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他坐在廣場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些力氣後,便拖着負傷的右足,朝山下走去。
離開弟子峯時,陸澤一步三回頭,小心翼翼地望向峯頂上的廣場。
在那裏,他殺了兩個人。
儘管那兩人罪有應得,但畢竟是陸澤第一次殺人。
他生怕那二人會詐屍,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
是以,一路走來,他的心一直吊着。
就連他那傷痕累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的右足,也毫無察覺。
幸好,他臆想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在下了弟子峯後,他忐忑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呵呵,小傢伙,你是第一次殺人吧?”
腦海中的老人察覺到陸澤的變化,不由輕笑出聲。
“嗯,前輩,之前多謝你了!”
陸澤臉頰不由一紅,然後向老人謝道。
之前多虧了老人提醒,不然陸澤早在郝海劍下喪命。
“哈哈哈,不用客氣,幫你就是幫老夫自己!”
“好了,小傢伙,老夫先休息了,你自己保重!”
老人“哈哈”一笑,旋後聲音漸漸歇去。
陸澤聞言,也沒有繼續叨擾。
雖然這老人來歷神祕,卻並無害他之心,反而還在危機之時,幫助了他,是陸澤的救命恩人!
同老人聊天一番後,陸澤的心徹底放鬆下來,開始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他走的道是大道,一路走來,一些看見他的弟子,不由目露鄙夷和譏笑,朝其指指點點。
不消說,那些人必然是在說陸澤偷窺穆雲月之事。
乾天宗外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發生些大事,就會鬧得滿城風雨。
而對於這些捕風捉影,聽風就是雨的好事者,陸澤也懶得理會。
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能讓部分人閉嘴,卻管不住悠悠衆口。
想討公道,唯有擊敗始甬者。
不然,即便陸澤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事情真相,換來的也只有譏諷和鄙夷,甚至還有更加強烈的取笑。
笑他蠢,笑他傻,笑他愚不可及!
“穆雲月,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陸澤握緊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
而在回到自己住所時,所見一幕,險些讓陸澤暴走。
“快,把這裏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耽擱了時間,少爺若是生氣,我看你們怎麼交代!”
在他住所外,人羣涌動。
一名囂張跋扈,盛氣凌人的白衣少女,正吆喝着數名少年把他住所中的物件,如扔垃圾般,蠻橫地從房中扔出。
“混蛋,都給我住手,誰讓你們動我東西的?”
陸澤怒然上前,厲聲喝道。
“嗯?是你,你這廢物不是死了嗎?”
白衣少女有十七八歲,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但修爲只有煉氣境七重。
在聽到陸澤的聲音時,她轉頭望去,看見陸澤竟站在她面前,臉上登時閃過一絲驚色。
似乎陸澤生龍活虎站在她面前,讓她很是震驚。
怎麼還站在這裏?
但隨後,她又反應了過來,玉容冰沉,帶着幾分鄙夷和不屑地看着陸澤,道:
“既然你沒死,那你就趕緊滾,這麼好的地方,給你這廢物住就是浪費,我家少爺要了!”
說完,她也不理會陸澤,自顧自地催促身邊的人將東西扔出去,完全沒將陸澤放在眼裏。
雖然陸澤的修爲比她強,她本人也不是乾天宗弟子,但她卻是外門天驕榜第一的侍女,而且還是貼身侍女。
光是這個身份,平日裏來巴結她的人,就不知有多少,她完全不必在意一個廢物。
“就是,陸澤,你還是快點走吧,免得不小心挨頓打!”
“薛師兄想要你的屋子當她侍女的房間,這是你三生的榮幸呀!”
“就是,這屋子位置這麼好,你霸佔了三年,也是時候讓出來了!”
…………
其他圍觀的人看到這裏,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幸災樂禍地看着陸澤。
陸澤這屋子的地理位置,確實是最好的一個。
當年他進乾天宗時,因爲遠超同齡人的修爲,受到乾天宗的高度重視,給予了最好的待遇。
就說這個屋子,光是靈氣濃度,就是尋常弟子的一倍,不知讓多少弟子眼紅?
但礙於門規,尋常弟子只能坐在一旁乾巴巴地羨慕,不敢佔爲己有。
一些天驕榜上的弟子,則完全看不上。
現在好了,這麼好的一間屋子,竟然要給一名侍女住。
想到這裏,衆人心中又有些唏噓。
果然,女人就是有優勢,只要耳旁風吹得好,要什麼都行!
對於周圍他人的冷嘲熱諷,陸澤置若罔聞,而是邁步而上,直徑來到白衣少女面前。
在對方驚詫疑的目光中,擡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白衣少女的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迴盪開來,使得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澤居然敢打那女人?
他是瘋了嗎?還是勇過頭了?
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天驕榜第一薛辰逸的貼身侍女嗎?
“你……你居然敢打我!”
不僅是衆人感到不可思議,那位被陸澤扇了巴掌的白衣少女,也感到難以置信。
她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臉,震驚地看着陸澤,美眸中充斥着憤怒和驚懼。
她完全沒有料到陸澤竟然會打她?
他竟然敢打她?
啪!啪!啪……
陸澤懶得理會對方,接連抽了她六七個耳光。
每個耳光都用盡全力,抽得白衣少女狼狽倒地,半邊臉腫成豬頭,慘叫連連。
“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侍女,我有什麼不敢打?就算殺了你,我都敢!”
陸澤目光森冷,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寒聲說道。
“你……”
白衣少女再無之前的跋扈,俏臉上滿是驚顫和憤怒,顫抖地捂着自己的臉,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她斷然沒有想到,這個人盡皆知的廢物,竟敢揚言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