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七零種田外傳 >第105章 猖狂是沒有藥的
    在陳氏的偏愛下,三房從來不缺布票,劉麗身上穿的乃是一件輕飄飄的毛藍布外衣,平整滑溜,漂亮的惹人注目。

    柳玉力氣實在是太大,一個動作,隨着嘩啦一聲響,帶着線頭的袖子和肩頭分了家,劉麗的圓胳膊也隨之見了天日。

    隨着胳膊見天日,劉麗的尖叫也隨之響起,她氣得發抖:“你敢撕了我的衣裳!”

    柳玉手裏還拎着那一隻袖子,不怕死的一抖肩,她冷笑:“我是撕了,你要怎麼着?”

    打肯定是打不過,人家個高體壯,自個兒這小身板上去只有招打的份!劉麗還沒有失去最後一絲理智。

    她咬牙切齒:“你給我賠!我這件毛藍外衣是婆婆花了十尺布票纔買來的!”

    柳玉眨巴眨巴眼,又掏了掏耳朵:“啥?你先前說做大哥的難不成還要跟弟媳計較一件衣裳。這做小嬸的,還能跟侄女計較啊?我還是個孩子啊。”

    論輩分,柳玉小一倍。

    論年紀,柳玉姑且算小孩。

    打起感情牌,或者撒潑,怎麼着都比劉麗佔優勢。

    此話一出,人羣中一陣噓聲。

    劉麗被堵的沒話講,她把臉漲通紅,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說辭。未了,她甩出一句:“你…你…不講理!”

    柳玉抖抖那隻袖子:“誰說我不講理,一隻袖子換一隻,完全扯平了啊!”

    跟講理的人講理,跟橫的人比橫。

    不要的臉的人就要比她更不要臉。

    這是柳玉的老柳家立足方案。

    看看自己沒了一隻袖子的衣裳,還有被踹了腳印的下襬,這叫打鷹反倒被鷹啄瞎了眼,劉麗氣得面白脣青。

    就在這時,許槐領着隊長大駕而來!

    大隊長伸手扶住黃草帽,然後從驢車上跳下來,一步並兩步,怒氣騰騰的殺了過來。

    劉麗一看見大隊長,立馬換了個臉色,苦大仇深的指着柳玉手上的那一隻袖子:“大隊長,你可要爲我做主!咱們村居然有這麼刁的姑娘,扯了我的衣裳,不說還踹我!”

    她特地把衣襬上的腳印亮了出來,心說這回可是人證物證據俱在,你柳玉跑不了。

    還沒等劉麗把話說完,大隊長先瞪了她一眼:“給我閉嘴!”

    大隊長揹着手,在地頭來回走了兩步,最後再把腳步一立:“小隊長柳建家地裏頭忙得直流汗,你們倆夫妻居然造起反來了!”

    自己的話成了耳旁風,他是真的生氣,才走不到半個鐘頭,就鬧出一場幺蛾子。

    擡眼一看在此聚衆成羣的村民,大隊長把手一揮:“還看什麼看!所有人今天給我幹完一畝地的指標,幹不完通通不準歇!”

    一天半畝已經是累的夠嗆,加到一畝,豈不死也得褪層皮。可人是生產隊的大隊長,田間的地頭由他說了算。

    社員們統一的嘆氣——這場熱鬧看的虧!

    人撤走,柳建民兩口子也想跟着走,可腳步剛邁出,大隊長語氣很嚴厲的發話:“你們兩個給我留下!”

    兩口子只好把邁出的腿又收回去。

    大隊長惡狠狠的說道:“我現在來處理你們的事!”

    劉麗先發制人:“大隊長,是要處理!柳玉不講道理撕了我一隻袖子,屬於破壞財產!”

    柳玉手裏還拎着那片袖子,她無所謂的往旁邊一扔,咄咄逼人起來:“我爸的衣裳袖子還讓你撕了,你也是破壞財產!”

    誰扯了誰袖子的這種羊腸肚子小事,大隊長無意摻合,他目光如炬的盯住了柳建民:“你的一畝地指標幹完了嗎?”

    突然問起這個,柳建民心驚肉跳起來,結結巴巴的回答:“沒沒…呢。”

    大隊長恨不得能給他一耳光,可是巴掌只在半空中划過去了,終究沒落到柳建民臉上:“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磨洋工,別人幹一畝,你就是兩畝的指標。你給我聽好,幹不完不準回家!”

    劉麗驚魂不定的望一眼丈夫,大隊長來回走了兩步,氣沖沖的吆喝道:“還有你,劉麗也同樣兩畝地!幹不完都不許回家!”

    劉麗被吼的一縮脖子,柳建民同樣也鬆了脖子,兩夫妻現在猶如一對鬥敗了的王八。

    垂頭喪氣的下了地,夫妻倆人心裏都明白,憑他們的本事怕是幹到明天早上都幹不完!

    兩夫妻的背影漸漸遠去,大隊長翻了個淋漓盡致的白眼:“烏龜照鏡子,一臉王八相!”

    大隊長罵完,這才把臉扭向柳建家,他拍拍對方的肩頭:“事情許槐都和我講了。攤上這麼兩位親戚,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就敢蹬鼻子上臉,老柳你可以後別這麼好脾氣。”

    他居然是來主持正義的!

    柳玉看大隊長的眼神幾乎冒了星星,多麼一個英明神武的大隊長啊!

    柳建家低着頭囁嚅着道:“也不是好脾氣。就是一個弟弟,爹媽寵了二三十年的,我也不好把話說過。”

    從小到大,陳氏都把柳建民當做心肝來疼,對兩個兒子灌輸着讓着弟弟的思想。柳建家很分得清對錯,明白是非,可面對着小弟,有些話就是堵在喉嚨裏說不出口。

    柳玉這時開了口:“爸。依我看你就是個老好人,對上對下也都是一團和氣,但有的人蹬鼻子上臉,不就是因爲您好說話嗎?”

    這一場鬧戲,從頭到尾由自己而起。柳建家把頭低的更低了:“閨女,你是不是覺得爸沒用?”

    自家爸爸的討好型人格,無論對誰都是低姿態。

    柳玉搖搖頭:“是他們欺人太甚。爸,你不是沒用。但有一點我和媽,都希望你改……”

    一朝一夕改不過來,年長日久,總會有變化。聶小翠和她還有柳葉,是一家人,會陪着父親的!

    爲了妻兒,他也願意做出改變,柳建家擡頭:“是啥?”

    柳玉眼神堅定:“那就是對不合理的人或事,說不!從前你給小叔小嬸兩口子一天三個工分,他們的活你全包,三房有記得咱們一點恩情嗎?爸,以後三房再有過分要求,你拒絕是理所應當!”

    猖狂是沒有藥治的,只有學會拒絕,纔會過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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