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對面買東西那個。”
“我瞅瞅,小胖子,你可別趁機在哥哥衣服上擦手。”
張遠順着糜諺手指看去。
卻是一個身材高挑,體態輕盈,烏髮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的富家小姐,纖纖玉指正拿起一盒胭脂仔細端詳。身旁一個俏丫鬟幫着挑選,身後四名家丁昂首挺立,手中拿滿了各種包袱。
張遠看的一呆,轉頭對糜諺說道:“小胖子有眼光,且隨哥哥前去獻寶,順便看看她的銅錢是不是更可愛。”
“不去,哥哥財迷的樣子,肯定會被揍。”
“啃着羊腿等我,小胖子成精了。”
“我家小姐在此購物,公子切勿近前。”張遠還沒和小姐搭上話,便被家丁攔下。
張遠毫不示弱,理直氣壯的說道:“只許小姐購物,不許公子售貨嗎?勞煩讓一讓,本公子有好東西賣給店主。”
年歲稍長的家丁打量了張遠一番,見他雖是布衣布鞋,卻是風神俊朗,氣質典雅。號稱瀟灑俊逸的王孫公子和他一比,也是成了口大氣大的癩蛤蟆,心中倒是多了不少好感。想想也確實沒有阻止別人交易的道理。
“”公子,有什麼好東西?這裏是胭脂水粉鋪子,字畫之類的東西是不會收的。倒是我家主人對這類東西感興趣,公子不妨去碰碰運氣。”家丁以爲張遠只是一個不通世事的公子哥,好心指點了一番。
“小弟沒有字畫之類的東西,要售賣的東西和你這位小姐的絕世容顏倒是相得益彰。”
“去去去,某家小姐要什麼沒有?恐怕你是想當登徒子,藉機靠近某家小姐。好心提醒你,不可有這心思,會被打斷腿扔出去的。”家丁對張遠有些好感,可職責在身,不敢大意,便湊近他小聲提醒。
“大哥,瞧不起人了吧。我這真有好東西,包你家小姐一看便喜歡。”
“真的?你可不能騙某,糜某兄弟四人身負護衛小姐之責,若你欲行不軌,可不要怪某兄弟手重。”
“嗯,我是老實人,登徒子那種流氓咱也不認識,碰上了一定揍他一頓。大哥放心,我是賣香水的,跟流氓不是一條道。”
“揍人就算了,你這身板倒像欠揍的。看你小子倒不像壞人。說說香水是什麼?聽起來像是有香味的水。”
“大哥英明,就是這般。小弟這個香水比香粉香囊之類的東西好的多,正適合你家小姐使用。”
“你說了某也不懂,幫你通報一下,小姐見不見看你的運氣了。”
“多謝大哥,待會有空,一定來糜家的糧棧尋我,咱們喝幾盞酒,,。親近親近。”
家丁愣了一下,問道:“你是糜家糧棧的夥計?”
“不是。不過對面啃羊腿的小胖子是掌櫃的兒子。”
家丁順着張遠的手指看去,只見糜諺正手拿羊腿,對着自己傻笑。
“那你叫什麼名字?某好通報。”
家丁愕然道:“你就是張遠?”
“是啊,大哥聽說過?”
“沒有。驗明正身而已,別想多了。”
張遠無語,心想這下裝逼裝翻車了,翻的厲害。
家丁轉身走近不時偷看張遠的小姐丫鬟,施了一禮,小聲說了些什麼。聲音太小,加之街上人聲嘈雜,張遠耳朵雖然靈如狗,也沒有聽到什麼?
只見小姐和丫鬟不時點頭,掩口而笑。
小姐悄聲說了幾句,家丁便向張遠招招手,讓他過去。
張遠大喜,快步走道小姐面前,抱拳施禮道:“小……小……這廂有禮了,我有幾瓶香水,想請小姐試用,給點意見,讓我好加以改進。”
小姐福了一福,柔聲說道:“小女子哪有什麼見識,如何能給公子意見?”
張遠道:“我這香水也還有些特色,正合小姐這般下凡仙女般的人物使用,故此冒昧前來打擾,還請小姐賞臉,移步到旁邊酒館,鑑定,一番。”
小姐臉色緋紅,低頭不答。
丫鬟嗔道:“人言可畏,小姐怎好隨公子去酒館。”
張遠撓撓頭,尷尬的說道:“也是啊,小姐見諒,是我說錯話了。哪……小姐說個地方,咱們詳談。”
“小女子初次來這幷州,如何知道什麼地方?”小姐聲若蚊蠅,若非張遠耳朵好使,恐怕都聽不清說什麼。
“這個……,不瞞小姐,我也不是本地人,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地方合適。”
張遠大冏,他就沒有和這時代年輕女子打交道的經驗。便只自稱都沒鬧清楚,稱小生,經義讀的少,算不上讀書人;稱公子,家裏沒礦,怕惹人笑話;鄙人?在下?太低調了讓人看不起。選什麼地方他哪知道,有咖啡屋,音樂吧倒是不用多想。
“小姐,去糜家糧棧吧,順便在鋪裏等侯家主歸來。”丫鬟見這二人扭扭捏捏的噁心,忍不住說了一句。
家丁們也是眼睛一亮,跟女人逛街的痛苦早讓他們畏之如虎了,巴不得早點歇歇腳,活動活動拎包袱已經痠痛的胳膊。
張遠喜道:“這位妹妹人好看,出的主意也漂亮,佩服佩服。小姐你看……”
小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丫鬟啐道:“花言巧語,登徒子。”
張遠笑道:“登徒子今日不敢出門,小姐身邊這四位大哥正想尋他晦氣。我這就把小胖子叫來領路,糜家糧棧掌櫃是他爹,地頭熟。”
小姐訝然,說道:“登徒子都死了幾百年,糜福你們怎麼尋他晦氣?”
糜福四人嗔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張遠忙道:“不關四位大哥的事,大家不是把那個什麼行爲,稱爲登徒子麼,以爲我也是那種人,所以威脅了一番。”
衆人一笑,小姐道:“原來如此。看來糜福是冤枉公子了。”
張遠笑道:“算不上冤枉,登徒子可是我膜拜的對像。等等……你們先別急着罵我,人家登徒子那叫糠糟之妻不可棄,情深義重之人,豈是宋玉能望其項背。你們揍就揍宋玉,那傢伙不是東西,見一個愛一個,記得留個空位,我也踹上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