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皆是讚歎柳擎生,以及質疑陸澤的聲音。
在許多人眼中,柳擎生要陸澤成爲他的追隨者,完全就是對他的恩賜。
而陸澤居然不識好歹地拒絕,簡直是不識好歹!
陸澤原本舒展的眉宇,再度皺成一團。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個自由之身,居然會跳出來一羣人來質疑自己。
“哼,小子,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知道錯的話,馬上隨我到柳師兄面前,朝他磕頭認錯,表達歉意!”
“柳師兄大人大量,必然會不計前嫌收了你!”
五人中的藍袍青年,見到周圍弟子如此反應,滿臉高傲地仰着腦袋,對陸澤冷嘲熱諷起來。
在他們看來,陸澤之前之所以拒絕柳擎生的邀請,完全是不知道柳擎生的強大。
現在知道柳擎生身份,必然滿心後悔。
自己等人只要給他一個臺階下,這小子一定會感恩戴德地跟在他們身後。
“錯?我何錯之有?你們這麼想追隨別人,那就去追隨好了,何必扯上我?”
陸澤聞言,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邁步離去。
儘管從衆人的表現來看,這個柳擎生或許真的很厲害。
可陸澤對成爲其追隨者之事,着實提不起什麼興趣。
追隨者,說得好聽點叫追隨者。
實際上不過是他人的隨從,替別人打工的傀儡。
打架的時候,不僅要衝在最前面。
在祕境中得了什麼重寶,還要在第一時間上供。
甚至連自由活動,都有可能受到限制!
完全是喫力不討好的活!
陸澤雖無什麼野心,但並不想過這種處處掣肘的生活。
“小子,好膽!”
聽到陸澤的話,藍袍青年頓時怒火萬丈:“柳師兄看中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居然敢不識擡舉!”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幾斤幾兩,居然敢拒絕柳師兄的好意!”
說罷,藍袍青年腳掌一踏地面,瞬間騰空而起,朝陸澤撲殺而去。
右拳重若泰山,撕裂空氣,發出沉重的破嘯音,直取陸澤的胸膛。
這一幕,看得無數新生震驚不已,顯然沒想到藍袍青年會一言不合就出手。
哪怕藍袍青年這一拳,並沒有展露出他全部的實力。
但他畢竟是神通境強者,氣血滔天。
一拳之威,哪怕是十個蛻凡境九重都未必扛得住!
陸澤會是他的對手嗎?
“啊!”
在衆人驚疑之時,一道淒厲慘叫聲,赫然響起。
藍袍青年勢若猛虎的一擊,頓時落在陸澤身上。
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砰”的一聲,那道白影頓時重重砸落在地,掀起陣陣塵埃。
“這,這麼快就倒、倒了?”
藍袍青年和他身邊的小夥伴,在看見這一幕後,微微一愣。
因爲被打飛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澤。
四周的新生見之,也傻眼了。
一個個都不願相信陸澤會這麼容易就失敗!
畢竟,三個月前,陸澤幾拳打殘神通境強者,並與墨規殿弟子對峙的一幕。
不少人仍歷歷在目,對陸澤的實力十分認可。
而藍袍青年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纔敢對他出手。
卻沒料到,陸澤居然這麼弱,連他一拳都承受不住!
媽的,這麼弱的傢伙,之前哪來的底氣和他們說話?
“咳咳!”
而在他們驚疑之時,陸澤從坑中“搖晃”着身軀,掙扎着起身。
他氣息紊亂,臉色蒼白,嘴角溢血,看上去極爲狼狽至極。
“你,你!”
陸澤原地踉蹌晃動了幾下,又驚又怒地看着,前方正一臉茫然看着他的藍袍青年,臉色忽地露出一絲悲慟之色,仰天吼道:
“救命呀,來人呀,玄天聖地沒天理了!”
“內門弟子又來打新生了!”
“救命呀,墨規殿的,你們還管不管了?”
少頃間,飽含陸澤悲慟的嘶吼聲。
在陸澤蘊含靈氣的聲音下,瞬間傳遍千里之地。
“你!”
一旁的藍袍青年同他的小夥伴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轟!”
遠處,墨規殿中。
一股股可怕的血煞之氣,從大殿之中噴薄而出。
“媽的,好像又是之前那小傢伙,那小傢伙又遭到內門弟子的暗害了?”
“內門那羣混蛋,真是越來越不長眼了,三個月前,剛剛收拾了一批人,現在又去新生區域惹事!”
“這次抓住了別帶回去,先拎着他們在聖地溜達一圈,不然隔三差五有人去新生區域找麻煩,我們非得被煩死不可!”
緊接着,十幾道黑光沖霄而起,猶如閃電般,劃破長空,向着陸澤聲源的方向飛掠而去。
片刻後,十餘名身着黑袍,帶着猙獰面具,渾身繚繞着濃郁血腥味,猶如煉獄走出的身影,就降臨到了新生山谷之中。
一股股可怕的血煞陰寒之氣,從他們身上散發而出,瞬息就籠罩方圓百里。
原本清幽寧靜的山谷,剎那間變得陰風陣陣,鬼哭狼嚎,彷彿有惡魔要從地府中爬出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墨、墨規殿……”
四周的溫度陡降,一片寒冷刺骨。
望着突然降臨的墨規殿弟子,無論是新生,還是駭然色變的藍袍青年五人,神色無不充滿驚恐。
“該死,還真的出事了!”
墨規殿弟子一來此地,頓時看見了重傷的陸澤。
此時的陸澤,在吶喊一聲後,就已趴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這令他們心中怒火中燒,眸中閃爍着憤怒和兇戾之色。
三個月前,就因爲有人找陸澤這樣的新生鬧事,受到了聖地嚴酷懲罰。
現在三個月而已,居然又有人前來上門,還將陸澤打成這個樣子。
是活得不耐煩了?
還是嫌他們墨規殿太閒了,想給他們找點事做?
“臭小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