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出來了?”
要不是賀顯打電話問她,估計她這會兒已經走了。
啓寧擡起臉,男人的視線由上自下地投向她,她向他身後看了看,沒隱藏地問:“簡老師呢?”
賀顯知道她是看到了,才又出來。
“不清楚,我跟她也是剛碰到。”
這算簡單解釋了他怎麼和簡央在一塊。
啓寧有分寸,不管賀顯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沒那個立場質問,所以他這麼說,她就什麼也沒多問。
賀顯把車鑰匙給她,啓寧捧着他的車鑰匙,嘀咕一句,“你喝酒了嗎?”
“喝了點,”賀顯乾脆沒把外套穿上,搭在臂彎,十一月,他穿得不多,但也不顯單薄,“去你那。”
啓寧已經默認,沒事的時候和賀顯在一塊,是奔着那檔子事去的,單拎出來看,這頻率不高,但拿來和他們見面的時間比,就算多的了。
她呢,倒沒有被逼迫的感覺,畢竟這種事,只一個人樂意那也沒多少樂趣啊。
她還是很能從其中體會到滋味的。
啓寧在這東想西想,賀顯上了車開始處理未讀消息,頭也沒擡地說:“明早要去見一個委託人,住在你家附近。”
啓寧忽然羞窘,“啊,你是因爲這個啊。”
她還以爲……
賀顯的注意力從手機屏幕移到她的臉上,“你以爲是因爲什麼?”
“沒有,”啓寧纔不承認,“我以爲你就是拿我當苦力。”
她臉上的笑有點尷尬,瞧着說這話怪生硬似的。
賀顯鎖上手機,慢悠悠在手中轉着,“你不想來是可以拒絕的,來了就說明,不是我壓榨你。”
啓寧說不過,破罐子破摔,“是是,我想來。”
如果換成是朋友,時間久了不見都會想念,別提是喜歡的人,還是喜歡了那麼久的人。
啓寧知道自己是糾結的、矛盾的,可人不就是複雜的,她只能一再提醒自己,繼續可以,不能再一頭扎進去,得有個空間留給她當後路。
所以,趁風平浪靜的時候投入一下吧。
回到啓寧家門口,宋斯煜聽到電梯的聲音,在等着一般,開門出來。
結果看到啓寧和賀顯一起,宋斯煜看了看和啓寧捱得很近的男人,神色如常地和啓寧說:“我看你這麼晚出去,有點不放心,所以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動靜。”
“我沒什麼事,就是去接個人。”
宋斯煜微微笑道:“好,那你早點休息吧。”
宋斯煜目送着他們兩人進門。
賀顯被盯着,關了門後,沒讓啓寧開燈。
啓寧一頭霧水,“怎麼……”
話沒說完,賀顯將她抱到玄關的櫃子上。她坐着,賀顯壓着她的腿,熟練地分開。
他摸摸啓寧的腦袋,黑暗中聲音似乎變得誘//惑磁性許多,氣息掠過啓寧的耳廓,她頭皮一緊,聽見他問:“要在這裏嗎?”
椰椰聽到動靜跑過來哼唧兩聲,啓寧頭腦清醒兩分,險些想也不想地被蠱惑。
啓寧按住賀顯有趨勢向下的手,還沒準備好,但已然被獨屬於男人的氣息籠罩,她緊張地舔脣,“你不是喝了酒嗎?難道不早點休息。”
賀顯毫不費力地拿開她阻擋地手,“不是每次喝了酒都會不舒服,而且,一兩次還是綽綽有餘。”
後面半句話,賀顯幾乎是貼在啓寧耳邊說的,啓寧閉上眼想躲,被他咬了下。
賀顯的外套放在旁邊,路上沒穿,之後也穿不了了。
因爲被弄溼了。
啓寧完全管不了那麼多,在玄關跟門口無異,只有扇門,她其實很怕被人聽見。
越是如此,她越是緊繃,感觀和身體反應被放大,在沒開暖氣的空間裏,也覺得要熱到缺氧了。
她就是又菜又愛提,在這種事上不知道喫一塹長一智,回回哭哭啼啼的時候想不來了,緩過勁又忘了。
從門口到臥室,啓寧在這種天氣的深夜出了一身汗,最後慶幸賀顯說到做到,估計是看時間確實太晚,說一兩次就沒來第三次。
到了早上啓寧才知道他那件外套只能乾洗,現在送去來不及,賀顯沒外套穿了。
啓寧換衣服的時候想到她衣櫃裏有一件,但找出來的時候停下了,連說到一半的話也跟着息聲。
賀顯往她衣櫃裏看一眼,“你這有男人的衣服?”
“有是有,不過還是算了吧。”
啓寧收回手整理衛衣的帽子,不太想提。
她這有之前賀顯留下的衣服,是件內襯的衣物,賀顯是知道的,也已經換好,沒想起來她這欲言又止的狀態是因爲什麼。
賀顯合理地猜測,“如果是別人的那就算了。”
啓寧沉默了下,“不是。”
她停頓幾秒,又去衣櫃最角落繼續拿那件被她放在最裏面的西裝。
找出來了,她洗得乾乾淨淨,熨得整整齊齊,她捧到賀顯身邊擱下,指了指,“就這件,你應該沒打開看過,是我之前送給你的,你讓保姆丟掉的那件。”
她想,既然扔都已經扔了,賀顯看不上,她剛纔還想找給他穿,真是又開始沒分寸了。
伴隨着啓寧溫靜的嗓音解釋完,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
賀顯的確沒看過,他甚至回憶了下才想起來她說的是哪一次。
那天,是賀言的生日。
“看起來是合適的尺碼。”
“你要穿嗎?”啓寧緊接着又說:“還是算了吧,雖然我已經洗乾淨了,但還是被扔了的。”
那個時候不需要,現在勉強也不是他的作風。
賀顯確實對此不知情,但他此時此刻需要一件,“沒關係。”
他要穿,啓寧還按着不讓他拿,“你不用勉強。”
“我需要穿外套。”賀顯挺無奈的。
啓寧便把手鬆開,看着他換上。
她當初買這件西裝的時候做足了功課,因爲知道賀顯的喫穿用度都是好的,她也是表足了誠意,所以該說不說,賀顯穿上還是很適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