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莊羽說:“是啊,她來得特別早。”
啓寧沒多說,默認了,不然告訴賀母她昨晚沒走,不好解釋。
賀顯的家人過來,啓寧也就帶着行李箱回去,賀顯這回沒阻止。
啓寧回去後又多跑了趟寵物店把椰椰接回來,進單元樓的時候,看見宋斯煜在等電梯。
他帶了行李和揹包,明顯是剛回來。
“哎,不是說過兩天的機票嗎?”啓寧牽着狗上去說話。
宋斯煜給她讓讓位置,解釋說:“那邊的事情提前辦完了,多待兩天也是無聊,所以還不如提前回來。”
椰椰是條性格很好的小狗,見誰都很親,它圍着宋斯煜轉,啓寧拉了拉狗繩讓它別太激動,跟宋斯煜約好晚上和朝陽一塊喫飯。
到了喫飯的地方,啓寧看見駱楓一個人,打過招呼,商量着讓駱楓跟他們一塊。
啓寧帶駱楓回到桌邊,互相介紹過,駱楓多看了兩眼朝陽。
期間朝陽去洗手間,駱楓和啓寧說:“你這個朋友我看着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是嗎?是不是長得像認錯了,朝陽她平時除了學校和實習的地方都不出去玩。”
駱楓腦海裏有個模糊的印象,但始終沒辦法清晰地浮現出來,“那可能是搞錯了。”
過年之後剛聚這一次,跟好朋友在一塊自然開心,不知道誰先點了酒,出於高興的意思,開始喝酒助興。
啓寧跟朝陽的酒量不相上下,結果可想而知,最先醉了的人就是她倆。等到喫完飯,酒精上頭,朝陽比啓寧喝多了點,更是走路要人扶。
好點的駱楓跟宋斯煜一人扶了一個,叫了代駕過來,駱楓說她負責把朝陽送回去。
看着她們離開,啓寧靠着牆蹲下,宋斯煜問她,她說要喝水。
宋斯煜又讓她靠好,返回餐廳去買水。
啓寧還有點清醒,手機響的時候在包裏摸了半晌纔拿出來,“喂?”
可能醉酒的人說話語氣和平時大不相同,她就清楚地說了這一個字,另一端地賀顯沉默幾秒,問道:“你在哪裏?”
啓寧一時想不起來這是哪裏,扶着牆就要站起來。
宋斯煜買完水出來,看她身形不穩地起身,晃了一下就要摔倒。他迅速上前拉住她,脫口而出:“小心點,你要做什麼?”
“啊我,我看看這是哪兒。”
啓寧舉着手機,揚起腦袋看餐廳的名字。
宋斯煜才發現她在打電話,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溫聲提醒啓寧這裏是哪裏,啓寧也就直接跟着重複一遍。
溫吞的,像剛學會說話的小朋友,宋斯煜對她說話的嗓音也很溫柔。
當事人沒意識到這一點有何不妥,只知道她說完話之後,手機裏的人不置一言地掛了。
“什麼啊,”啓寧湊近盯着手機,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宋斯煜把水擰開給她,“你先喝點,等會代駕來了就回去。”
啓寧禮貌地說謝謝。
一覺到第二天早上,啓寧打開手機發現賀顯昨晚給她發了微信,看時間大概是她還在餐廳的時候。
估計是她沒看手機沒回他的,所以他後面又給她打電話。
快到中午,啓寧空腹到現在,突然很想喫賀顯所住的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索性準備打包到賀顯那,去之前她還問過賀顯的意思。
記着莊羽也在,啓寧點單的時候特意多點了些。
賀顯一個人在病房,雖然住院了,該處理的工作還是要處理。啓寧安靜在邊上把打包的食物拿出來,昨晚喝多了酒,這會兒還有點不舒服,先吃了個烤鴨包。
還沒嚥下去,賀顯關上電腦,冷冷淡淡地開了口:“昨晚開心嗎?”
啓寧昨天和朝陽他們喫飯的事,跟賀顯說過。因此啓寧聽他這麼問,理所當然地認爲他指的是喫飯這件事開不開心。
“當然了。”
她看莊羽還沒來,便問道:“你跟莊羽說了沒?她什麼時候過來喫飯。”
賀顯跟她說的還不是同一件事,“你喝那麼多酒,你那個姓宋的朋友送你回去的?”
啓寧說:“他住我對門,我們當然是一起回去啊。”
“他喜歡你,你覺得你這麼做合適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啓寧明白了他主要的意思。
她收斂了神情,一本正經地說:“一直都是你們說他喜歡我,他從來沒提過,如果是真的,那也可以說明他還是很想跟我做朋友,所以纔沒提起,那你們爲什麼要覺得我跟他會有什麼。”
她的辯駁讓賀顯產生一絲不悅,“他會做什麼自然不可能告訴你。”
“可他什麼也沒做,而且我還沒醉到什麼任人宰割的地步。”
賀顯不屑地冷笑,“你連喫飯的地方叫什麼都不記得。”
昨晚打電話的時候,啓寧屬於反應遲鈍加上當時沒想那麼多,現在聽他提起,她回想了遍,仍舊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他這麼問的讓她腦袋更疼。
啓寧乾脆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想跟你掰扯這些。不過你要是再說宋斯煜的事,那還是別說了,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
賀顯抿脣,顯然對她這幅態度不滿意。
正當病房內的氣氛僵持着時,莊羽從隔壁過來。
她一看到他們兩人,就發覺不太對。
“怎麼了?”莊羽幫忙緩和氣氛,“怎麼還沒開始喫飯,在等我嗎?”
啓寧快餓扁了,有第三人在,她順勢從方纔的話題中跳出來,招呼莊羽坐下喫飯。
“剛打開,不知道你喜歡喫什麼就多點了些口味。”
“好,謝謝。”
莊羽坐下前,關心賀顯,“三哥要在哪裏喫?”
啓寧插一句話,“不用操心他。”
話音剛落,賀顯雲淡風輕地交代,“趙啓寧,扶我過去。”
“柺杖不是在你手邊,你自己過來好了,我戴着手套還要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