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樺被陸澤一拳轟中,好似一方大界覆壓而來。
無法言語的重力,拖着他的身體,不斷往下墜落。
沿途砸穿了不知多少流星、巨石!
呼嘯的狂風,自其耳畔呼嘯,宛若惡魔低語!
墜落、墜落、墜落……
武樺宛若流星橫墜,天旋地轉!
墜落、墜落、墜落……
殘留在體內的強勁,若蒼龍猛虎,肆意衝撞,咆哮四野!
墜落、墜落、墜落……
一道道強烈的不甘和震怒,自武樺心中滋生而起!
難道他今日就要隕落?
此念一出,武樺靈臺瞬間清明!
“破!”
武樺口吐真言,體內的強勁力量,在瞬息之間爆發出來,宛若神光普照九幽!
嘭!
一道道恐怖的氣浪,如同海嘯般,向四周擴散!
整座界海,都爲之一顫!
他憑藉自己強大的意志,破開了陸澤落在他胸中致命的一拳!
唰!
而這時,陸澤馳來。
看着竟在短時間內,將蘊含着自己全力一拳破開的武樺,眸中登時閃過一縷驚色。
若他沒記錯的話,那一拳可是砸在武樺膻中。
膻中穴,乃是人體最爲薄弱的穴位,也是無數功法必經的脈絡走向。
那一拳中,蘊含着陸澤全部的神力。
哪怕是陸澤自身挨中,短時間內都未必可以破開,會失去一段時間的力量!
這武樺竟可強行破去!
看來他真正的實力,遠比表面看上去,還要恐怖!
“該死,這傢伙這一拳好是厲害!”
“若非我常年和府中強者對戰,肉身千錘百煉,恐怕真的要被他一拳打死了!”
武樺看向陸澤時,眸子深處亦是露出一絲忌憚。
五臟六腑都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無不提醒着他之前陸澤那一拳的恐怖。
若非他常年錘鍊體魄,這一拳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哪怕是神王境強者,從這麼恐怖的高空橫墜而去,形魂都要被點燃,死得不能再死。
“道友,你沒事吧?之前不好意思,是在下失神了,沒在第一時間聽到你的話語!”
這時,陸澤向武樺拱了拱手,滿是擔憂地問道。
“哈哈哈,無妨,之前也是在下的不是,你我正打得正酣,我突然叫停,誰都反應不過來!”
武樺微微一笑,不以爲然地說道。
“在下乃是驪山天府真傳弟子,第三傳承弟子武樺,不知道友名諱?”
武樺向陸澤抱了一拳,開始自報家門。
“離山,離開的離,山嶽的山,一介散修!”
陸澤微微一笑,繼續用上了假身份。
當然,他知道,這個假身份,武樺一定不會相信,但他也不會揭穿!
“離山?驪山?道友,您這名字可真特別呀!”
果然,武樺聽完,眸中登時閃過一縷異色。
在這荒墟大陸,誰不知道驪山是真正的主宰。
此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恐怖修爲,更敢以“離山”之名行走世間!
“名字而已,沒什麼特別的,只要是個人,都有個名字!”
“哈哈哈,有理,道友所言極是!”
二人相互笑了笑,隨後默契地結伴同行,朝下方走去。
言語恭敬,舉止有禮!
就像久未謀面的好友,哪有之前劍拔弩張的樣子!
…………
“看來這個人實力不差,武師兄這麼強,竟然也奈何不了他!”
“不過,他再強又如何?”
“在武師兄面前,哪怕是神王都只有隕落一途!”
墨家中。
自從武樺和陸澤離去,不過半炷香。
但驪山弟子看着天外,不少人臉上都露出異樣之色。
武樺的實力,他們還是知道一些,強大得只能用絕望來形容。
哪怕是天神境強者,都擋不住他一拳!
那人之前的氣息,看起來不過真神境大圓滿,竟然可以堅持這般之久,着實可貴。
難怪可以險些殺死他們兩名弟子!
可惜,他的對手是武樺!
在武樺面前,同齡強者不是一敗塗地,就是逃之夭夭。
哪怕是在驪山,也沒幾人是其對手!
“最好武師兄,將他給殺了!”
“對,把他的骨和魂都給剝了!”
兩道陰狠的聲音,從後方歹毒地響起。
正是之前被武樺重創的兩名驪山弟子。
二人腫如豬頭的細小雙眸,還掃視了四周墨家人一眼。
眸子深處,浮現出深深的怨毒之色。
墨家墨家!
若非這墨家有這該死的高手,他們也不至於被武樺如此羞辱。
等武樺殺死那人離開後,這個墨家,他們勢必要滅去!
唯有如此,方可解他們心頭之恨。
“父親,您說離道……不,您說主人,他可以打敗得了那位驪山高人嗎?”
墨易看着時而爆發出陣陣異霞,仿似有萬千星辰隕落的天際。
心臟“撲通”狂跳,忍不住向一旁的墨盤顫聲問道。
都說驪山弟子強大,從中走出的弟子,足以橫掃同齡強者!
現在看來,這哪是橫掃同齡強者,簡直是可以橫掃天下!
那個赤金青年看着年紀不大,可一人就足以毀滅整個墨家,甚至整個破軍城!
他們新拜的主人雖強,卻未必是他對手!
“不知道,不過不管怎麼看,我們墨家都不會好過了!”
墨盤搖了搖頭,滿臉絕望地說道。
心中一片灰暗。
這段時間,墨家怪事頻頻出事,屢次險遭滅門之災。
本以爲拜了陸澤爲主,一切都可平安無事,不曾想竟無意招惹了驪山弟子。
驪山是他們墨家能惹得起嗎?
這一戰,不管陸澤勝負如何,恐怕都逃不了滅門之災!
“譁!”
就在驪山弟子竊竊私語,墨家衆人惴惴不安時。
兩道金光一前一後落來!
正是陸澤和武樺。
但和方纔還劍拔弩張的二人,此刻竟像老友般,說說笑笑,令無數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