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他“重要”的事情指什麼,自我放棄地說:“算了,既然你認爲沒什麼,那我也不說了。你放開我,我要回房間。”
沒交談出效果,賀顯自然不想讓啓寧這麼走了。
而且她這話中的意思,可比埋怨他還要消極。
有話說,最起碼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不說了就代表她已經將事情定性。
賀顯的手沒鬆開反而收緊些,“因爲這點小事你想生氣到什麼時候?”
“我沒生氣。”
這句是真話。
但她之所以憋着不去找他,一是因爲她看他的態度那樣,她也提着股勁跟他較真,二是她沒什麼精神。
賀顯不認同,“你這幅樣子,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就不能心情不好嗎?”
“你面對宋斯煜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賀顯好整以暇地觀察她的反應,“我還沒問你這事。”
啓寧偏不老實回答,“我不問你,你也不要問我,我們扯平了。怎麼樣,這樣很公平吧?”
知道這樣說賀顯不可能會樂意聽,啓寧仍舊不知收斂。
憑什麼他問她就要說。
賀顯將她仔細看個遍,似笑非笑地點頭,“公平。”
他同意了,啓寧反而感到一陣危險的氣息,心有不安。
賀顯強硬地摟住她的肩膀,往外走,她拒絕不了,聽見他說:“不想提那些,那就不提了,現在陪着我。”
啓寧說想回房間,賀顯偏偏要她陪着,說他不是故意的,啓寧都不信。
陪就陪。
不嫌膩歪,一直抱着她也幹。
賀顯帶着啓寧去找了其他人,打了幾個小時的麻將。一開始啓寧是坐在賀顯身邊,看着看着無聊了,房間裏又有人抽菸,怪燻人的,啓寧實在沒興趣,索性開始拿手機玩遊戲。
一局遊戲還沒玩完,賀顯讓她替他打牌。
啓寧只會個皮毛,他們玩得大,輸贏都不太好。
賀顯不當回事,把她摁到座位上,離開牌桌了。
他一走,啓寧更是沒有底氣,硬着頭皮打,其他三個人絲毫不手下留情,催促她快點,又當着她的面聊起一些有的沒的。
啓寧不清楚他們是不是故意的,總之她輸得很慘,心態都被打崩了。
飛快給賀顯讓了位置,啓寧就聽見其中一人說:“三哥,你找的這人不行啊,給你家底都輸光了。”
啓寧想反駁,賀顯接手了她的牌,沉穩道:“就這點輸了就輸了。”
啓寧抿緊嘴角坐回去,不搭理他們。
幾個小時,啓寧的感受並不好,還被煙味擾得不太舒服。
接下來去喫飯,那羣人搞得很熱鬧,往年都差不多,換湯不換藥。酒水開了一瓶又一瓶,啓寧難得能安靜地坐在一邊。
不過沒自由多久,開始入座後,賀顯把啓寧叫了過去。
賀顯是今天的主角,他叫了啓寧,這麼多人看着,每個人的反應都挺有意思的,越是這樣,啓甯越是有種踩在霧裏的感覺,一點不踏實。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看出什麼了,還是想爲難她,要跟她喝酒的人一個接一個,還都很會找理由。
啓寧看向賀顯,想看他的意思,他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沒表示出要幫她說話的意思,只是說她可以跟其他人多認識認識。
有些她確實認識的不深,可啓寧感覺他們是有意的,賀顯還這麼說,她不免怪怨地看他一眼。
啓寧酒量很一般,跟這些要麼經常應酬要麼經常玩的人沒法比,很快就有點受不了了,喉嚨到胃裏一路火辣辣的,額角的汗滲出來,瞧着真不能繼續下去了。
因此這些人收斂住,沒逼她。
饒是如此,啓寧還是很不舒服。賀顯給她盛的湯湯水水,她喝了幾口,胃裏實在難受,推開碗去洗手間。
賀顯叫她,她走得急沒有聽見。
房間裏的有人在用,啓寧只好去外面找公用的,剛進了隔間,酒水就都吐了出來。胃裏很快空了,留下酒精引起的灼燒不適。
在洗手間磨蹭了快二十分鐘,啓寧揉着胃部出來,她想跟賀顯說一聲先回房,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宋斯煜注意到她,“怎麼了?”
“你看到賀顯沒有?”
“他好像跟人出去了,還沒回來。”宋斯煜看她臉色不好,關心道:“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啓寧腦袋發暈,周圍太吵,菸酒味亂糟糟的,她強忍着說:“可能昨晚沒睡好,我先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