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陽已經打定主意，她不會主動去和趙以深求和。
有些事情，自己想想就算了，就算再放不下，也不要讓他知道。
這樣持續了將近一個月，臨近年終，她要和一些合作方見面，這些有其他人安排的，她爲了少在家裏待，成天把時間用在工作上，自然想也不想地答應了安排。
結果有一天，要見的人是趙以深。
她是到了咖啡廳門口才知道。
已經不能轉頭離開了。
同行的人以爲她是怕不好搞，還安慰他：“不要緊，可能趙先生不會親自來。不過趙先生我之前接觸過一次，挺好說話的，今天的事情肯定能談妥。”
今天的見面關乎着朝陽主持的節目明年第一季度的資金問題，朝陽自然是很希望能順利。
即便要見的人是趙以深，她也不能躲避。
“走吧。”
朝陽也自我安慰，年關這麼忙，說不定趙以深今天會讓別人代辦。
想的是挺好的，但現實往往不如人意。
趙以深來了，而且比她們先到。
自那晚在他家裏分開後，朝陽這還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他。
掌心被她用力掐着，怎麼也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私人的情緒。
趙以深是好說話，但不代表他對所有人都一樣。
朝陽就感受到了，他表現的不明顯，可她還是隱約有種他的話裏話外，在給她們難辦的意思。
本來應該一小時內可以結束的會面，硬生生磨不下來。
趙以深面對這些事情行雲如流水，三個朝陽都不是他的對手，陪同朝陽一塊來的人到了後面都面露難色。
“趙先生，我們一直以來都有合作，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朝陽來了我們節目之後，效果很不錯，我們預估之後的效益要比之前更好。”
朝陽聽着身邊人的話，出神一瞬。
她在想，趙以深這是有意爲難，任憑她們說什麼也沒用。
甚至於只要他不喜歡，他完全可以把她挑得不能看，她們還不能反駁。
沒談出個結果，因爲趙以深接了通電話，有急事要去處理。
他的視線掠過朝陽，和她身旁的人說：“改天再約時間，今天就到這吧。”
他這樣說了，她們只能照做。
出去之後，朝陽聽着抱怨：“趙先生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以前他好像不是這樣的。”
朝陽只有含糊地附和，“不清楚，可能是吧。別喪氣，下次還可以再談。”
其實下次能不能談好、趙以深還會不會像今天這樣，朝陽完全沒有底氣。
但她也不想因爲她而影響了工作。
到了和趙以深再次約定的時間，朝陽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結果那天趙以深沒去。
去的人朝陽不算陌生，她之前就在趙以深身邊見過了。
這次談的很順利，愈發襯得上次是趙以深刻意爲之。
和對方喫過飯，朝陽送他離開，對方卻說起趙以深。他可能以爲朝陽和趙以深的關係還是一開始那樣，是朋友，所以說起來時偏私人了點。
朝陽很困難的從他前面的話中抽離出來，提起嘴角，“謝謝你的賞識，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我以後還會繼續努力的。”
接下來又說了什麼，朝陽記不太清了。
她反覆在回想“接他女朋友”這幾個字，翻來覆去地想，最後沒忍住問道：“趙先生之前的女朋友不是我的同行，鄧小姐嗎？”
“他和鄧小姐早就分手了，其實我也不確定這個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就是聽語氣挺像的。”
“好吧。”
朝陽把人送上車，站在原地怔神。
她真是太不瞭解和趙以深有關的一切了，沒人告訴她的話，她只能靠猜。
站到打冷顫了，朝陽才緩過神一般去外面打車。
可能是附近打車的人太多，朝陽等了一兩分鐘也沒有人接單，她不着急，索性站在路邊慢慢等。
身後漸漸有道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她分一份注意力過去，聽到趙懷西三個字，然後聽出這是褚玉在講話。
褚玉的嗓音逐漸靠近，朝陽低下頭，往旁邊站了站，聽清了她話裏的內容。
“我說了我只是來華西辦點事順路想見你，你幹嘛還要躲着我，都這麼久沒見了，難道見個面也不行嗎？”
趙懷西怎麼回答的，朝陽聽不到。
她閒的沒事想聽聽後續，褚玉卻沒有了動靜，她轉頭去看，褚玉正拿着手機看向她這邊。
被認出來了，朝陽禮貌地點頭示意，褚玉垂下手，走近了說：“你也在這？”
“嗯。”
“等下有人來接我，你要一起走嗎？”
朝陽不覺得還有加深聯繫的必要，拒絕了。
褚玉沒勉強，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我剛剛在給趙懷西打電話。”
“你們感情還挺好的。”
“你也太敷衍了，我不相信你沒聽見我打電話。”
被拆穿，朝陽勉強笑了下，“不是故意的。”
褚玉抱着臂，“被聽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不怕你笑話，他早就不跟我聯繫了，因爲什麼你知道嗎？”
朝陽怎麼可能會知道。
她搖頭。
沒想到褚玉還跟她打開了話匣子。
“一開始我也不知情，但我又忍不了他無緣無故疏遠我，所以我就一直纏着他，”即將要講接下來的話，褚玉定定地看向朝陽，“沒想到，倒真讓我發現了一個祕密，跟你有關。”
“我？”
褚玉自嘲地嗤笑一聲，“虧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還以爲是我有魅力，這幾年都不知道實情。不過我想趙懷西肯定更不好受，畢竟誰讓他認錯了喜歡的人呢。那個人還是你啊，沈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