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難說清白 >264:避之不及
    朝陽看到陳柯,頭皮不自覺感到一陣疼痛。

    她不認爲跟陳柯有話說,轉臉就要繞開她走。

    陳柯卻伸手攔她,“幹嘛,不認識我了?”

    朝陽知道她是什麼人,明白她這意思,是不會讓她就這麼走了。

    她索性開門見山,“怎麼不記得,當初谷明學長追我,你鬧到我的班裏說他是你的人。我早就跟谷明不聯繫了,你能不能別抓着我不放了?”

    晚上去房間送酒看到是陳柯時,朝陽便心知大事不妙。

    結果果然不出她所料。

    先是沒事找事自導自演一出抓小偷的戲碼,現在又來堵她。

    “怎麼是我抓着你,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門來。”陳柯也不避諱,“真不知道谷明看上你什麼了,他是不是就喜歡玩灰姑娘那一套?真應該讓他看看你今晚的樣子。”

    “是,讓他看到你都做了些什麼,以後你就算送到他家裏他也不要你。”

    朝陽一晚上受氣,這會兒終於在言語上刻薄回去。

    她成功戳到陳柯的痛點,踩着高跟鞋又要對朝陽動手。

    旁邊就是堆放垃圾的地方,朝陽擼起袖子警告她:“你要是不想我把你摁在垃圾桶裏,還是別碰我了。現在你不是客人,我也沒有顧忌,你確定能打得過我嗎?”

    陳柯是有脾氣,但現在就她們兩個人在這,她還真不能放心。

    反正晚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已經讓她顏面盡失,打也打過了,不差這一次。

    陳柯揚着下巴,姿態高傲,“懶得跟你這種人計較,但你經過今晚也知道了,我要是想整你,你能拿我怎麼辦?”

    她說完推開朝陽,離開後門這片範圍。

    朝陽深吸一口氣,正準備也離開,餘光忽然注意到前面拐角後面有人影。

    待她認出是誰,她平靜地朝着那邊說話:“你都聽到了吧?她今晚是故意冤枉我偷了她的東西,這樣總能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那人並沒有搭她的話,但朝陽確定他聽見了。

    他表不表達,對朝陽來說意義不大,她只希望能有人知道她是清白的。

    所以沒等到回覆,朝陽還是繼續朝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次日她來上班,以爲最起碼陳柯不會連續兩天都來找她麻煩,但她萬萬沒想到,耍她的另有其人。

    “爲什麼突然要辭退我?”

    靜姐欣賞着自己的美甲,語氣不佳,“還能爲什麼,你闖的禍,你不賠錢,誰替你收拾爛攤子?”

    朝陽現在只想去問趙懷西,明明昨晚已經達成共識,她爲了工資退讓一步,爲什麼結束了還要擺她一道。

    “那我的工資呢?”

    “不讓你還陳小姐的錢就不錯了,還想要工資,你當我們這裏是慈善機構嗎?”

    她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事情交代好了就要走。

    朝陽拉住她,指節用力到泛白,“是趙懷西的意思對吧?他在哪裏?”

    靜姐指了個方向,“去吧。”

    朝陽走後,她不屑地和身邊的人吐槽道:“真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趙哥待不待見她。”

    推門前,朝陽不是沒有猶豫過。

    但她真的不能白乾。

    昨晚回去,爸媽跟她要錢,已經偷偷轉走了她之前的存款,現在全身上下只有一百多塊錢。

    要是被辭退了還拿不到工資,她就要用這一百多塊錢活到下一份工作發工資了。

    想到這裏,朝陽敲響了門。

    她等了片刻,門被打開,趙懷西見是她,垂眼看她,“什麼事?”

    “爲什麼要辭退我?”

    “爲了這事?”趙懷西笑了下,“進來說。”

    朝陽以爲還有可以商量的機會,但進了房門才知道,房間裏不止他一個人。

    她停下來不走了,“既然你還有朋友在的話,那我晚點再過來找你。”

    她轉身要走,被一個人拉住手臂。

    “別急着走啊,我們這正好少了點女生,你過來陪我們玩一會唄。”

    朝陽被男人往裏面扯,她無措地去看趙懷西,趙懷西卻已經坐下,根本不管她。

    被摁着在一個男人身邊坐下,朝陽起不了身,聽見對方說:“我剛聽見你在問老五他要炒了你的事是不是?這樣怎麼樣,你陪我們一場,我幫你說說好話。”

    朝陽想說她又沒犯事,爲什麼要搞得像她要求着趙懷西一樣。

    可當她觸及到其他人戲謔又輕蔑的目光時,她明白了,是不是她的錯根本不重要,只要他們這種人想,就能輕而易舉地爲難她。

    她辛辛苦苦掙那麼一點錢,他一句話就能讓她花費的時間和精力白費。

    朝陽看着趙懷西,執拗地只想知道他怎麼說:“如果我照做了,你真的能把我的工資結給我嗎?”

    趙懷西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看你的表現。”

    跟啓寧認識這麼多年,從啓寧口中聽到那麼多和趙懷西有關的事情,她單單隻和他接觸了幾次,便清楚了他是什麼樣的人。

    這樣的人,朝陽一向是避之不及的。

    只是拿不到這筆工資,她真的要去喝西北風了。

    一杯酒下肚,朝陽被辣得皺起臉,耳邊是幾道毫不掩飾的嘲笑,她沒精力去注意,酒精讓她不適。

    有一就有二,下一杯緊跟着倒滿。

    一開始朝陽還能數清喝了幾杯,慢慢的暫時喪失了清晰的思維能力。

    胃裏火燒般的難受,身邊有人摟住她的腰,舉止極爲輕浮隨便。

    朝陽作勢想吐,趕忙跟男人拉開距離。

    “對不起,我喝多了……”

    她這樣說,男人掃興又嫌棄地擰眉,擺擺手讓她離遠點。

    藉着這個機會,朝陽衝進廁所吐個昏天黑地,方纔好受一點點。

    她趴在洗手檯前漱口,擡起頭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狼狽的臉,和通紅的眼眶,一瞬間覺得非常無力。

    即便是這種時候,她也不能躲避太久。

    勉強整理好出去,趙懷西正拿着外套準備走,朝陽趕緊跟上去。

    到了走廊上,空氣似乎變得新鮮許多。

    朝陽亦步亦趨,生怕晚一點趙懷西就會反悔。

    “你說的,只要我陪他們喝酒了,你就會給我工資。我可以不在這幹了,但我真的需要這筆錢。”

    她還要再說,趙懷西卻聽得煩了,“別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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