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雪道：“小柔很優秀，人也漂亮，是許多男生的夢中情人。但同樣地，他們把小柔捧得太高，以爲小柔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不染凡塵。恐怕，你也是如此。”
“所以，當小柔向你表明，想成爲你的男朋友時，你的心裏會覺得，高高在上的仙女，不應該向你這種普通人表達愛意。”何暮雪望向小柔所在的別墅。
王燦身體微顫：“沒錯，我的確認爲，小柔應該要找一個優秀的男人，一個比我優秀數倍的男人！”
何暮雪苦笑道：“圈內的人，接觸小柔，只想靠她的名氣來增加粉絲，來賺錢。曾有一位大主播向小柔表明愛意，許諾粉絲數到了多少，就公佈小柔是他女朋友，並對小柔求婚。”
“小柔盡心盡力地幫他，到頭來，卻發現，她只是男主播增加粉絲的工具而已。”何暮雪聲音帶着怒氣，她並沒有公佈男主播的姓名。
王燦曾經在微博上，看到過小柔發佈的一條憤怒的微博，以及不少粉絲，怒罵某位主播。他現在才明白，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何暮雪看向王燦：“優秀的男人，總歸是少數。配得上小柔的，他們有條件找更年輕、漂亮的女孩。配不上小柔的，大部分人像你一樣，覺得小柔高高在上，下意識遠離。”
“所以，小柔到現在，依然單身嗎？”王燦能稍微體會到，小柔現在的處境了。
何暮雪繼續道：“小柔看起來很堅強，可她終究是需要依靠。小柔父母在小柔兩歲那年，離了婚。他們覺得小柔是累贅，都不要小柔。幸虧小柔運氣好，被舅舅收養。”
“小柔的舅舅對她很好，供她上初中、高中，甚至大學。”何暮雪道，“小柔喜歡玩遊戲，因爲她瞭解聯盟遊戲，而且長得也好看，被聯盟官方選中，成爲解說。”
王燦有點懷念，大學期間，第一次看聯盟競技比賽：“我就是因爲看小柔的解說，入坑了聯盟遊戲。自那時起，我就成了小柔的粉絲。”
龐佳佳和龐瑤瑤是小柔的表妹，而且她們之間的關係很好，不難推測出，龐佳佳和龐瑤瑤是小柔舅舅的孩子。王燦現在總算明白了，爲何小柔要爲龐佳佳付出這麼多了！
“小柔人很好。”何暮雪道，“我是一位貧困生，因爲小柔的贊助上了大學。後來，有緣之下，成爲小柔的助手。看着她一路走來，真的很難。”
王燦不解地問道：“小柔粉絲衆多，直播也不需要特別準備，還有高額出場費……她比我輕鬆多了。”
何暮雪白了王燦一眼：“有競爭的地方，就有潛規則。因爲拒絕領導的請求，小柔解說比賽的場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漸漸地淪爲了編外人員。”
“小柔不甘心，爲了提升對遊戲的瞭解，她遊走在各戰隊的基地，與隊員、教練交流。一有空就玩遊戲，瞭解遊戲細節。”何暮雪道，“那時候，小柔一天只睡5個小時！”
何暮雪眼睛中閃爍光芒：“上天從不辜負，努力地、有準備的人！因爲聯盟解說，三番四次地出錯，數位解說被觀衆投訴，小柔這纔有瞭解說機會。”
王燦有些激動道：“小柔回來解說的第一場，是聯盟有史以來最短的一場世界賽！比賽過程中，選手的操作，都被小柔預測準了！”
“特別是，最後的致命一擊！”王燦道，“我正看到我們的隊員在清兵線，可小柔卻說，下路集合一波。我當時覺得不可能，但事實上，還真就下路一波，直搗黃龍。”
何暮雪笑道：“那場比賽，讓小柔聲名大噪，成爲了聯盟解說的頂樑柱。小柔一路解說，我們國家的隊伍，一路贏了下來，拿到了第一個冠軍。”
王燦唏噓道：“我激動地一晚上沒有睡着。”王燦更加敬佩小柔了，如果換做是他，說不定早就因爲看不慣領導的行爲，辭職不幹了。
“時間不早了，我要替班，照顧龐佳佳。”何暮雪起身道，“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第一個向小柔求婚，寧願被拒絕，也不想錯過她。”
王燦看着何暮雪離開的背影，喃喃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他也起身，向着工作別墅走去，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王燦給鄧雅柔幾人訂了晚餐，他自己一點都不餓，坐在一樓的迎客大廳默默地等待。他看到鄧雅柔到來，立刻起身，帶着她來到了三樓。
沈經理、張總監和秦風早已等候在三樓，與到來的王燦和鄧雅柔打過招呼後，分別入座。
王燦的需求基本得到滿足，表現得最爲輕鬆：“平臺內部的事，秦風都和我說過了，我也向他表明了我們的態度。前兩天，葉總接到了平臺其他總監的電話，拒絕了與他們的合作請求。”
沈經理的神色微微一鬆：“對平臺來說，最核心的是主播。有了主播，纔有用戶；有了用戶，平臺纔有活躍度，能賺錢。我和張總監計劃，打造出一批精英主播。”說着他看向鄧雅柔。
王燦會心一笑，他知道這是沈經理，畫的餅。這個餅不僅僅是給他畫的，也是畫給鄧雅柔的。
張總監補充道：“遊戲區將舉辦一場，十佳主播評選活動。至於規則，由我和沈經理來定。”
張總監說得很隱晦，也很直白：我們定的規則，想選誰都可以。作爲老油條的鄧雅柔，自然明白張總監的意圖：“他是要培養一批，站在他那一方的主播嗎？”
鄧雅柔默默地思索，張總監口中的十佳主播，對她來說，頗有誘惑力。因爲，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稱號，還有平臺引流資源的傾斜！
王燦坐在一旁，默不作聲，他想通過鄧雅柔，探一探張總監和沈經理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