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難說清白 >96:針對性
    自從啓寧跟賀顯說結束後,她跟賀顯最長有半個月沒見面,唯一一次見到,是她回趙家的時候。賀母看她回去,叫她過去,給她拿了點喫的讓她帶回去。

    那天賀顯在家,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到啓寧,幾乎沒有一點反應。

    還是啓寧下意識地向他頷首,“三哥。”

    成習慣了,一見到他還是會這麼做。

    賀顯也就微微點頭。

    賀母完全沒覺察出異樣,好像他們兩人由始自終就是這麼相處的。

    啓寧在賀家待了十分鐘,和賀顯沒說第二句話。

    變得冷淡,也是需要適應的一件事。從賀家出來後,啓寧這麼想着。

    隨着時間越長,啓寧跟宋斯煜住對門,接觸的時間就越多,時隔兩三年,不像讀高中的時候,大部分相處的時間在學校裏,現在更多的是生活化了。

    啓寧發工資這天,趕上宋斯煜休息,兩人提前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食材打算在家裏煮火鍋。

    獨自居住碰到好朋友,容易成爲飯搭子。啓寧跟宋斯煜就是。

    椰椰長得飛快,已經學會啓寧喫飯的時候它趴在另一邊,像是知道它的小主人孤獨,要陪着。

    今天也不例外。

    喫火鍋買了幾罐啤酒,外面開始下雪,房間裏暖氣融融,讓啓寧想到以前上學的時候,隔着窗戶看外面的雪,總是興致高昂的。

    “我想起來高中的時候你幫我補課,爲了趕時間我們兩個只能打包飯菜在教室裏喫,突然感覺跟現在好像,”啓寧託着腮,感性不少,“要不是你拉着我往前走,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幹嘛呢。”

    宋斯煜淺笑着看着她,“怎麼又說起這些了。”

    啓寧眼眶發熱,“只是感覺我們現在這樣很難得,你都不知道,我聯繫不上你之後真的以爲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那時候我也挺頹廢的,我沒告訴過你,我出國是我爸安排的,因爲高考那段時間我媽生病去世了,我把這事怪在我爸頭上,他很忙,沒空關心妻子,也沒時間教育我這個兒子,爲了一勞永逸,他就把我弄出國了。”

    這些事情,啓寧第一次聽說。

    她對這些家庭的不幸十分敏感,以前有所察覺,但出於禮貌沒有問過。

    宋斯煜喝了口啤酒,神情溫和地敘述,“剛離開那段時間我賭氣地想過,以後再也不回來了,但很多事情充滿了變故,我也趕不上計劃。好在回來後碰上了你,我覺得好了很多。”

    “我也是,”他把啓寧剛得知他離開時的情緒喚醒,啓寧握拳,一臉嚴肅認真,“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真的,沒有你我就考不上現在這個學校,我肯定比現在過得慘多了。”

    趙家不需要沒用的人,她是站在趙珩和趙懷西的光環下面勉強能看。

    如果沒有宋斯煜拉她一把,她隨隨便便地過,考個說不出口的學校,工作想必也是馬馬虎虎的,那才真是廢了。

    宋斯煜被她過於正經的姿態惹笑,“你很聰明,不然光憑我沒有那麼大本事。”

    “有的有的,你就是我的小老師,”啓寧舉起啤酒罐,搞怪道:“宋老師,教師節沒給你準備禮物,我先自罰三杯。”

    她仰頭喝了三口,暖黃的燈光下,宋斯煜始終帶笑地看着她,“小心點,別嗆到。”

    啓寧高興,這點啤酒沒事,就是多喝點了開始抱着椰椰撒嬌。已經長大了很多的狗狗任由她抱着摸着,興奮地甩尾巴。

    看她摟着白絨絨的狗蹭來蹭去,宋斯煜失笑,把燙好的肉片送到她碗裏。

    這天過後,啓寧以爲會這麼平淡而小溫馨地繼續下去,她能想到的會影響她的事是和賀顯有關的事,那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來,她索性不在眼下去想。

    最起碼當下她還是自在快樂的。

    下過雪之後一連好幾天不見晴天,啓寧早上趕公交去學校,第一節課時間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跟快要到晚上似的。

    朝陽跟她約在一樓大廳,她還覺得奇怪,直接在教室裏見不差不多麼。

    結果朝陽一見到她,立刻跑過來,把她拉到無人的地方。

    “怎麼啦?”

    “你快看這個。”朝陽把手機塞給她。

    啓寧以爲是什麼八卦,低頭去看,學校貼吧的一個高回覆帖子裏,放了兩張打了馬賽克,還依然能看出來是躺在一起的兩個人。兩張女生都是側臉,臉以下的所有位置和身旁的男生一塊,全部被馬賽克糊着。

    針對性很強。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看起來有些時間了,沒露正臉,帖子裏全部是在猜測女生是誰的回覆。

    別人不知道,作爲啓寧好朋友的朝陽一眼便認出來,怕她就這樣去教室,萬一被人聯想到怎麼辦。

    “小起,你知道這些照片嗎?”朝陽小心翼翼地問。

    啓寧的臉色變得徹底,血色盡褪,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些照片會以這種形式出現在這裏。

    看她的反應,朝陽也明白了。

    沒見到啓寧前朝陽仔細觀察過,這照片絕對是很久之前的,上面的啓寧比現在小很多。

    她不懂是誰搞得鬼。

    “誰有這些照片?小起,你知道誰有嗎?”

    啓寧把手機還給朝陽,咬牙道:“常輝,一開始就是他拍的,他當初就是想捏住我的把柄,想我能聽他的話,以後也能跟趙家要錢。”

    朝陽知道常輝不是個好人,但這種手段實在太下作太噁心。

    “他不是坐牢了嗎?怎麼還會把……這些拿出來。”

    “他之前讓我去拿了照片,底片肯定還在他那,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好好的,常輝不可能還有這本事突然把照片公開。

    朝陽急得團團轉,啓寧勉強冷靜,“這些照片是常輝擺拍的,我跟另一個人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可以肯定。但是我沒證據,他就可以拿這些照片當做他的證據往我身上潑髒水,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不管是不是常輝所爲,一旦發生,她都沒法自證清白。

    啓寧不得不暫時低調,上課戴着口罩坐在最後面,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真相的人才不管那麼多,到時候只會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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