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的出現,逼退了段其舟。
很多時候她要很費力解決一件事,只要他一出面,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
就是這樣一個人,要居高臨下地看她爲那些事煩擾奔勞。
要是始終對她冷漠,或許更好一點。
啓寧挪開眼,盯着賀顯的肩膀處。
賀顯被她這樣一番質問,更是不見起伏地說:“只是和我朋友過來,路過而已,你們擋到路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不是擋到你們,你就眼睜睜看着了嗎?”
賀顯似乎被她纏得有些煩,不怕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什麼時候能出院。”
啓寧舔舔乾燥的脣,“過兩天。”
這幾天她沒有休息好,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所以眼下蒙着層淡淡的烏青,整個人看着都沒什麼精神。
賀顯一看就能看出來她近兩天過得並不舒心。
“行,你進去吧。”
啓寧沒死心,“你喊住我就只跟我說這些嗎?”
不遠處,賀顯的朋友讓他過去,他們似乎要去辦什麼事。
啓寧猜想,那位估計就是蔣陳裕找的律師了,他們現在應該要去見蔣陳裕他們。
“沒什麼好說的。”賀顯準備過去了,他掃過啓寧心神不寧的臉,冷酷無情,說到做到。
“好吧,算我多想了,你繼續去忙你的事吧。”
嘴上雖然這樣說着,啓寧還是死死地看着賀顯,不甘心他這麼走了。
等賀顯擡腳欲走時,她沒忍住詢問:“你也會幫蔣陳裕嗎?”
“你別幫他,就算你不幫我,也別站在他那邊。”啓寧知道他說不會就是不會,但她還是心裏不安。
說到底是因爲她對自己和賀顯的關係很沒有信心,畢竟只是可以說是她單方面維持的關係。
在她充滿希望的眼神中,賀顯的回答多少顯得疏離冷淡許多。
“我還沒那麼多精力多管閒事。”
啓寧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目送賀顯回到他朋友身邊。
他的朋友朝她這邊看了一眼,隨後兩人去了走廊另一頭,那邊是蔣陳裕的病房。
五分鐘後,賀顯獨自出來,駕車離開。
啓寧在窗邊看見賀顯離開的身影,這才鬆口氣。
他走得這麼快,說明他過來的確不是爲了處理什麼事。
朝陽打完熱水回來,把剛接到的電話內容告訴啓寧,“明天周律師說想過來一趟,我答應了。所以我晚上不想回去了,反正明早還要過來。”
“也行,”啓寧住的單人間,病牀勉強可以睡下她們兩人,“正好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睡了。”
發生這件事,兩個人心裏都憋着很多話,有時候和好朋友聊聊天就可以疏通一下心中鬱結。
不然,啓寧覺得,她非要憋壞。
而且她現在還沒有收到任何有關趙懷西和趙珩的消息,不知道他們知道沒有,知道了的話,就說趙懷西,他不可能沒動靜,最起碼也要來落井下石冷嘲熱諷一番。
越是這樣無聲,啓甯越懸着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