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本來說好明天再見，所以啓寧沒告訴他。
時間晚了，啓寧悄咪咪輸密碼進門時房間裏已經熄了燈，可能賀顯今天真的比較空閒，休息得比平時早。
摸黑進去賀顯臥室，這種環境下，還怪有種害怕被發現的刺激感。
啓寧準備偷爬到賀顯被子裏，結果手還沒碰到牀，率先在一片昏暗中碰掉一樣東西。
落地的動靜把啓寧嚇了一跳，連忙彎腰在地上摸索，這動靜吵醒了賀顯，啓寧被他逮個正着。
壁燈打開，照亮了啓寧心虛的小表情。
賀顯的目光卻很快落在她手上。
啓寧隨之看去，剛纔被她碰掉的是一個黑色的絲絨方盒，她立刻把東西遞還給賀顯，“我不是故意的。”
賀顯坐起來，“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閒着沒事幹，想過來嚇你可以了吧。”
方盒還在手中，賀顯沒急着收回，啓寧爲了轉移話題，問道：“這是貴重物品嗎？你快檢查一下有沒有摔壞。”
賀顯不緊不慢，“你打開看看。”
啓寧猶豫下，壓根沒多想，當着賀顯的面把盒子慢慢打開。
待看清裏面是什麼東西后，啓寧怔愣住，眼中的變化變成了不可思議。
是一枚女士鑽戒，在光線的照射下折成漂亮耀眼的光。
啓寧忙朝賀顯看去，用表情表達出了疑惑和不解。
“你來得巧，我今晚剛拿到，以爲你今天不會來所以暫時沒收起來。”
結果一切都是那麼巧合，確實還是在賀顯意料之外的。
但對於啓寧來說，她更是驚訝。
手忙腳亂地將戒指盒蓋上，啓寧放回原處，雙手顯得很不知所措，“對不起，因爲剛纔沒開燈所以我沒注意到。”
“對不起什麼？本來就是你的。”
“啊？可是我……”啓寧難得舌頭打結了，“也太突然了吧。”
她還跪坐在地毯上，賀顯把她拉起來，“不突然，說了今天被你發現是意外。”
啓寧的心還砰砰跳得飛快，“你怎麼……你幹嘛準備這個。”
一點徵兆都沒有。
不過也是，賀顯本身就不是什麼事情都要提前報備的人，而且又非常能藏住事情，因此啓寧對於這一消息才更加震驚。
賀顯本人當然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嗯？早晚不都要準備嗎？”
看出啓寧完全沒有心理預料，賀顯反倒反過來哄她，“不過你不用有壓力，你沒準備好，我不會逼你。”
“我感覺太快了，所以我還沒想到這一點。”
“不是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了嗎？按理來說，要比大多數情侶熟悉得多。”
啓寧卻不這麼想。
她的猶豫讓賀顯覺察出不妥，“你是怎麼想的？”
啓寧搖了下頭，“沒，我就是意外。”
意外什麼？可想而知。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爲不認爲賀顯有那麼喜歡她。
這樣的念頭佔據了她的第一想法。
所以啓寧也不清楚，她還是會那樣不自信的想，是不是因爲之前的事所帶來的陰影。
賀顯不想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摸到她膝蓋的位置，被裙襬擋住，他沒掀，沒看見，所以問道：“這裏好了嗎？”
“肯定早就不疼了，但還是有痕跡，”啓寧按住他的手背，“醜死了，都怪你。”
“去洗澡，等下過來再上點藥。”
賀顯把手從她的腿上抽出來，早聞到她身上的菸酒氣息。
他目光微沉,，“還是要我幫你？”
啓寧脫口而出，“不要。”
“好，別亂想去，快去。”
啓寧又看一眼裝着戒指的錦盒，挫敗地離開牀邊。
洗完澡出來後，那錦盒已經被賀顯收起來，啓寧抹乾淨下巴上的水，很習慣地爬到牀的另一邊。
賀顯因爲被她吵醒，這會兒拿着平板回消息，無框眼鏡架在鼻樑上，反射出冷冷清清的光面，看得啓寧坐不住。
正因看過這幅外表下的另一面，啓寧更想看看他戴着眼鏡會是什麼樣。
啓寧躺在一旁等着，看他將平板放下，她一翻身爬到他身上。
太着急了，還差點翻下去。
還好賀顯及時穩住她，拖着她的腰將她往上抱了抱，意有所指，“想做什麼？”
“明天說好了要出去，今晚就別睡得太晚了，不然我明天沒精神。”
她趴到賀顯耳邊，氣息像羽毛，“我想你戴着眼鏡做。”
啓寧還是很放得開的，她不認爲這有什麼，只要不是太累，她還是保持着一個享受的態度的。
賀顯的指腹沒入她的髮絲中，有他的手掌掌着，接吻時啓寧完全後退不了。
但眼鏡還是礙事了，只好結束親吻，轉爲其他接觸。
啓寧今天的心願還是滿足了，作爲代價，她自己都感覺到比平時興奮。
不過這樣的想法沒有持續太久。
溼熱的溫度化成霧氣攀上鏡片，賀顯嫌礙事，還是取下來了。
“別啊……”啓寧想阻止，奈何手還沒碰到他的臉，就臨時改道，抓緊了他的手臂。
這副眼鏡最後從賀顯的鼻樑上，轉移到了啓寧口中。
次日啓寧趴在枕頭上醒神的時候突然注意到，鏡片上有兩道痕跡。
想到那是怎麼來的，啓寧就想到他昨晚的所作所爲，帶着賭氣地怪道：“這下好了，你的眼鏡沒法戴了。”
賀顯扣上最後一顆鈕釦，過來查看。
他倒是很無所謂，“還有其他的。”
“真浪費。”
“如果你怕浪費，也不是沒有其他用途。”
賀顯話裏有話，啓寧與他對視，也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咬牙，強烈拒絕：“纔不要。”
“嗯？這就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了嗎？”
啓寧不想搭理他，拉過被子把腦袋蓋上。
賀顯輕易讓她的臉露出來，把眼鏡放在她身上，笑眯眯地說：“收着吧，以後只用這一副就不會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