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趙懷西先走,他站在門口接電話。
賀顯也沒說太多,他說話的方式毋庸置疑,只要他想,他可以說得滴水不漏。
宋遠揚從他的話裏聽出一個信息點。
那就是,趙啓寧不可能跟宋斯煜有什麼,因爲趙啓寧是他的人。
這樣的話,宋遠揚再擔心趙啓寧影響宋斯煜就是無稽之談。再者說,賀顯這舉動屬於圈地盤行爲,宋遠揚想對趙啓寧做點什麼,也得看在賀顯的面子上。
宋遠揚欠過賀顯人情。
幾年前賀顯幫他打過官司,換做別人,結果不能確定。
所以宋遠揚不聽趙懷西的,賀顯這通電話一打,他也得收手。
“瞧你這話說的,宋叔就是沒想到你對這種小女孩感興趣,我要早知道,我就告訴斯煜,直接讓他死心了。”
賀顯對他怎麼教育兒子不感冒,“他會知道的。”
宋遠揚把他的話在心裏滾三滾,表面不動如山地跟賀顯聊到他家裏的近況,過渡一下話題,很快掛斷。
趙懷西回家後,馬不停蹄地跟宋唯一聯繫上,他知道了這所有事情,是宋唯一挑撥的,不然宋遠揚從不關心宋斯煜,哪會知道他在外面喜歡哪個姑娘。
宋唯一還不知闖了禍,高高興興地說:“哥你找我呀?”
“你給我惹事,我還不找你,難道要等着你騎到頭上來再說?”
“哥,你說什麼呢……”
趙懷西不跟她兜圈子,直說:“你怎麼玩我不管,但趙啓寧姓趙,你討厭她也得有個度,你想害死她,再讓我去收屍是嗎?”
話說得這麼嚴重,宋唯一不敢裝糊塗了,“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知道的,我最多就是捉弄她嘛。”
迴應她的是一聲嘲諷意味十足的笑,趙懷西在窗邊踱步,“上回你說要出去露營,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那也算了,以後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等鬧大了讓我爸知道你就高興了。”
宋唯一被訓得不敢出聲,她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她最近做的跟趙啓寧有關的事,就是跟伯父說了下宋斯煜跟趙啓寧的事嘛。
難不成大伯父幹了很過分的舉動。
宋唯一自知理虧,等趙懷西教訓完了纔敢說好話讓他消氣。
啓寧不知道背後還跟宋唯一有關,趙懷西跟她說讓她放心,看宋遠揚的意思是收手了。
她回去後試探性地問趙懷西,能不能讓宋遠揚把底片給她。
趙懷西隔了好久纔回了句語音:【知道了。】
聽上去脾氣正暴躁的樣子。
啓寧莫名其妙,反正不是她惹的。
拿到底片,徹底銷燬了,啓寧算是真正放下心。
門鈴驟響,啓寧從貓眼看到外面的人是賀顯,不想開門還是把門開了。
“三哥,”啓寧老老實實地喊人,還要多問一句,“你怎麼來了?”
她現在看到他就不太自在。
賀顯拿着傘,外面落雪了,傘面上還有點雪粒沒化,他的身上裹挾着冷意,走進門。
“不歡迎我來是嗎?”
啓寧連忙把拖鞋找給他,否認,“沒有。”
賀顯拍去肩上化了的水珠,順勢用沾上涼意的手去捏啓寧的臉,“怎麼說我也幫你解決了麻煩,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我的?”
“你,你也去找了那個人嗎?”啓寧被涼得躲了下,沒躲開。
賀顯微眯了下眼,“還有誰?”
“趙懷西,怎麼樣,你也很意外吧。”
其實啓寧大概知道趙懷西肯出面的原因。
“他應該是不想我那些被惡意拍出來的照片流出去,影響趙家的名聲。”趙懷西話裏就是這個意思。不然她哪有那麼重要。
“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賀顯越過啓寧朝客廳走去,啓寧還有沒弄懂的,跟在他身後問:“你呢,你怎麼處理的?”
她真的有點受寵若驚。
賀顯卻故意吊她胃口,“沒有水嗎?”
啓寧又去給他倒了杯熱水,遞到他手中,眼巴巴地等他說具體內容。
她越是這樣等着想知道,賀顯瞧着越是好笑。
他指了下蹲在她腳邊的薩摩耶,勾笑,“你看看它,有沒有覺得哪熟悉?”
啓寧仔細看了下椰椰,沒看出什麼,老實地搖頭。
“你倆剛纔的樣子,一模一樣。”
啓寧反應過來,不樂意地大聲反駁,“它是小狗!”
賀顯惡趣味地逗她,“我怎麼瞧着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