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樹枝發出沙沙聲響,像是無數的冤魂在哭泣着哀號。
林中時而傳來的嘶吼聲,在這黑暗中顯得更加恐怖,更像是厲鬼索命!
“時間到了,走吧!”
陸澤神情冷漠地看了眼夜色,帶着邢鴻卓等人,從狹小的洞穴走出。
“陸師弟,要不還是算了吧?那些人實力太強了,我們還是不要招惹得好!”
“而且現在是晚上,聽說晚上的時候,還有仙宮弟子出來!”
“若是鬧出動靜太大,被仙宮的弟子察覺,可能麻煩就大了!”
白日裏,被灰衣青年打傷的柳擎生三人,見陸澤竟真的要去那些人算賬,登時面露懼色,忙出言勸道。
雖然白日裏他們都曾義憤填膺,幻想着如何去復仇!
可真到這時候,心中卻不由有些忐忑。
畢竟,對方人數比他們多太多,而且實力還遠在他們之上,更有兩名歸一境強者!
這場仗,怎麼打呀?
更別提,晚上還有會出手收割他們的仙宮弟子!
那些仙宮弟子實力深不可測,一名王侯境的弟子,就可輕鬆捏死歸一境!
若他們和那些人交手,鬧出的動靜太大,招惹來仙宮弟子,豈不是全軍覆沒?
然而,面對柳擎生等人的提議,陸澤不語,直接化作一道白光,朝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白日裏,他交給柳擎生等人的靈藥中,有他的精神烙印!
方圓萬里之內,他可以清晰感應到靈藥的所在!
“閉嘴,趕緊跟上!”
“陸師弟可比那些仙宮弟子還要可怕!”
邢鴻卓則是踢了柳擎生一腳,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聲,便迅速跟在陸澤身後。
柳擎生等人聞言,先是一愕,然後也紛紛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陸澤的速度比衆人快了不少,一個瞬息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唯有強大的氣息殘留在空中,指引着邢鴻卓衆人。
“邢師兄,那個陸師弟,現在真的那麼強嗎?”
“竟然連仙宮弟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途中,柳擎生追上了邢鴻卓,向其道出心中的疑惑。
不可否認,陸澤確實很強,歸一境的修爲,可以碾壓這裏的中九成的修士!
但要說陸澤比仙宮弟子還要恐怖,未免言過其實了吧?
邢鴻卓看白癡一眼看了他一眼,冷聲道:
“柳擎生,你看我邢鴻卓是那種有眼無珠的傻子嗎?”
…………
大荒古林,一座篝火升騰,照得亮如白晝的洞府中。
人頭攢動,氣氛卻壓抑沉重,就像有一座大山高懸,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
在洞府深處,有兩張鋪着黃、白虎皮,顯得威嚴霸道的石座。
石座上,兩名強大的身影端坐其中。
左邊的石座是一名青年,身穿黑色長袍,雙目似電,臉上滿是桀驁之色,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額間淡綠色的“肆”字印閃爍,恐怖的壓迫感,從他身體四溢,讓人望而生畏!
右側石座,則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臉儒雅,看起來和善無害。
“兩位師兄,這是我們今日兄弟幾人,從那些廢物身上搜集到的靈藥,請兩位師兄過目!”
兩張王座之下,擺放着一張石桌。
一道道身影正滿是忐忑地取出一株株縈繞着濃郁藥香的靈藥,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座上。
“哼,現在送上來的,怎麼都是些廢物?”
“之前還可以見到七品靈藥,現在竟然全是三品,五品靈藥都沒見到幾株?”
黑袍青年掃了眼桌上靈藥後,登時沉着臉,寒聲喝道。
聽到青年的話,下方衆人臉上,不由冒出道道冷汗。
“胥師兄,這不關我們的事,這些靈藥都是那些廢物找來的!”
“是呀,胥師兄,現在那些廢物都學精了,每次遇到了好的靈藥,都第一時間吞下,我們也沒辦法呀!”
“還有一些人,因爲我們逼得太狠,已經自裁走了!”
下方衆人聞言,紛紛面露難色,齊齊訴苦。
其中就包括了白日裏敲詐柳擎生的灰衣青年等人。
被稱爲胥師兄的黑袍青年聞言,登時眉宇緊皺,現出深深的不悅。
“算了,胥師弟,這些人說得確實在理!”
“就那羣被我們隨便一道氣息就重創的廢物,你還指望可以採到什麼寶貝?”
“我們留着他們,本就是當蠱養,希望可以帶點好東西來!”
一旁的中年男子輕聲一笑,替衆人解圍道。
不過目光在看向黑袍青年時,眸底深處卻閃過一絲譏諷。
這個蠢貨,真不會以爲自己會和他平分靈藥吧?
下方的弟子早就被他收買了,真正的寶貝,只會在第二天出現在他房裏!
“嚴師兄,既然那些廢物沒用了,那明日就除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我們也正好可以聯手,去斬殺些強大的魔獸!”
黑袍青年聞言,則是冷冷地說道。
中年男子神色微沉,思索一陣,正欲開口。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擡頭,目光看向洞穴外,詫異道:
“好強的氣息,什麼人竟敢闖到我們這裏來?”
轟!
話音剛落,一道流光就如閃電般從洞口處飛射而來。
流光閃爍之間,一股驚人的勁風,就如同排山倒海般席捲開來!
恢弘的力量,使得整片洞穴都劇烈搖晃,明亮的篝火更是被吹得搖曳不休,明暗不定!
剎那不到,除了王座上的二人外,二十多道身影,都被狂暴的勁風重創,狼狽倒地!
“好,好強!”
“這傢伙是誰?怎麼感覺比嚴師兄還恐怖?”
二十多名被勁氣重創的弟子,一個個驚駭難言,難以置信地擡頭望去。
只見一名白衣少年,揹負雙手,踏空而立。
額間紅芒閃爍,周身似覆了一層霞光,如同神靈降臨,俯視蒼生。
同時,浩瀚如淵的強大氣勢源源不絕逸散而出,籠罩整座洞府!
洞府劇烈顫抖,似乎隨時都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