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衆人在飯廳用過早飯。

    白嵐給白麗使眼色,讓她向張氏開口告辭。白麗暗示白嵐稍安勿躁。

    衆人在偏廳說着話喝着茶,下人惶恐不安跑進來,跟張氏道:“夫人,明王爺坐着馬車親自到咱們府外大門,說是接王妃回去,還要把行李都拿走。”

    白麗這才向一臉震驚的張氏辭別,帶着白嵐、白如俊拿了之前的所有行李從容的出了趙府。

    張氏帶着三個嫡子跟着出府行禮相送,明王將張氏虛扶起來微微點頭並不言語。

    明王在看守趙府的百名官兵磕頭聲中攙扶着白麗上了馬車,白如俊、白嵐跟着上去坐下。白家人的行李全部放置在後面三輛馬車,由福樂居的奴僕趕着車。

    白嵐見明王目光討好的望着白麗,恍然大悟道:“姐姐,你跟姐夫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你帶着我們在趙府住一夜,姐夫早上就來接走我們。”

    白麗滿臉幸福笑道:“是啊。這還是你姐夫勸着讓我住一夜做給潭州百姓看的,不讓人們罵咱們白家生性涼薄。你姐夫向來隨心所欲,可對着我的事卻要做足面子。”

    明王聳聳肩膀受氣包似的小聲道:“如今你姐姐可是我的財神爺,高興了就給我三瓜兩棗。我必須得哄着她開心纔行。”

    白麗伸出右拳輕錘明王的肩膀,美目神采奕奕,道:“什麼三瓜兩棗,那可是真金白銀。”

    明王握住白麗的粉拳,哈哈大笑道:“和泉那臭小子,在清峯寺還想看我沒錢的笑話,哼,結果我捐了一萬兩銀子,和淼主持一個勁道謝,當場把臭小子給震住了。”

    白如俊見着姑姑、姑父如此默契恩愛,心頭的陰鬱驅散開去,不由得笑逐顏開。

    明王跟三人笑道:“今個晚上小玲瓏設了酒宴,要給咱們大家壓驚洗塵。”

    白嵐敬佩道:“真難得姐夫還這般灑脫隨性。”

    明王從車上的果盤取一個靈荔枝剝皮給白麗喫,笑道:“小玲瓏昨個跟我說,乾爹,想殺您的人、見不得您好的人太多了,您若是天天愁眉苦臉,正中他們下懷。您就要娶妻生子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氣死他們!”

    白如俊心道:玲瓏生就一顆玲瓏心,說的話做的事每件都是好的。

    當晚,呂方正、趙氏也來到福樂居與衆人聚會。

    謝玲瓏特意安排廚子做了豐盛的飯菜、取出滿百年的靈果酒,擺了幾桌酒宴,給衆人壓驚。

    第一號院,衆男坐在喝酒喫菜之後,呂方正、和泉、何屠夫、謝奇陽、明王去書房談論國事。

    呂方正言語中向衆人透露,一個月便已發現一些官員行爲詭異,其中包括趙剛。他派人暗中跟蹤,發現這些官員頻繁進出潭州的流空觀,再經過仔細調查,發現流空觀地下室祕密煉製陰陽丹裏面含有朝廷禁止的罌粟,觀主妙清利用掌控住近百名官員、世家子弟做些隱祕的事,醞釀着的大陰謀。

    流空觀是道教聖地,擁有數萬信徒,若是光憑着陰陽丹被查封,肯定會引發信徒們不滿衝擊官府。

    呂方正道:“我一直按兵不動,是打算查出流空觀的幕後人是誰,在潭州下了這麼大功夫圖謀何事。”

    謝奇陽蹙眉道:“方正,衡山清月觀出了如此大的火災,只怕是流空觀爲了引開你的注意力。”

    明王搖頭道:“沒那麼簡單。估計要不了幾天,呂老弟的撤職命令就會到了潭州。呂老弟一走,潭州誰還會有膽量管流空觀?”

    呂方正氣道:“我若不是怕潭州城府亂,早就派兵查封流空觀,將那羣淫道姑、香客全部抓了,兩個綁一團拉到大街小巷曝光。”

    何屠夫急道:“方正,玲瓏今個給了你五十隻靈獸,你快用靈獸去調查。”

    呂方正道:“何老伯,就算查證也是需要時間。我怕剛查出些眉目,就會調離都督府。”

    突然間,明王肅聲道:“呂老弟就在近日負責查找證據,其餘的事交給我與和泉。”

    呂方正望向明王、和泉猛的拍拍腦門,道:“我真糊塗,不該如此縮手縮腳,有你們兩位在潭州,天大的亂子都能平息了。”

    明王笑道:“哈哈,難得呂老弟恭維我們叔侄一句,好,那咱們三個就這般合作鬥鬥那些個跳樑小醜。和泉,你也說兩句,別像個悶葫蘆一聲不吭。我知道你的鬼主意最多,在北寒之地能把敵軍打得聽到你名字就撤退,你還是有幾下子。”

    何屠夫呵呵笑着。呂方正卻是憋着笑。

    和泉瞪了明王一眼,冷聲道:“誰是你侄兒,我是應着瓏瓏才認你爲長輩。我早有了主意,你聽好了。”

    “呂大人不到五年,便將湖南道治理的如此富饒,是大功之臣。陛下肯定是迫不得已才調走呂大人。”

    “你立刻派人去守着幾個重點驛站,將來潭州宣佈呂大人離任的宣旨官員用藥迷了送到山裏關幾天,爲呂大人爭取時間直到把要事處理完。別人攔截宣旨官是死罪,你卻是肯定無事。”

    “你再派人去白雲觀所在的洛陽製造輿論,將流空觀養毒蟒、勾結敵國烏蘭組織的事公佈,說清月觀的大火是流空觀妙清觀主爲了殺人滅口派人放得。”

    “白雲觀的道士、道姑都是道教沒錯,但是內部分爲積善派、經典派、符錄派、丹鼎派(金丹派)、占驗派五類,彼此互相不服。流雲觀妙清煉毒丹,那就是丹鼎派。你叫人讓丹鼎派對頭派別的長老知道妙清在潭州胡作非爲,火燒同門幾百人。那些長老肯定會立刻趕到潭州徹查妙清,這樣便給我們機會混入流空觀取得關鍵證據。”

    “僱請敵國烏蘭組織一級殺手的費用極高,此次暗殺你的還是兩人,他們身上有三千兩金票,那應該只是一成的定金。你讓人去查金票是哪個分號,票號登記的主人是誰,順藤摸瓜就能得知買你的命的人是誰。”

    “只要知道幕後者是誰,那麼他圍繞湖南道設下的大陰謀也能猜出幾分。到時是防備還是出動主擊,咱們再商量。”

    和泉一口氣說完,何屠夫忍不住拍了兩下手掌,道:“和泉說得好。”

    謝奇陽是頭次聽和泉說這麼多的話,簡明扼要卻面面俱到,將複雜的事變得簡單化,這般俊美無敵睿智的人才能配得上得到菩薩靈露的心肝女兒。

    明王大大咧咧道:“不錯。和泉的話也是我要說的話。”

    呂方正笑道:“王爺,那下官可就放心踏實的多當幾天湖南道都督兼潭州刺史。”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