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年少見這樣的,他又擔心啓寧的情況,又要解釋,着急了點,“你沒看見這有個病人嗎?”
中年女人這才注意到啓寧坐着的是輪椅,腳還打着石膏,她目光閃了閃,依然蠻橫道:“是病人還不好好看路,我還沒說我的孩子有沒有撞到輪椅上撞壞了!”
“你這就不講理了,我們這邊是人行道,是你們突然從另一邊跑過來。”
“他才幾歲,他懂什麼!”
女人胡攪蠻纏倒打一耙的嗓門吵得啓寧腦仁疼,她深吸一口氣,冷着臉說:“我的腳被撞到了,現在很疼,你叫個人來帶我去醫院。”
一聽說要去醫院,女人把小男孩摟緊了,“你訛人是吧,是你自己不知道躲開,他這麼小的小孩知道什麼?”
唐鶴年語氣很重,“你作爲家長不看好,給別人造成麻煩還要推卸責任,既然你不承認的話,那就聯繫保安室調監控。”
他說着拿出手機想叫人過來處理一下,他帶啓寧去醫院檢查一下。
“小孩亂跑我能怎麼辦?看他被嚇得一直哭。”
啓寧這才仔細看向她懷裏的小男孩,估計都有六七歲了,摔了一跤哭個不停。
不知道的還以爲被欺負的人是他。
啓寧一把把那小男孩抓過來,微笑着讓他看她打着笨重石膏的腳,“看到姐姐的腳沒有,被你撞斷了,你得還我一個腳。”
小孩明顯被寵壞了,啓寧一說他真相信了,以爲真要還她一隻腳,頓時癟癟嘴又大哭起來。
女人急忙把小孩搶回去,哄了兩句,罵道:“你神經病啊,把我家小孩嚇到怎麼辦!”
唐鶴年已經叫好人了,要先把啓寧帶離這裏,“讓一讓,等會會有人過來找你,我們先去醫院了。”
臨走前,啓寧看着她說:“他都沒被你嚇壞,不用擔心。”
氣得女人抱着孩子就想追上來,又礙於唐鶴年這個男人在,站那罵罵咧咧幾句。
唐鶴年把啓寧抱上車,還是不放心,“我儘快送你去醫院。”
啓寧那隻腳感覺腫了,她出了一身汗,吹了會空調後才舒服點,問道:“你真的叫人去了嗎?”
“嗯,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分了?”
“不會,要不是我的腳真的很疼,我還想聽她親口道歉,她要是態度好點也不至於這樣。”
對付這種人,要是不追究了她就不會長記性。何況還遇上啓寧,啓寧見多了這樣不講理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別輕易算了。
明明她開始還沒說什麼,還要被倒打一耙。
她不追究了,這疼豈不是白受了。
好不容易纔能出院。
到了醫院,又是一頓檢查,雖然情況不是很嚴重,但石膏因此還要多留幾天,還給啓寧開了點藥要她這幾天喫。
折騰一圈下來,天都已經黑了。
拿着檢查單子回到車上,啓寧把花銷的賬單拍下來,她勢必要讓那個女的長長教訓。
在醫院吃了頓藥,回去的路上啓寧好多了,突然想到出意外之前唐鶴年準備要說什麼來着。
她還記得他很正經的額,明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唐鶴年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收緊一些,顯然,這個時候再提並不合適。
他隨口道:“也沒什麼,就是一點事,我已經問過別人了。”
“真的嗎?”
“當然,”唐鶴年琢磨着下次,眼下就不說了,於是不動聲色地換個話鋒,“當時要不是我突然停下來,可能你也不會被那個小孩撞到。”
提到這個啓寧就煩,真是無緣無故倒黴。
她否認,“這又不能怪你,是那個家長沒看好小孩。”
莫名其妙多跑一趟醫院,還要多打幾天石膏,啓寧想着想着就煩。
唐鶴年心裏比她亂,此時此刻他車子的後備箱裏還擺着很多花,要不是啓寧腳不舒服沒那麼多心思,恐怕要被她發現了。
把啓寧送到家已經七點鐘,離開的時候啓寧給阿姨發過信息,她過來接啓寧下車,還唸叨着怎麼出去一趟碰到那種事。
樓上有燈光,啓寧問了句:“誰回來了?”
“你哥哥。”
啓寧問唐鶴年要不要進去坐坐,但唐鶴年還有事要處理。
他本來打算在花園裏跟啓寧表白,那裏都佈置好了,現在花沒用上,佈置的那些東西也全都白費,他還要過去收拾。
“不了,你早點休息,改天我再來。”
唐鶴年看啓寧今天疼成那樣,估計這時候有個人跟她表白,她都沒心情考慮。
他看着啓寧進門後開車走了。
啓寧到了客廳發現沒有看見椰椰的身影,每次她一出現它都很興奮的,“阿姨,椰椰去哪了?”
“啊,對啊,怎麼還沒回來,”阿姨看了看時間,說:“隔壁的小姑娘說帶椰椰去遛遛,怎麼現在還沒回。”
莊羽麼。
因爲阿姨照顧啓寧開始,賀母經常來,所以阿姨也很放心他們家人。
“她什麼時候走的,一個人啊?”
“跟她一個同學。”
啓寧發微信給莊羽,莊羽說馬上回來了。
阿姨在窗邊看着,見到人後說:“怎麼只有人回來了。”
莊羽一個人氣喘吁吁的進來,一見啓寧立刻要哭不哭道:“小起,椰椰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帶着它出去,然後路上跟我朋友去買了瓶水,便利店不讓它進去,我們再出來它就不見了。我們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怎麼辦啊小起……”
啓寧着急地問:“你們帶它去哪了?”
“就從這到外面,出去是因爲我跟我朋友想順便到外面買點喫的。小起,它會不會跑丟了啊,它認識路嗎?”
啓寧沒工夫回答她這些,叫阿姨帶她出去。
莊羽跟在她們身邊,聽着啓寧打電話給物業,一聲也不敢吭。
她們出了院子,撞上回來的賀顯,他見她們慌慌張張的便停下車,莊羽立即向他哭訴,“三哥,小起的狗狗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