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陽海得此好姻緣,握着未來妻子的小手,幸福的快要暈厥過去。年前他還被何屠夫與何大寶暴打一頓,哪能想得到娶到唐小婉這樣高官家的千金。

    唐小婉見何陽海不鬆手,羞的滿臉通紅。

    她與三個妹妹前些日聽到衆家衆孫在西市怒打宗室皇親的奴僕,其中包括亮王府的奴僕,心裏好奇感激。今個瞧着何陽海身材魁梧,體魄強健,小小年紀便是八品上的軍官,武功高強,目光清正純潔,比不上世家子弟俊美,但勝於心思單純。

    唐小婉性格內向溫和,臉皮薄靦腆,受了氣心裏悶着,郝夫人一直擔憂她嫁出去管不住丈夫被婆婆小姑子欺侮。

    這下好了,唐小婉未來公婆都很純樸,何陽海老實,只有一個表小姑子謝玲瓏還是極好的人。唐小婉心裏很滿意這門親事。

    向來潑辣的唐小芹小臉彷彿塗了胭脂,羞答答的跟何陽奇道:“還不放開手?”

    何陽奇鬆開又緊緊拉住唐小芹的手,像是她是飛了,認真道:“岳母大人都同意了,我又難得回來一次,讓我好好瞧瞧你。你長得真美!”

    唐小芹心喜卻嗔怪道:“聽雪姨說你內向不愛說話,怎麼油腔滑調還耍賴不放手?”

    何陽奇見唐小芹眉眼全是笑意是假裝生氣,道:“以後就跟你多說。”

    李草兒、吳香草、柳招弟內心極不淡定,恨不得趕緊把兒子都送到軍隊,這樣下次再有好的妹子就不會錯過。

    張巧鳳跟郝夫人打聲招呼,就去給觀世音菩薩上香。

    謝奇陽叫下人把爹、大哥、二哥請過來見見唐家姐妹。

    何七雪、謝玲瓏、拉着郝夫人商議這幾日就請官媒互相交換八字下小定把親事定下來。

    郝夫人笑道:“婉娘明年十四,生日是秋天,大婚就定在十月。芹娘後年滿十四,那就後年十二月成親。如何?”

    何家衆人均點頭同意。

    和泉本想說後年開春軍隊可能要去北寒之地仗,看到謝玲瓏使眼色,便未吭聲。

    何屠夫、何大寶、何二寶來後聽到喜訊,均十分高興,只因酒喝得多些,不方便長呆,坐了片刻就回院。

    謝玲瓏與和泉回到第二號院進了偏廳獨處面對面坐着,近在咫尺互相凝視。

    謝玲瓏輕聲道:“郝夫人將芹娘與四哥的親事訂在後年臘月,自是有她的道理。”

    和泉不解道:“何故?”

    謝玲瓏輕聲道:“小泉子,你聰明過人懂得極多,可是未當過爹孃,不知道嫁女的心情。郝夫人除去捨不得女兒,可能還想富餘點時間給女兒置些嫁妝。我聽四位姐姐說,她們手紅極好,每個月給長安城府裏一家成衣店送去成衣,四個人一個月能掙三百餘兩銀子,一年便是近四千兩銀錢。”

    和泉靜靜聽着。

    謝玲瓏道:“我是敬佩郝伯孃,將朝廷的賞賜一半捐出去。我想着過幾天邀請四個姐姐看看錦繡年華繡坊,婉轉的讓她們跟豐伢子學雙面刺繡緙織,這樣每位姐姐每月至少能掙一千兩銀錢。”

    “瓏瓏心思細膩又善良,如此安排,郝伯孃就不會推辭。”和泉伸手摸摸謝玲瓏的頭髮,見她大杏眼微眯可愛的很,輕輕颳了她的鼻樑一下。

    “小泉子!”謝玲瓏將和泉的大手抓過來攤開手掌,在佈滿繭子的掌心打了三下,氣呼呼道:“你還當我是小孩子?”

    和泉猛的抓住謝玲瓏的一雙小手放在胸口,深情道:“瓏瓏永遠是我的小婆娘。”

    “婆娘好難聽。”

    和泉立刻笑道:“瓏瓏永遠是我的小堂客!”

    謝玲瓏被和泉的燦爛耀眼的笑容迷住,抑制住想吻他的衝動,低下頭感覺心都要從胸脯裏跳出來。

    和泉端來一杯靈蜜茶遞過去,笑問道:“瓏瓏的小腦袋瓜子在想什麼?今個早點睡,明日卯時三刻我來接你。”

    謝玲瓏擡頭見和泉目光純淨眼白蔚藍色,起身飛快的吻了他脣邊的硃砂痣,頭也不回小兔子般跑出去。

    和泉俊臉通紅卻是溢滿笑容,癡情凝視她的背影消失。

    且說唐雨、何陽海、何陽奇騎靈馬將郝夫人一家人送回家,約好明早去福樂莊與衆人匯合一同去護國寺觀禮。

    三男走後,郝夫人帶着唐小婉、唐小芹去給丈夫上香。

    郝夫人望着靈牌彷彿見到亡夫,一同往日那般叨嘮道:“當家的,我今個去了福樂莊,那裏如同人間仙境,住着的人卻是純樸實誠。湘雪郡主夫妻、小玲瓏、何家上下都未嫌棄我穿得寒酸,沒有高門世家那麼勢力。”

    “我那日看到明王妃的嫁妝,心裏震撼。當家的,按着你的官職,女兒嫁妝可以達到四十八擡,可是我沒有銀錢置不了那麼多。”

    “四個女兒跟着咱們夫妻受苦了,連嫁妝還要自個掙。我沒有法子攢來銀錢,只能讓婉娘、芹娘拖到年底大婚。”

    唐小芹急道:“娘,我不用那麼多嫁妝,二十四擡就足矣。”

    郝夫人瞪眼道:“這麼行,最少給你們陪四十二擔,價值六萬兩。我問過老老太太,江碧、江芸的嫁妝有三十六擡,另有十萬兩銀票、千畝良田。你們嫁妝太少,賓客們看到都會笑話,日後你們在何家也會擡不起頭來。”

    唐小婉輕嘆道:“娘,家裏的銀錢一共不到十萬兩,我們嫁了,還有兩個妹妹,她們也是需要嫁妝。”

    唐小芹雙手環着郝夫人的肩,道:“兩個妹妹都是極好的,賺的錢全部交出來給我和大姐做嫁妝,絲毫沒有埋怨。可是大姐說的對,我們不能只顧着自己。我們若嫁了,誰來給她們攢嫁妝?”

    郝夫人望着靈牌,大眼隱閃淚光,道:“當家的,若是你還活着,每年的俸祿近五千餘兩銀子,還有不少賞賜……”

    兩個女兒同時勸道:“娘,您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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