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禮快步跑上去,與她並肩前行。
奔跑的頻率和腳步完美契合。
兩人的呼吸隨着靠近四號樓越來越近,也變得越來越粗重。
氣氛莫名的壓抑起來。
徐寒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這四號樓的氣味不對勁。
就在霍霆禮伸手要推開四號樓的樓梯門的時候,徐寒猛地拽住霍霆禮的手,往後護在身後,“別碰。”
霍霆禮愣住,蹙眉,“怎麼了?”
徐寒拿出手套戴上,摸了一下門把手,手套立刻變黑。
霍霆禮看着那變色的手套,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這是什麼情況?”
徐寒蹙眉冷臉,“key的試驗基地竟然搬到了博物館裏!”
這裏怕是隱藏着無數的生物毒劑。
想到這,徐寒的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裏,霍蓓蓓這會兒在裏面,還不知道遭受着什麼樣的罪責。
霍霆禮黑沉着一張臉,“混賬東西!”
徐寒掏出口袋直接遞給霍霆禮,兩人戴好之後,直接踹門而入。
“儘量別碰裏面的東西,分頭找,我找東面的房間,你找西面的房間,找到之後電話聯繫。”徐寒說完,直接朝着東面的房間狂奔而去。
一間一間的找。
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看到霍蓓蓓的人。
反倒是看到了各種各樣被泡在各種罐子裏的人和小動物。
每一個都呈現着令人不忍直視的姿勢,就那樣死不瞑目的泡在了罐子裏。
徐寒的十指狠狠捏緊,指骨一陣劈啪作響,key這個傢伙還真是泯滅人性!
難怪會想要研究喪屍這種足以毀滅全人類的物種!
徐寒返回去,往西面去跟霍霆禮匯合。
不知道爲什麼,右眼皮陣陣狂跳,竟然聞不到霍霆禮的氣味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徐寒心裏越來越慌亂,腳步飛快,恨不能在上面安裝兩個飛輪。
一路狂奔過去,結果就看到霍霆禮就那樣站在西面的第一個房間門口,整個人像是冰雕一般,一動不動的僵杵在那,連呼吸都沒有感覺到。
徐寒心頭狠狠顫動着,快步上前,一手搭在霍霆禮的肩頭,“霍二叔!”
霍霆禮機械的轉身,一雙眼睛像是被人爲撐大了一般,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眸色紅得嚇人,在看到徐寒的那一刻,霍霆禮突然一把抱住她,像是生怕會失去她一般,死死的,死死的將她嵌入懷中。
徐寒怔怔的僵在他的懷中,感受到男人那強有力的包圍和那來自他身體裏的霸道溫度。
如同毒蛇一般,纏繞着她。
徐寒皺眉,目光直直的看向房間裏,就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瓶裏,看到了整個被浸泡在福爾馬林裏的霍蓓蓓。
心臟陡然漏跳了一拍,用力的拍了拍霍霆禮的背部,“二叔,快放開我!”她必須馬上去查看霍蓓蓓的情況。
這種情況,哪怕是晚一秒,霍蓓蓓都可能會喪命。
霍霆禮卻仿若聽不到她的聲音一般,死死的抱住她,喉嚨裏發出困獸一般嗚咽的聲音。
那種強忍着極致痛苦的樣子,着實讓徐寒心疼不已。
霍霆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鬆了手,悶哼着伸手去抱住自己,目光疑惑不解的看向徐寒。
徐寒也來不及解釋那麼多,快步的衝過去,雙手覆在瓶子上,用力的搖晃了一下。
只見霍蓓蓓的身子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下一秒,徐寒快速打開瓶蓋,霍蓓蓓劇烈咳嗽了一聲,從她的嘴裏吐出來一塊紅色的物體。
下一秒,她整個人驚恐的掙扎起來。
徐寒立刻傾倒瓶子,將她從裏面救出來。
與此同時霍霆禮也醒轉過來,箭步飛奔而來,將滿身都是福爾馬林的霍蓓蓓死死的抱緊在懷裏,眼淚無聲滾落。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自己的親人瀕臨死亡的感覺,太痛苦!
霍蓓蓓在看清楚來人是霍霆禮的時候,撲進他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哥,嗚嗚,我好難受……”
她說着,伸手去抓撓自己的脖子,像是有什麼在她的喉嚨裏爬行一般。
徐寒皺眉,“不好!”一把將霍霆禮拉開,伸手掏出一副隨身攜帶的鍼灸,攤開來,抽出幾根針,直接照着霍蓓蓓的喉嚨處狠狠的插入。
霍霆禮看得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就見霍蓓蓓劇烈咳嗽了幾聲之後,一口血噴了出來。
噴濺了霍霆禮滿身。
“快去洗臉。”徐寒焦急的推了霍霆禮一把,而後,直接讓霍蓓蓓躺平,在她身上一陣施展鍼灸技術。
霍蓓蓓就像是機器人一般,任憑徐寒擺弄,一點別的反應都沒有。
徐寒看着表情僵硬的霍蓓蓓,心疼不已。
拿了紗布,快速的將她身上的福爾馬林擦拭乾淨。
擦着擦着,霍蓓蓓的呼吸就變得沉重起來,彷彿喉嚨被人扼住了一般,整個人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徐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一手按住霍蓓蓓的手,“蓓蓓,快鬆手,鬆手!”
霍蓓蓓彷彿着了魔一般,完全聽不到徐寒的聲音,雙手像是鐵鉗子一般,死死的拽着徐寒的手腕,用力的捏下去,捏下去。
捏得徐寒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捏斷了。
主要是,這樣被捏着,她完全都不能動彈,還怎麼給霍蓓蓓施針?!
可是,霍蓓蓓現在的情況很緊急,如果不及時把她身體裏的毒素全部逼出來,怕是她活不過今天。
“蓓蓓,想一想xiu爺,他還在等你……”徐寒只能碰碰運氣了,看看xiu爺能不能對霍蓓蓓起到一點作用。
這句話一出去,霍蓓蓓的手稍稍的鬆開了幾分。
徐寒也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一把將將手抽離,十根手指飛速轉動起來。
只見空氣中無數的銀針閃耀着光芒,嗖嗖嗖的朝着霍蓓蓓身上的穴位不斷的飛過去。
一下一下,紮在了霍蓓蓓的身上。
霍蓓蓓頓時被紮成了一隻刺蝟。
霍霆禮洗完身上的福爾馬林,回來,就看到這令人歎爲觀止的一幕,整個人都傻了眼。
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徐寒走過去,“寒寒,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