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坐堂的官員正是上次在福樂居喫喜酒跟江浩然說過話的胖子,一眼認出他,想到江易是女官沈氏的親兒子,怕事情鬧鬧大傳出去毀了江易的仕途,趕緊好心的派人傳信給她。

    沈氏氣得七竅生煙,顧不得臉面,去江府求見江家老老太爺,也是氣得急了,怒道:“我今個來,是準備把易兒帶走。以後易兒隨我姓沈,與你們江家再無關係。”

    江家老老太爺顧不得生氣,連忙親自去把江浩然從衙門裏領回來,也不打他了,先將他的三個妾賣掉,三個庶子和他們的妻妾兒女全部逐出府,叫老馬用長刀架着他的脖子去外地寺院一個小廟,讓他落髮點了戒疤做了和尚,然後將他的身份碟交還給官府,稱他出家與俗世無關,在族譜裏面用紅筆將他的名字畫個圈意爲“去世”,最後帶着重禮去沈家,這才說服了沈氏,留住江易這個仕商前途無量的重孫子。

    謝平安在瀏陽縣考中秀才的事,一傳十,十傳香,傳他是玉女謝玲瓏的親弟,在平安寺誕生時明月當空鐘鳴九十九下,沾上平安寺的靈氣,變得聰慧無比。引得附近幾十個村凡是家裏有讀書的細伢子的都去平安寺燒香祈福。

    江氏激動道:“我那侄外孫子易伢子真是個聰慧的,經商讀書都在行。我的小寶貝曾孫安伢子更是個小神童,過目不忘,聰慧過人,別人考秀才日夜苦讀,他卻跟玩似的。”又拍拍靜夫人的手背,神祕道:“我聽安伢子講,青伢子、城仔子、康伢子還有秦伢子偷偷約着好好讀書後年參加鄉試呢。”

    靜夫人驚訝的笑道:“是嗎?這四個小猴子同年出生,生日隔得近,到後年才五歲,就要參加鄉試?他們這般胡鬧若再考中,生生佔了四個名次,還不把其他的學子氣死。”

    李氏雙眼圓瞪,道:“可不是嗎,今年安伢子考中秀才已是相當轟動,咱們已到了長安,四個小傢伙參加長安鄉試考中,那得轟動全國各城府!”

    靜夫人開懷大笑,道:“那我要好好鼓勵兩個小猴子讀書,我可等着聽長安府衙役傳報喜訊。”

    第二輛馬車內坐着穿淡黃衣粉褲的謝玲瓏、上穿寶藍色衣下穿青色長褲的呂青青、穿着紫衣藍褲的白麗、穿着桃紅衣銀灰褲的白嵐、上穿米色衣下穿嫩綠長褲的白如意、玫瑰紅色衣土黃色褲的李煙、一襲紅衣的李湘,七女衣着服飾如同車外官道兩邊盛開的花朵奼紫嫣紅妖嬈美麗。

    角落裏一張矮几上置有裝着靈果、點心、乾果、零嘴等喫食的銀盤,還有一隻燃着沉香蝙蝠獸頭紫銅的香爐。

    中間幾桌上擺着一幅用薄原木置成的“牌”,每張“牌”寬兩寸長三寸,三張紙一般薄,一共五十四張,“牌”兩面光滑,仿照謝玲瓏前世撲克牌的圖案雕刻好方板、紅桃、梅花、黑桃,從一至尖,大王、小王都有,做得惟妙惟肖,專用來長途跋涉坐在馬車裏無事玩熬時光。

    年前謝玲瓏便開始着手準備去長安的事,這一大家子從潭州搬遷到長安,路程近三千里,人口行李衆多,一路是否坦途,坐的交通工具馬車是關鍵。

    謝玲瓏回想好幾天畫好了圖交給江易去訂做,接着又設計出木“牌”和瓷制、木製“麻將”。

    昨天衆女剛學會打“牌”就上癮了,今天一上車就開打。

    白麗昨天開始坐在第一輛馬車,後來喫午飯時聽白嵐、白如意形容打“牌”趣味性很強,童心未泯,就換乘馬車跟衆女一起玩“牌”。

    白麗與明王的親事得到陛下賜婚,一夜之間她的身份由和離婦人變成十分尊貴的明王妃,把都督府她爹的五個妾、七個庶女心裏妒忌的發瘋面上卻笑開花高高捧着她,各大世家那些多年未跟她聯繫過的貴女紛紛降下架子寫來熱情洋溢的信或是千里迢迢送禮物祝賀。

    白家族長、白東昇、白東旭幾年前想着跟朝中清貴官員聯姻都未成功,現在白麗嫁給陛下最寵信的親弟明王,有了明王幫着,白家就不用擔心被陛下利用完後一腳踹開,一切問題迎刃而解,極滿意這門親事。

    白麗的孃親張氏直說潭州是她的福地,收了乾兒子、得了潑天鉅富的大買賣,如今又得了皇室尊貴良緣,得知明王請她去潭州商議大婚,比她還急,催着她趕緊去。

    普通百姓人家,定親之後大婚之前,沒有女方上趕着先去探望男方。明王至今沒有去過蘇州。白麗雖和離過,但堅守禮規,這次是看在明王體內毒未清除才聽他的話來潭州相見。另外她還帶來二十名來自蘇州道大縣的種田好手到潭州取農經,跟何屠夫、何家六寶交流經驗。

    李湘兩歲多手還沒有一張牌大嚷着也要學,謝玲瓏哄着拿出一幅木“牌”,讓她拿着到一旁自己去先識別每張牌的大小再說。

    五十四張“牌”,六女每人摸九張,玩的是跑得快,最後兩名要給前兩名貢牌,白麗、白嵐、白如意一夥,謝玲瓏、李煙、呂青青一夥。

    十歲的白如意出落的亭亭玉立,除去個子低些,是個絕色小美人,望着手裏木“牌”的大小,苦着臉道:“我今個洗了好幾次手,怎麼手氣還這麼臭,牌太差了。瓏妹妹,我跟你換張牌好不好?”同夥的換牌算違規,她只能跟對方一夥的人換牌。呂青青性格內向,不像好說話的。李煙真實身份是公主,母妃在宮裏極得寵,除去剛冊封爲明王妃的白麗,比在坐的都尊貴。

    謝玲瓏微擡眼,坐在懷裏的小白喵喵叫兩聲已將白如意要換的“牌”相告,一聽正是能用到的好“牌”,不以爲然道:“可以。”

    兩女當下將一張“牌”的牌面朝下交換。

    白如意看到換過來的“牌”立刻得意的笑道:“哈哈哈,瓏妹妹,這可不怪我,是你自願換的。”

    謝玲瓏故作鬱悶道:“哎呀,誰知道你這麼滑頭,給我這張牌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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