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和誰結婚都很正常，只要對方的條件好。
這像是他的宿命，曾經趙懷西也要這樣，是他自己不肯，他的自由是從趙珩那反抗得來的。
而趙以深似乎不會。
他要訂婚，啓寧肯定要去，那一天很快來臨。
啓寧和賀顯一早準備過去，出發前，啓寧給朝陽發了信息。
朝陽倒是沒有避諱和趙以深有關的消息，反應也很正常。
【我等下還要開個會，先不說了。】
朝陽最近挺忙的，要是一心只爲事業，啓寧覺得沒什麼不好。
可能是手機在車上看手機看久了，啓寧心裏不太舒服，她把手機擱下閉上眼睛。
賀顯遞了塊麪包給她，“是不是沒喫早飯暈車了？”
“好像是，”啓寧接過麪包，猶猶豫豫沒拆，“我不太想喫。”
她沒什麼胃口，早上賀顯做的早飯她都沒喫兩口。
“那等下看看有什麼想喫的再買，現在不舒服先靠着緩緩。”
啓寧的胃口一向很好，除開前幾天喫的食物太辣，燒到胃，難受了兩天，其他時間一切正常。
以爲是昨晚熬夜今天又早起所以不想喫，啓寧喝了兩口水壓壓不適，轉移注意力。
到訂婚的地方，啓寧見到了趙懷西。
他肯來，估計是看在其他長輩的面子上，否則新仇舊恨，以他的性格，是不會想來看到趙以深的。
趙懷西身邊有人在跟他說話，啓寧跟賀顯在另一邊，趙珩可能要面臨牢獄之災的消息迎風四散，要不是賀顯在身邊，可能不安好心的人會上前來問。
啓寧已經看到不少打量的欲言又止的目光了。
她在看有什麼想喫的，賀顯說：“趙懷西計劃離開華西。”
啓寧忙擡頭，她根本不知道這事。
“你一會可以問問他。”
“爲什麼突然要走？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裏？”
賀顯扶了下她手中的杯子，裏面的果汁差點傾灑出來，“小心點。他應該還沒決定好去哪，不過不出意外肯定要走。”
這個意外具體指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啓寧不知道該怎麼問趙懷西，既然賀顯都知道的不多，那趙懷西不見得會另外告訴她。
啓寧沒特意去問趙懷西，訂婚儀式開始的時候，她和趙懷西坐在一桌，才趁機問他。
趙懷西果然說：“三哥都告訴你了，還問我幹什麼？”
“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
“我早就想過。”趙懷西瞥她一眼，“我走了還不好麼，少一個人礙你的眼。”
啓寧梗住，“隨便你。”
趙珩在家時，礙於他的壓迫力，趙懷西平日做事還在收斂着，事實上趙懷西並不喜歡被拘束，所以趙珩之前給他安排的，他一概不照做。
現在沒人管他了，他更可以隨心所欲了。
來參加這個訂婚宴於啓寧而言是走個程序，她見到了穿着禮服的童安安，看上去很高興，眼角眉梢都是喜悅的意思。
而趙以深的神情就淡然許多。
饒是如此，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今天是個看起來喜慶的日子。
一天下來，賀顯餵了她不少東西，她都沒喫幾口。
無奈，賀顯拉住她，揉了揉她的胃部，“回去看一下醫生吧。”
啓寧完全沒當一回事，“不用了吧，明天應該就沒事了。”
她以爲就是最近天涼，不小心吃了什麼東西不適應，不曾想，第二天早上飯沒喫兩口，她就控制不住反胃，匆匆離座去洗手間吐了。
賀顯緊跟其後，看她的眼神複雜起來。
沒喫多少食物，啓寧也沒有吐出來什麼東西，她漱口的時候瞥見鏡子裏賀顯微妙的神情，猶疑了下，“怎麼了？”
“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等下找點藥喫，今天還有事呢，沒時間去醫院。”
賀顯站在門邊，沒由來的凝重起來，最後還是指出來，“你……生理期是不是沒來？”
啓寧遲鈍的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否認，“不可能。”
她的果決讓賀顯準備說出口的話慢一拍。
知道啓寧不喜歡小孩，她連結婚的事都暫時不想考慮，又怎麼會希望自己懷孕。
她很牴觸，賀顯不能任由她裝傻，“檢查之後再說。”
啓寧關掉水，想也不想地搖頭。
她從賀顯身邊走過，想逃避談論這個話題。
賀顯拉住她的手臂，“你先別這麼抗拒，就算是單純的不舒服也要看醫生。”
“我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我沒事，我只是胃口不好。”
“小起……”
啓寧神色很嚴肅，“快點喫飯，我還要去上班。”
她完全不想提，賀顯不是逼她，只是胃不舒服也會影響狀態，再怎麼樣也要去看醫生。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看你今天的情況還是沒有變化，甚至還更嚴重了。”
啓寧腦袋裏很亂。
自從賀顯提出那個有可能的情況後，她其實就慌了。
平時的措施都在做，但那也不是百分百的機率，這幾天的狀況看起來的確不得不多想。
可啓寧一點也不想考慮。
“我等下再喫一次藥，”啓寧固執地說：“不會是你想的那樣，你都會做措施，不會有的。”
她說完就想走開，被賀顯攔住。
賀顯知道她從沒做過心理準備，但像這樣過度抵抗也不行。
“這樣，藥也不能隨便喫，問一下醫生把情況告訴他，再決定怎麼吃藥。”
他要去拿手機，啓寧反應過來抓住他的手臂，仰着臉看他，“我自己去看，我時間比你多，我自己去就好了，這樣總行了吧？”
賀顯想說他不忙，這點時間不至於沒有。
可她眼裏明晃晃寫着祈求，賀顯最終還是同意讓她自己去。
早上的飯沒喫下去，臨走前賀顯在她包裏裝了點小零食，隨後各自開車去上班。
啓寧路上出神想賀顯話中的意思，結果差點跟別人的車擦到。
對方態度不太好，她也完全心不在焉，停下車糾結了許久，直到感覺心態調整得穩定一些了纔敢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