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相比，唐頌一不像個來喫飯的。
把唐鶴年的舉動和反應看在眼裏，唐頌一打趣道：“還好趙啓寧跟他也不熟，不然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他表面的冷靜都是裝的，估計心裏快慌死了。”
“可以理解。”
唐頌一不指望他能給什麼反應了，對於幫弟弟追女孩這種事，他還是很有興致。
雖然這個女孩是他兄弟的前女友，但當事人都說沒事了，他還在意什麼呢。
賀顯先喫好，他回去還有工作要處理，叫了杯咖啡。這個點餐廳正忙，服務員送咖啡的時候，餐盤上還有別的桌的餐，不小心餐盤傾斜，湯汁濺到賀顯的衣服上。
服務員連忙道歉，賀顯只好離開座位去洗手間清洗。
還好弄髒的範圍不大，衣服布料也不是難以清理的那種，賀顯把袖口烘乾，沒着急回去。
他站在走廊窗口抽了根菸，眉心稍稍擰着，瞧着有點不順意的事。
另一頭唐鶴年去車裏取了東西回來，在走廊上撞見賀顯，他打招呼道：“三哥，這麼巧，你跟我哥一塊來的是吧？”
“嗯。”
賀顯的目光移到他手中拿着的外套上面，唐鶴年說：“拿給一個朋友穿一下。”
他的眉宇間染上微不可察但很真心實意的笑意，於是賀顯猜他拿外套是給趙啓寧的。
“你們桌上不是有其他人穿着外套，怎麼偏偏要你的？”
“我哥沒跟你說嗎？因爲我想追一個女……”
賀顯緩緩道：“知道。”
唐鶴年什麼也沒想，就聽到賀顯的下一句話是：“我的前女友。”
仔細一想，讓他驚訝的主要不是他前女友這個身份，而是他的前女友是趙啓寧，兩人怎麼看，怎麼都很難讓人想到他們會是一對。即使是曾經。
唐鶴年反應算很快的，迅速調整過來，清亮的眸底神情依舊，“這麼巧。不過還好你們已經分手了，不然我還真的很難剋制住喜歡上她。”
他直白乾脆的言詞毫不因爲賀顯的身份而避諱。
賀顯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來是認真的。
“那祝你好運。”
“謝謝，我先過去了。”
唐鶴年從賀顯身邊走過，帶走一陣似有若無的苦澀菸草味。
幾分鐘後，賀顯回到原本的座位，身上還殘留着淺淡的味道。唐頌一在發信息，頭也沒擡地問：“怎麼弄了這麼久？”
“抽菸去了，”賀顯看看腕錶，“可以準備回去了。”
“等下，我跟唐鶴年說一聲。”
其實他今晚要跟着過來，也是想看看情況如何，有沒有點譜。
奈何唐鶴年舉止比較低調，溫溫和和的，現在着實看不出什麼進展。
賀顯沒什麼心思放在這上面，離開和來時一樣，趙啓寧那邊沒有注意到。
這之後又過了兩天，唐頌一早上到律所遲了點，一副很頭疼的模樣，等有空了賀顯才聽他說是因爲唐鶴年。
“那傢伙不知道從哪知道了你跟趙啓寧之前談過，我讓他多少注意點吧，他說不用管那些，還說……”
賀顯眯了下眼，“說什麼？”
唐頌一聳肩，索性說出來：“他說你們本來就不合適，分了就分了，他不想因爲你的原因顧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