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寧很感動,又不想長輩太爲自己擔心,便說:“沒什麼大礙,您不用太擔心了。”
“我聽到的時候真的快嚇死了,好好的遇到這種事。我來的時候碰到醫生了,他說的腳骨折,多受罪啊。”
“這是個意外,醫生也說了我好好恢復以後不耽誤事的。”
賀母總算坐下來,又說:“小羽本想跟我一塊來看你,但她這兩天不是考試麼,我就讓她考完再來。”
啓寧能理解,“嗯,考試要緊。”
賀母看了看病房的環境,“你有什麼需要的跟阿姨說,阿姨回去幫你準備,你家沒有女人,我怕你不方便。”
“沒關係的阿姨,我朋友幫我收拾了。”
“那就好,缺什麼可以告訴阿姨,以後我給你送點湯補補吧,你不是說很喜歡阿姨煲的湯。”
這幾天沒喫到什麼好喫的,啓寧也很饞,她乖巧地說:“謝謝阿姨,等我好了我也要給阿姨做好喫的。”
氣氛好不容易活躍一些,賀母又聊到賀顯,“這兩天賀顯可擔心你,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啓寧也想說。
可大概除了賀顯本人,誰也不知道。
賀母大膽猜測,“我估計他是不是覺得之前對你不太好,現在想補償,我也說過他,好歹你們認識這麼久,做人做事別那麼絕情。這次倒是沒讓我失望,警局那邊都是他在聯繫。”
賀母一說,啓寧纔剛瞭解這些。
她有些不知怎麼接下面的話,只好客套地說:“那下次再見到三哥,我再跟他好好道個謝。”
護士進來,要給啓寧檢查一下,賀母到門外等着。
不過幾分鐘,檢查完,賀母再進來時面露疑惑,“外面有個年輕男人。”
啓寧想了一下,賀母不認識的,還能來看找她的,應該是祝明,祝明也說今天抽空過來。
“阿姨,”她跟賀母描述祝明的形象,“好像是我朋友。”
不過他怎麼不直接進來。
賀母確定了就是他,隨後說:“賀顯跟我說怕那些人又來找你,所以警察安排了人。”
“那阿姨,您能讓他進來嗎?是他把我從那些人手裏帶出來的,我還沒正式跟他說謝謝。”
“好,我去叫。”
很快,賀母和祝明一前一後進來。
祝明額頭貼着紗布,卻沒怎麼影響他平日的氣質,進來說:“門口有人不讓我進,我問了下,他說是賀顯的人,這裏是醫院,我纔沒闖進來,真是的,怎麼能不讓人看望病人?”
他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啓寧仍然聽出幾分故意的意思。
“賀顯也真是,”賀母嘴上說了一句,眼睛盯着祝明,又道:“不過賀顯也是防止那些壞人再動什麼歪腦筋過來找小起,就體諒一下吧。”
啓寧趕緊轉移這個話題,“坐吧,先坐下。你頭上的傷怎麼樣了,怎麼沒有住院。”
祝明不以爲意地說:“一點小傷,我在家休息也是一樣,倒是你,最後還傷得這麼嚴重,這兩天我還挺過意不去。”
啓寧只覺得那個高慎是個神經病,他分明是特意表面好說話地讓他們走,再等他們走的時候趁機挑事。
總之,經過這次的事情,啓寧還是非常感謝祝明。
問起高慎那幾人的情況,祝明還帶着睚眥必報的狠厲,“高慎出國躲着了,他要真能一直躲着也是他的本事,本來可以不用這樣,誰讓他最後搞事。”
至於其他人,跑了一個,高慎走了,漏網之魚很快也能抓到。
發生這種事情,啓寧當時做過最壞的打算,現在差不多塵埃落定,她也只能說一句,幸好。
賀母有事先回去了,啓寧不能動,祝明很自來熟又厚臉皮地把人送到門口。啓寧瞧着,賀母好像不太喜歡。
送走人,祝明看向牀邊賀母帶來的東西,臨走前賀母還說讓啓寧看看缺什麼。
祝明意有所指,“賀母他媽對你挺好。”
“嗯,阿姨人很好的。”
“她知道你之前跟賀顯談過嗎?”
啓寧沒特意說過,不過偶爾從賀母的話中可以聽出她是知道的,“應該知道。”
祝明笑談,“那你以前怎麼沒從他媽媽那裏下手。”
啓寧想說她試過,結果怎麼樣,被賀顯很絕情地命令不準再去。
包括後來在一塊之後,賀顯也沒有主動帶她回去的意思。如今想想,賀顯是認爲反正早晚要分,所以沒必要費那些功夫吧。
想到那些,啓寧不是很想提。
“不說這些了,這次的事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如果有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幫。”
這些話啓寧發自內心想說。
祝明擡手道:“別說得這麼嚴肅,我這人不喜歡來這一套,你呢,也別有心理負擔,我這人做事全憑心情,你就當我是爲了隔音賀顯。你跟哥說說,賀顯這兩天有沒有說什麼?”
啓寧怎麼可能實話實說,便含糊道:“我聯繫你的事沒讓他知道,我也不是怕他說我,我不想製造矛盾。”
“我跟他的矛盾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祝明也沒有逼她,“他要是說你,你找我。”
“沒有,真沒有。”
祝明說行吧,仔細看了下啓寧包得嚴嚴實實的腳,打趣道:“有人在這照顧你嗎?要不要我留下。”
啓寧趕忙搖頭,“有護工阿姨的,晚點她就過來了。”
祝明又在她這待了十幾分鍾,他走的時候護工阿姨剛來,幫着啓寧簡單擦過身子,啓寧躺回牀上,接到賀顯的電話。
病房裏有幾本解悶的書,啓寧準備睡前看看,翻了一頁,問道:“有什麼事嗎?”
“剛纔怎麼沒接電話。”
啓寧看了看,幾分鐘前有一通他打來的沒接到。
有事相求,啓寧說話的態度中規中矩,“剛剛在洗漱。”
賀顯那邊還有紙張翻動的動靜,他平緩溫淡的嗓音夾雜其中,“祝明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