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跟宋斯煜就只是朋友啊，就像你也有你的朋友，難道以後你希望我也這樣干預你交朋友嗎？”
啓寧是在絕對篤定不會跟宋斯煜有什麼的前提下這麼說的。
誠然，要不是宋遠揚的出現，他口口聲聲說宋斯煜喜歡她，她根本沒意識到這一點，可宋斯煜自己從未說過，她總不能因爲其他人的話跟他絕交吧。
她覺得賀顯這樣說是不相信她。
啓寧既納悶又鬱悶。
賀顯走過去，撐着牀面捏了下她的臉，“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本來就是。”啓寧充分掌握反客爲主的本事，“我都沒問你宋唯一又找你幹嘛呢，因爲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所以我沒問。”
“她沒事給我發微信，我就讓她過來了。”
簡單解釋一句，賀顯很快將衣服穿好，準備去上班。
等他走了，啓寧纔想起來，她其實有點好奇，爲什麼宋唯一也追着他，他怎麼不喜歡宋唯一那樣的。
想着想着啓寧又睡了個回籠覺，做了個不太好的夢，夢裏在一個婚禮現場，主角是賀顯，怎麼也看不清賀顯的臉，但啓寧就是知道是他。他推開她的手，說：“我跟你就是玩玩而已，難道你覺得我真的會娶你？”
接着他牽起一個穿着婚紗的女人的手，兩人的背影慢慢在啓寧眼前消失，任憑她怎麼喊都沒人理她。
心口憋屈得快要喘不過氣，啓寧直接驚醒，望着空蕩蕩的臥室，一瞬間安全感降到谷底，不敢再睡。
直到上班，啓寧還在回想這個短暫模糊的夢。
編輯姐姐看她今天心事重重的樣子，趁着休息期間問她，“小起呀，你是不是最近交男朋友了？”
啓寧的實習崗位雖然是個主持人助理，但周圍的同事基本上都是女性，氛圍很好，可能因爲她年紀比較小，很照顧她，平時誰有什麼煩心事也會一起聊聊。
這個編輯姐姐，身材很好，長相不是標準意義上的美女但很有個人特點，啓寧跟她的關係更好一點，知道她私下裏行事作風雷厲風行富有魅力，最有代表性的一方面就是，她情史豐富，每個男朋友都對她很好。
啓寧往杯子裏倒水，想了想承認了，“是最近剛談的。”
“帥嗎？”
要用這個標準來衡量賀顯的話遠遠不夠，不過啓寧沒有過多描述，點了點頭。
編輯姐姐摟着啓寧的肩膀，說：“你今天是因爲他不太活躍呀？你倆吵架了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他說在一塊之後還是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要說起來，她跟賀顯的關係，還真不好找到一個一模一樣的，所以她找不到一個可以感同身受的例子來參考一下，什麼是正常的。
“你追的他呀？姐姐告訴你，你要是很喜歡他的話，就別把他看得那麼重要，不然你很容易喫虧。你們兩個人在一個學校嗎？”
“不是……他早就工作了。”
編輯姐姐還有點沒想到，“這種比你大的男人見多識廣，你要是不放心呢，得有點手段纔行。”
主要是，不知道從何下手開始想。
畢竟賀顯這人吧，和一般的男人還不一樣。
啓寧簡單地跟她聊了下賀顯，她附到啓寧耳邊，跟啓寧說了點悄悄話。
說完，啓寧哽了一口氣在喉嚨裏，磕絆地問：“這，真的可以嗎？”
“你試試咯。”她壞笑着懟了下啓寧的手臂。
搞得啓寧下了班回賀顯的消息，還老是想起編輯姐姐說的話。又不合時宜地記起來，之前朝陽送了她一套布料很少的睡衣，說是睡衣，壓根不是正兒八經的。
朝陽還把賣家的圖片找給她看，差點流鼻血。
所以啓寧洗過之後從沒穿過。
啓寧回家把那套睡衣找了出來，還配套的有一雙長度到大腿的蕾絲襪，估計全部團起來一隻手就能攥在手中。
看着就臉熱，正好這時候門鈴響了，嚇得啓寧站起來，額頭磕到櫃子上。
啓寧一邊揉着頭一邊手忙腳亂地把睡衣塞進衣櫃，去開門。
賀顯奇怪地看她一見自己就心虛的模樣，拉開她捂着額頭的手，“一個人在家裏搞什麼？”
啓寧纔不說，“不小心撞到了……你不是說你今天不來的嗎？”
“我媽說她很喜歡你買的點心，知道你一個人住在外面，特意燉了湯讓我拿給你。”
他手裏確實拿着一個保溫罐。
啓寧連忙接過來，“阿姨對我真好，我剛好沒喫飽呢，謝謝三哥專門給我送過來。”
她去廚房把湯倒出來，還是熱的，端出來卻沒看到賀顯。
下一秒賀顯的聲音從她的臥室傳出來。
“趙啓寧，過來。”
啓寧放下碗過去，“怎麼啦？”
然而一踏進臥室的門，看清眼前的情況，啓寧的心跳頓時如擂如鼓。
賀顯站在她的衣櫃前，手中拎着一塊稀少的黑色布料，椰椰蹲在他面前，但賀顯的眼神是看着她的。
啓寧一把搶了過來，藏在身後，緊張地後背快要出汗，“你怎麼隨便拿我的東西呢。”
質問的言詞，語氣反而毫無底氣。
賀顯似笑非笑，“這件……衣服？沒放好，你的狗在衣櫃外面咬，是我聽見動靜幫你拿了過來。”
啓寧羞窘得恨不得把睡衣連帶着自己一塊關進衣櫃，肯定是她急着去開門沒放好。她拿腳拱了拱椰椰的屁股，裝腔作勢地開始兇狗，“你怎麼可以拽姐姐的衣服。”
“別說它了，你還是跟我說說。”
“……說什麼？這是朝陽給我買的，你可別誤會。”
賀顯將她上下掃個遍，“看來你是打算今晚穿，不然怎麼會放在衣櫃最上面。”
他甚至沒動，但啓寧一對上他的眼神，立刻有種沒穿衣服站在他跟前的錯覺。
啓寧嚥了咽嗓子，索性硬着頭皮問他：“你喜歡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