到底還有何人?”沈明臣問完又是一拍驚堂木。

    只見賈誼一聲不吭,閉口不答。

    胡建安見此人如此頑固不化,一拍驚堂木道:“來人,上刑!”

    這回沈明臣沒有阻攔他。

    賈誼在受了三十杖後,屁股和大腿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可除了叫喊聲,對案情還是一字不言。

    胡建安辦案多年,知道這回碰上硬骨頭了,再用刑也問不出話來。

    沈明臣只得擺擺手示意文書二人將口供交給賈誼畫押了事。

    待衙差把賈誼帶走後,沈明臣深感歉意的對胡建安說到:“以升兄,休息一下,準備早朝吧!”

    胡建安是着實累了,隨便與沈明臣攀談了幾句便回後衙休息去了。獨留沈明臣一人在那仔細的觀看三人的口供。

    朝會結束以後,衆臣魚貫而出大殿。沈明臣則聽到後面有人叫自己。

    “汝城,看你如此疲憊,昨晚沒有休息好嗎?”問話的是內閣次輔蘇勤。

    “有勞閣老關心,確實沒有睡好。”沈明臣對昨晚的結果不甚滿意。雖說賈誼認了罪,可是主謀一個也沒有問出來。就連張端也只是失察之罪。但在案子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不會把昨晚的事告訴情他人的。

    蘇勤滿臉關心的看着沈明臣道:“那汝城你要多保重身體呀!大楚可少不了你這柄國之利劍的。

    沈明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老臉一紅道:“閣老謬讚了,下官還做的不夠好!”

    沈明臣在回到御史臺後衙後,只草草休息了兩個時辰,便又坐轎來到了刑部衙門!

    胡建安已經去後衙休息了。今天當值的是刑部右侍郎張養正。

    “沈大人!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張養正知道他與部堂昨夜夜審三人。

    “我想單獨見見張端!”沈明臣對張養正說到。

    張養正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對沈明臣說到:“大人,隨下官來!”

    刑部後衙專門有幾間看押待罪之身官員的房間。房間雖然不大,但裏面乾淨整潔,不會有人打擾。和刑部的大牢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了。

    張養正將沈明臣帶到一處矮屋門前,“大人,就是這裏!”

    沈明臣對張養正很是客氣,“有勞張大人了。”

    待張養正走後,沈明臣推開了房門。看見張端正不急不躁的正在看書,於是說出聲嘲諷道:“張大人好雅性啊!”

    張端擡頭瞥了一眼沈明臣,眼神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書,只是開口說道:“老夫現在是革員了,待罪之身。也感謝沈大人,不然老夫怎麼有這麼多的閒功夫呢?沈大人今天是來審問我的嗎?怎麼不見胡大人?”

    沈明臣見此人氣焰如此囂張,怒斥道:“革員張端,本官前來奉旨問話!”

    張端聽聞此言立馬放下手中的書籍跪下俯首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官問你,爲何結交大內宦臣?”沈明臣立於張端身前道。

    “革員有罪!”

    沈明臣再問道:“本官再問你,私吞銀礦,可有主謀?”

    “並無主謀!皆因罪員與銀礦守正是同年同鄉!”

    “那你可認罪?”

    “罪員認罪!”

    沈明臣看着眼前此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文淵閣,首輔值房。

    楊維正聚精會神的看着沈明臣帶來的供詞。一柱香後,楊維放下手中供詞,緩緩開口說道:“汝城,辛苦你了!竟然能這麼快拿到口供。”

    “多虧元翁把張傑交給我,不然沒有這麼快!”沈明臣感激的說到。

    “他們三人的罪行有沒有張傑都是一樣的,只是時間問題,不過這個張端嘛!你真的相信他有這麼大的能耐嗎?”楊維問道。

    “應該沒有,可是他包庇的是誰呢?”沈明臣實在是想不出來。

    楊維又告訴沈明臣:“那個銀礦守正我派人去找了,得到回稟卻是被芊羽衛帶走了”。

    沈明臣大驚失色道:“皇上?”

    楊維搖搖頭!

    沈明臣猛的回過神來:“二皇子!”

    楊維沒有再說話!

    沈明臣在得到了驚人的消息後一直覺得心中不安,待他從內閣回到沈府已經是酉時了。

    “小姐,老爺回來了!”小芸趕忙來告訴沈葭。因爲沈明臣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沈葭聽到爹爹回來趕忙放下手中的筆,卻不想沈明臣已經直徑朝女兒的閨房走來了。他也幾天沒看見自己的女兒了。

    沈葭剛到門口沈明臣就進門了,差點撞了一個滿懷,看見自己爹爹有些憔悴,沈葭心態的挽着沈明臣的肩膀進了房間。

    “都要嫁人了,怎麼還這樣!”沈明臣嘴上這麼說心裏其實很開心!

    沈葭覺撅着嘴道:“我纔不嫁,我要一輩子陪爹,讓小芸去嫁吧!”

    “我也不嫁,我也要一輩子陪老爺、小姐。”

    沈明臣笑罵道:“兩個傻丫頭!”

    這是書桌上的一首詞引起了沈明臣的好奇:“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沈明臣問道:“這是你寫的嗎?”

    “女兒哪有那麼多的文采啊!是昨日我去如嬋姐姐家做客時她寫的。我覺得好,就記了下來!”

    “如嬋那個丫頭的文采是愈發的好了,她近來身體可還好嗎?這詞好是好,卻帶有一股淡淡的憂愁。”沈明臣關心的問到。

    “身子是還好,大概有心上人了吧”沈葭不置可否的說到!

    沈明臣眼角舒展開來,“哦!哪家公子!”

    沈葭也不知道,對着八卦的沈明臣說道:“哎呀,爹爹,您就關心您的國家大事去吧!”

    “當初我就讓如嬋她爹也教她習武,他不同意,你們兩個人小時候都病怏怏的,你看現在卻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了!”沈明臣正得意着自己當初的決定!

    “爹,您是在說我刁蠻嗎?”沈葭佯怒到。

    “小芸,老爺我有嗎?”

    “老爺,您有!

    “哈哈哈……沈明臣放聲大笑起來,一掃這幾日的陰霾。

    刑部大牢,深夜!如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身穿黑色道袍,頭也埋在斗篷裏的人走到張端牢房門前。

    張端走近一看,大驚失色道:“是你!”

    那人默不做聲,便好像是在迴應張端。

    張端又開口說道:“我什麼都沒說,那位貴人很安全,我走後,你得幫我照顧我的家眷。賈誼他什麼都不清楚,那些東西一直都存放在我家的祠堂後面……”張端如交待後事般的說着。

    那黑袍男子點了點頭,便走了!

    第二日,沈明臣接到胡建安的通報,張端昨夜在牢中自縊而亡了。

    幾日後,楊維讓內閣的書吏送過來一份張端籍地永寧縣的邸報,三日前張家遭悍匪洗劫,滿門三十六口,無一人倖免!

    【作者題外話】:作者有話說…………………………

    這首《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是白嫖南宋婉約派才女李清照的!

    書中的柳如嬋將來會是一位很出彩的人物!

    此文是七夕的晚上更新的,說起詞,說起七夕,我想到了一位詞人——南唐後主李煜!

    一代詞帝,薄命君王,生於七夕,也終於七夕。

    彷彿戲劇一般的傳奇人生“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一代君王,送了江山,卻開啓了詞家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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