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柔就接着說道:“我看姜師爺可能是中了野人山裏的蠱術了。”
一般來說,只有爲了保守野人山裏的祕密,纔會佈下了許多陰毒的詛咒和機關陷阱。
依此推斷,那些撲朔迷離的傳言很可能都是真的,要想在深山裏搜尋失蹤多年的“蚊式運輸機”,除了要面臨複雜惡劣的氣象條件和自然環境以外,還要對付古代人留下的邪術和陷阱,至於“野人山”裏究竟埋藏着什麼祕密,又是什麼人設下了取人性命的蠱術,憑目前所知的有限信息,還根本摸不到半點頭緒。
江小魚和善柔在上一部電視劇雲南蟲谷裏面,是見識過蠱術的厲害的。
王胖子在偷偷舔了木偶的玉石之後就中了蠱毒,這個木偶是被人下了詛咒,王胖子用舌頭舔這個玉石的時候,王胖子就受到了詛咒。
胖子中的蠱毒名字叫做舌蠱,中毒後他的舌頭會發生非常奇怪的變化,胖子在中了蠱毒之後,他一直表現的非常不正常,經常會自言自語,他的嘴不受自己的控制,喜歡咬東西,最後看到地上的幹師,就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對着幹師就是一頓亂啃。
胖子這個異象,頓時把胡八一和江小魚他們嚇得不輕,好在在衆人的合力制服下,胖子總算是擺脫了舌蠱的控制。
對了,蠱術是華夏這邊的叫法,東南亞這邊都稱之爲降頭和巫蠱。
降頭和巫蠱是不是兩碼事,江小魚就不是很清楚了,而阿脆是土生土長的緬電人,對此所知更是清楚,如果有人出現姜師爺這種情況,沒有別的原因,肯定是中了“蠱”。
按照她們這邊的傳說來理解,如果中此邪術,除了在發作前,喝一口施術者的血或者用降馬腳以外,絕無其它解救之法,只是根據各人體質不同,能夠倖免於難的人大約是幾百分之一。
一說到蠱術,孟煩了和迷龍就有話要說了。
他們在禪達呆的久了,也經常聽到了當地人的一些傳說。
相傳在華夏有種方子,可以用馬腳來剋制蠱術,這種土方法起於雲南,據說雲南古時風俗尚鬼,如果誰患上了疾病,一律不請郎中,而是請神降神驅邪,倘若遇着怪異,則用“馬腳”。什麼是馬腳呢?不是釘鞋的馬掌,也不是馬蹄子。
這東西在南方俗稱爲“馬腳”,北方則稱爲“雞腳”,就是從猛活的大公雞身上剁下來的雞爪子。相傳此物可以避邪擋兇,與“黑驢蹄子、打狗餅”,並稱三靈,“馬腳”雖在北方並不常見,但流傳至越南、泰國、馬來西亞等地,在古時候都曾有術人用它來對付降頭和蠱毒。
沒想到,孟煩了和迷龍一直認爲的傳說,還真的有其事,迷龍心裏面還暗暗的決定,以後點背的時候,絕對不罵老天爺了。
現在即便能確定野人山裏的蠱,是千百年前的古代人所下,可當初的施術者到現在,恐怕連骨頭都化成灰了,去哪弄古人的雪來喫?所以誰中了蠱,就該着算誰倒黴,肯定是沒得救的。
阿脆告訴大家:緬北深山裏的蠱術十分特殊,中蠱者瞳孔底下的眼球,都會出現一條明顯的黑線,果真出現了這個的話,就必然是中了邪術,絕不會錯。自己小的時候救親眼見識過緬北的降頭和蠱術,知道凡是中了蠱的人,確實在眼底都會有這個特徵,但對其原理可就毫不清楚了。
如果你在緬電,看到某戶人家,地上沒有任何塵土,屋內也沒有任何蜘蛛網,就可以斷定這是有蠱之家。
勝玉仍是有些不信,就問江小魚道:“如今姜師爺的屍體都被火焰噴射器燒成灰了,你也僅是猜測而已,如何認定是中蠱?”
“你不是走南闖北的嘛,這麼都沒見過蟲蠱嘛?”江小魚也是奇了怪了,勝玉自詡自己尋寶多年,見識長,可連着區區的蟲蠱都沒有見過,這着實有些讓她出乎意料。
看勝玉這堅定的性格,也不像是那種頭髮長見識短的人啊。
江小魚剛要答話,一旁的草上飛忽然好一陣猛烈地咳嗽,連吐了幾大口黑水出來,等到擡起頭來的時候,竟已是眼中帶焦黃帶有血絲,與姜師爺先前的樣子毫無區別。
這草上飛是個蟑頭鼠目的瘦小漢子,他爲人精細伶俐,看樣子還會一點輕功,才得了這一個厲害的外號,不過雖是盜墓的土賊,卻膽子不咋地,剛纔看到幾個老夥計落得如此下場,早已駭得面無人色,心神俱亂。
江小魚一見了他的樣子,心裏面猛地咯噔了一下:難不成這小子也中招了?當洗錢案急忙上前扶住草上飛,翻開他的下眼皮看了看,就見雙眼底,各一條黑線直貫瞳仁,隨後又接連看了其餘幾人的眼睛。
衆人見了江小魚的這個舉動,都預感到將要大難臨頭,紛紛兩個爲一組的對照的相互看自己,看看自己有沒有中招。
十分鐘後,江小魚悲哀的發現所有的人,包括自己本人,有一個算一個,眼底全都有條明顯異常的黑線。
現在衆人生命中所剩的時間,大概已經只能用分鐘來計算了。
死亡只是人生中必然經歷的一個階段,其本身也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神陰影降臨到自己頭上的煎熬。
但對於江小魚來說,這樣的煎熬自己分分鐘鍾可以渡過——善柔給自己腦門上來一槍即可。
不過重新來過的話,如果不搞清楚自己是怎麼中這蟲蠱的話,估計也是要再‘死’一次。
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
江小魚的思緒開始瘋狂的回憶,看有沒有錯過一些重要的細節。
勝玉得知自己也中了蟲谷,心灰意冷之極,她把手槍子彈頂上了膛,準備在最後時刻給自己太陽穴來上一槍。
狠人白熊雖是個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但真正輪到他自己要死的時候,也止不住臉上肌肉陣陣抽搐,但見他獨自一人坐到樹根上,誰也猜不出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炮灰團這邊也是沒人敢說話,孟煩了又想起了自己那封沒有寫完的遺書,想拿出繼續寫,但想想能造訪到這個地方的人,估計接下來十幾年也都不會有人,沒有人會幫他把信寄出去。
沒想到沒掛在緬電的戰場上,卻躺屍在這無人知道的角落裏,這死着是很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