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祕境幅員遼闊,羣山蒼莽,綠草成蔭,古木參天!
有仙禽異獸出沒於林間,一座座建築聳立於羣山之上。
羣山深處洞窟無數,峽谷縱橫!
亦有飛泉流水,瀑布飛瀉等壯闊奇景。
二人白日尋藥,晚上佈陣。
如同四海爲家的苦行僧道!
天爲蓋,地爲廬,生活簡單卻充實!
唯一不同的是,祁明興致勃勃,樂此不疲!
陸澤臉上卻憂心忡忡,少有笑顏。
這一個月下來,他就像一隻忙碌的蜜蜂。
雖每日勤採蜜液,可基本都落了離老這蜂王的口。
這讓他暗暗擔憂,思索出去後,給祁明多少靈藥和光團合適?
消失的靈藥和光團,又如何和祁明交代?
人心不可測!
哪怕祁明再愚笨,可分配不均,心中難免會生出不悅。
而且,這祁明看似愚笨,卻是大智若愚。
對於某些事,懶得計較而已!
陸澤憂心重重!
幸好,這些日子,祁明並沒有主動提起分贓之事。
這日,二人根據麝天鼠的指引,從一條寬大的瀑布下,採摘到了兩株靈藥。
那靈藥隱於龐大的瀑布後,瀑布雲霧迷濛,水下盤踞着十來條王侯境的惡蟒。
陸澤將惡蟒斬殺,祁明以陣法分開瀑流,將靈藥採摘到手!
“師兄,這裏有兩株七品靈藥!”
祁明採到靈藥的第一件事,就是興奮地將其遞給陸澤。
這些日子,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祁明不管摘到了什麼靈藥,都會第一時間交給陸澤。
“幹得好,祁師弟!”
陸澤笑了笑,朝其誇讚一番,就將靈藥收入儲物戒中。
沒有事後分成的承諾,彷彿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
祁明也覺得天經地義,見陸澤收下,開心地傻笑道:
“我不厲害,是師兄厲害!”
“沒有師兄,我根本就不可能這麼順利採到靈藥!”
“不過師兄,一個月了,您的傷勢還沒好嗎?”
說到這,祁明擔憂地看着陸澤。
“我傷勢已經好了,就是……”
“算了,看看四周還有什麼靈藥吧!”
陸澤苦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只是,這哪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過是陸澤在演戲罷了!
陸澤用根基受創的藉口,已霸佔了一個月的靈藥和光團,換了他人,一定會生疑。
可祁明沒有,只是見到陸澤臉上的苦澀,只是自責地垂了垂頭。
以爲是他將陸澤害成這樣子!
“嗯?”
“啊!”
突然,變故橫生!
在二人離開瀑布沒幾步,陸澤忽然跌倒在地,慘叫連連!
“陸師兄,您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祁明傻眼了。
之前還在自己面前氣定神閒的陸澤,竟然倒地哀嚎,一時半會完全反應不過來!
陸師兄,他不會是舊傷發作了吧?
之前狄君留在他腦袋中的禁制,此刻熠熠閃爍,陣芒大漲,化作根根纖細的晶瑩玉線,滲入陸澤的魂丹,不斷拉扯!
魂丹蘊含陸澤大部分魂魄。
魂丹受挫,就像有人拿針扎入大腦,似要腦袋扎穿,令陸澤痛不欲生。
但陸澤終歸是陸澤,不一會兒就憑藉恐怖的意志力,壓制了痛苦,凝視着禁制。
禁制暗蘊奇門大道,乾卦之位,不斷閃爍,隱隱現出一道模糊的窈窕之影。
“那裏,有人陷入危險?”
陸澤看着那道窈窕之影,便知此人陷入險境,登時鋼牙緊咬,將狄君罵了個狗血淋頭。
狄君給他留下這禁制時,說若遇到禁制中的五人時,出手相救一把!
爲了避免成爲狄君的刀,令自身陷入險境。
陸澤無論是採摘靈藥,還是以陣法坑殺他人,都極少去人羣密集之地!
但陸澤沒想到這所謂的“遇到”,竟然是這樣的遇到!
隔着無盡空間相遇,而非面對面相遇!
“該死,祁明,走!”
陸澤強忍腦袋的劇痛,取出一艘符船,向祁明招呼道。
“陸師兄?我們要去哪兒?”
“您的臉色好差,要不要休息一下?”
祁明跳上船後,一臉擔憂地問道。
“不能休息,若我真的休息,就真的完了!”
陸澤面沉如水,而後快速催動符船,破空而去。
符船是神符給陸澤特殊煉製的,速度快到極致。
一息千里,雲海分道!
可陸澤卯足力量驅使,飛出萬里,卻仍不見禁制顯示之人的蹤影。
天知道她隔着他有多少裏?
爲此,陸澤只好祈求離老,希望離老可在禁制弄死自己前,將禁制給破了!
但他的哀求,卻換來離老無聲的回答,離老似乎陷入沉睡。
可陸澤知曉,自家這師尊是在看戲,並沒有沉睡!
這令陸澤心中怒火更甚!
他陸澤是個好徒兒,他師尊卻未必是個好師尊!
待自己快死的時候,也不知自家師尊願不願出手?
“師兄,慢點,那裏有很多強大的魔獸,絕對不能……”
“別,別進去呀……”
“等等……”
“啊!”
符船上,祁明被陸澤操控符船橫衝直撞的行爲,嚇了一跳,拼了命地吶喊。
修羅祕境各種強大魔獸層出不窮,還有遠古時期的仙禽、兇獸們的後裔。
實力遠超外界魔獸,更遠超同境強者!
越強的修士,越容易成爲它們眼中的盤中餐。
是以,他們白日趕路,都是在林中低空飛行。
而陸澤這樣大搖大擺破空而行,引起了不知多少魔獸的注意。
此刻,狂風大作,法則橫行,不知多少魔獸踏空而行,振翅而來!
祁明嚇得心神顫抖後,一邊匆忙施展陣、符二道防禦,一邊勸說陸澤速速停下!
但陸澤哪會聽他的,快速地操控符船在萬千魔獸中拼命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