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祕境,一座山洞中。
陸澤看着躺在石臺上的祁明,深深地皺起了眉宇。
自從祁明殺了那五人,吐血昏厥後,就一直高燒不退。
陸澤無論是給他服下丹藥,還是灌輸靈氣,都無法令其好轉。
這令陸澤十分擔憂,不得不將祁明轉移至他處,諮詢離老解決之法。
一般而言,修士只要晉升先天境,風流感冒瘟疫等惡疾,都無法加身才對!
唯有走火入魔,纔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可祁明這樣子,卻又不像走火入魔。
心脈平穩得很,一點入魔跡象都沒有!
隨着陸澤話音落下,陸澤額間探出一道紅光。
那是離老的力量,只見紅光在祁明身上轉了一圈後,又馬上縮了回去。
“至尊魂,果然是至尊魂!”
片刻後,離老的聲音,在陸澤腦海中響起。
平靜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興奮!
“至尊魂?師尊,什麼是至尊魂?是您說的至尊境強者嗎?”
陸澤聽到這稱呼,登時一驚,驀然想起了血色禁地中,離老曾說過的至尊、大帝等名諱。
至尊、大帝,應該都是極爲高深的境界!
可祁明實力低微,怎麼和至尊有關係?
“至尊魂,不死不滅,與世長存,輪迴難載,萬邪難近,天地共尊!”
“徒兒,你這師弟魂魄已堪比傳說中的至尊強者,不過他似乎還沒覺醒!”
離老朝陸澤解釋了至尊魂的含義,而後意味深長地笑道:
“你若是現在將其……”
“夠了,師尊,休要說了!”
陸澤在心中怒吼,阻斷了離老後面的話。
他已猜出了離老要說什麼,不由面色冰沉,道:
“師尊,我可以無視他人的性命,掠奪他人的力量!”
“可是,我還是人!只要是人,有些東西是不會拋棄的!”
“祁明是我爲數不多的朋友,我不會傷他的,請師尊不要再說了!”
說罷,陸澤轉頭看向石臺上的祁明,眼中滿是堅定。
祁明是他爲數不多的朋友,不管他神魂如何玄妙,陸澤都不會傷害他。
而隨着陸澤這一聲怒喝,離老的聲音,也沒有再響起。
只要是人,有些東西是不會被拋棄的!
血色世界中,離老沉默地望着破敗的世界,神情悲慼,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聽到陸澤的呵斥,令他不由追憶起了過往。
那七名逆徒的面容,以及和他們過往的點點滴滴,不斷出現在離老腦海中。
這七個徒兒,一直都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生命的全部!
可是,他們似乎都拋棄了他!
這樣的徒兒,還稱得上是人嗎?
離老百感交集,心緒複雜,可是念頭一轉,他又露出一絲苦笑。
他的那七個徒兒,好像從來都不是人!
甚至,他自己都不是人!
只是,他一直以爲自己是人罷了!
“你不用擔心,一個時辰後,這小傢伙就會恢復!”
過了許久,離老對陸澤這般說道。
…………
“啊,好痛!”
“陸澤師兄,那五個傢伙,打我打得好痛呀!”
一個時辰後,祁明果真醒來,雙眸清澈無邪。
他捂着胸口慢慢支棱起身子,看見陸澤,登時紅着眼,咬牙切齒,訴說着之前自己遭受的委屈。
見狀,陸澤神情一陣恍惚,忍不住回想起祁明昏迷前流露出的剛毅和癲狂。
那時候的祁明,和現在的祁明,完全就是兩個人!
“祁明,你沒事吧?”陸澤問道。
“沒事,不過我以後再也不會救別人了,那些傢伙,太可惡了,好心救他們,他們竟然對我下殺手!”
祁明繼續咬牙罵道,但說到這裏,他看着陸澤,話鋒一轉道:
“當然,我會救陸師兄,陸師兄你是好人,和別人不一樣!”
陸澤沉默片刻,最後搖頭道:
“行了,別說這些,走吧,我們一起去採靈藥去!”
祁明猶豫一會兒,但在陸澤真摯的目光下,還是痛快地點頭道:
“好,我們一起去採靈藥,靈藥採到後,先給陸師兄,然後再給我!”
祁明知曉,修羅祕境的天材地寶,是前往上界的敲門磚。
他和陸澤關係雖好,可靈藥的數量是有限的。
他不想成爲陸澤負擔。
所以來這裏後,並沒有主動找陸澤!
不然,二人同時進來,哪怕隔着一段距離,但若有心搜尋,還是能找到的!
隨後,二人就踏上了尋找天材地寶的路程。
陸澤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取出麝天鼠。
有了麝天鼠的幫助,許多隱藏極深的靈藥,就如褪去衣裳的小姑娘,一覽無餘!
一天過去,二人採集的七品、八品靈藥,少說也有上百株,足有上萬積分。
這看得祁明極爲羨慕,他這三天時間,採摘的靈藥,前後才只能兌換三千積分!
陸澤一天就能兌換一萬,誰見了不眼紅?
但當陸澤要分給他些靈藥時,卻被祁明拒絕,讓陸澤湊完十萬積分後,再分給他!
…………
夜晚的修羅祕境,極爲危險。
許多強大的魔獸,會在夜晚出來覓食。
傳聞還有遠古時期就死去的殘魂,化作“修羅”的獵靈,在夜晚徘徊,收割生者性命!
哪怕強如陸澤,也不敢在晚上貿然行動。
他和祁明尋了個山洞,佈下陣法後,便在其中棲身。
山洞外,天下起了雨,大雨如注,雷電交織,寒風刺骨。
山洞內,篝火熊熊燃燒,溫暖如春。
陸澤和祁明坐在山洞中。
一邊喝酒喫肉,一邊閒聊,倒也快活。
“陸師兄,你這魔獸可真厲害,竟然一天就找到這麼多靈藥,早知道我就去找你了!”
酒足飯飽後,祁明開心地抱着麝天鼠,揉着它長而柔順的雙耳,開心地同陸澤說道。
“你應該早點來的,不過祁明,你真的沒事嗎?”
陸澤笑了笑,而後擔憂地看着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