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陸澤還在熟睡,卻被斷飛雪搖醒了。
“斷師姐,有人來了嗎?”
陸澤睜眼後,反手握住寂滅,一躍而起,看着狹窄的洞口問道。
“沒有,我們要離開這裏!”
斷飛雪搖了搖頭,隨後朝洞口走去。
陸澤見狀,將還在乾草上熟睡的麝天鼠塞入懷中,背起背囊,緊隨在後。
前方的斷飛雪回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陸澤愣了愣,悻悻地放下背囊,跟在她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鑽出石縫,此時天色仍暗,灰霧仍揮之不去,籠罩大地,處處透着不祥。
斷飛雪辨認了一下方向,就帶着陸澤朝另一處奔去。
陸澤跟在斷飛雪後方,見其健步如飛的模樣,不由在心裏泛起嘀咕。
這女的,不會是真的想將自己強留這裏吧?
陸澤可不想和她搞什麼男女之事,思索着要不要藉機離去?
但斷飛雪似是察覺到陸澤的用意,因爲陸澤的步伐,比之前慢了許多。
“你若不想死,就別亂走,不然驚動了暗處的傭兵或魔使,我可不救你!”
斷飛雪頭也不回,只是冷漠地說道。
心思被窺破,陸澤尷尬一聲,然後小聲問道:
“斷師姐,我們現在去哪兒裏?”
斷飛雪撇了他一眼,似是不耐煩地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去一個能治療我傷勢的靈池!”
“……”
好傢伙,還真是不放過我!
陸澤無語,不知道這斷飛雪究竟看上他哪裏?
他不就長得帥一點嗎?
怎麼就被惦記上了呢?
“斷師姐,你雖然救了我,可我認爲,男歡女愛,哪怕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循序漸進!”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快了點?”
陸澤看着斷飛雪妖嬈的背影,猶豫道。
雖然斷飛雪救了他,可他卻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感情之事,怎麼說也得慢慢來吧?
斷飛雪這樣強來,陸澤說什麼都不會屈服的!
當然,他並沒有針對斷飛雪外貌的意思。
反正燈一關,是醜是美,誰看得出來?
就是單純地覺得他們的進展太快了!
“行了,你這傢伙怎麼這麼吵?真以爲我去那靈池,是爲了你呀?”
斷飛雪見陸澤喋喋不休,頓時感到一陣煩躁。
這傢伙還是不是男人?
一直抓着昨日自己因一時情迷,挑弄他一事不放?
若非昨日觸景生情,她纔不會挑弄他!
隨後,似是爲了防止陸澤胡思亂想,斷飛雪又道:
“你別自作多情了,就算昨日沒找到你,我今日也是要去那裏!”
“我去那裏,主要是治我身上的傷勢,你不過是來替我打下手的,少自作多情!”
聽着斷飛雪的斥責,陸澤識趣地閉上了嘴。
同時好奇,她說的地方是哪裏?
半個時辰後,二人來到了一座怪木橫生的山峯中。
山峯之中,不僅有許多魔獸出沒,還有許多人類在附近巡視。
一直在山腳下巡視,身披用獸鱗拼湊而成的戰甲,手持長矛,鷹隼般警惕每一個入侵者。
斷飛雪似乎同這些人打過無數交道,對他們的行動路線十分熟悉。
很是順利地繞開那些人的搜查,屈身爬到山腰間一個隱蔽的甬道中。
那甬道起初很是矮窄,可越到深處就越寬敞,最終形成了一條蜿蜒曲折的甬道。
“師姐,那些人是誰?”
陸澤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斷飛雪頭也不回地道:
“和我們一樣,被困在這裏的人!”
“有些是被利益薰心的傭兵,有的則是和我們一樣出生名門的弟子!”
“不過在這裏,大家都是普通人!”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人抱團佔了一個好地方棲身!”
“我們則是東躲西藏,在夾縫中生存!”
斷飛雪聲音平靜至極,就像說着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好像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但陸澤卻從她平靜的聲音中,聽出一絲幽怨和不甘。
顯然強大如她,並不像她甘心居於那幽閉的洞穴中!
“媽的,整天窩在這裏,老子的鳥都閒死了!”
“可不是嘛,在外面多快活,還有女人玩,早知道這破地方這麼危險,能進不能去,打死老子都不來!”
“真是懷念在外面的日子,雖然錢少了點,但好歹還可以快活一把,哪像現在,整天在這鬼地方打轉!”
“行了,你們就別抱怨了,起碼我們還活着,如果被首領知道我們在這嘀咕,到時怕把我們扔出去,喂那羣畜生了!”
這時,一道雜亂的腳步聲,與大漢粗狂的聲音,從甬道前方響起。
斷飛雪和陸澤當即停了腳步,二人緩緩蹲下了身子。
不一會兒,三道魁梧的影子,如烏雲般慢慢朝他們籠來。
斷飛雪美眸冰冷,於牆角之下,從她靴中摸出一把小刀。
待那三道影子出現的剎那,她如獵豹般飛掠而起,速度快到至極。
轉瞬間,她就撞入那三人中。
“你……”
那三人登時一驚,下意識就要尖叫。
可下一瞬,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條由鮮血匯成的小溪,於地上流淌。
斷飛雪手捧三具屍首,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那三具屍首,咽喉處都被割開一條深深的裂口。
全都在瞬息間,被斷飛雪一擊斃命!
“好強!”
陸澤看見這一幕,不由對斷飛雪的實力刮目相看。
在這裏修爲被壓制的地方,再強的修士,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一些。
面對身強力壯、身披鱗甲的三名男子,斷飛雪還能一擊斃命,可見實力是何等可怕!
“我這實力,只能算一般,我們必須要快點,不然驚動那個變態,就麻煩了!”
斷飛雪並沒因陸澤的諛奉而欣喜,反而皺緊眉宇,透着濃濃的忌憚和擔憂。
“變態?莫非這裏有很強的人?”陸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