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七零種田外傳 >第316章 捅破窗戶紙(中)
    柳葉回去後和柳玉說了一下陸媽要請客的事兒。

    這陸家母子比以前的柳家大房境況好不到哪去。

    況且這年月物資匱乏,人人赤貧平,不逢年不過節的請人喫飯,幾乎可以說是鋪張浪費了。

    “姐,你說咱們家三張嘴,你和我二叔的飯量都是頂好的,萬一把陸家吃了個房倒屋塌,地動山搖,可怎麼辦纔好?”

    柳葉蹙着眉毛,煞有其事的說道,渾然不覺自個把他姐姐和他親二叔一塊罵了進去。

    柳玉先對他嘻嘻一笑,隨後一巴掌拍在了對方的腦袋上:“你扯什麼犢子?我是飯桶嗎?有你說的這麼能喫嗎?”

    柳葉捱了打,抱着腦袋很委屈:“姐,可我二叔的飯量是真不小,萬一把陸家母子喫窮了怎麼辦?”

    柳玉白他一眼,轉進裏屋,想着柳葉看不到屋裏的情景,她便從空間裏取了一掛豬肉,半條帶魚乾,兩顆白菜,一小堆細長的紫皮小茄子。白糖,芝麻醬也各拿了一罐,還有富強粉,江米,各半斤。

    她抱着這些東西走出去:“把這些東西送到陸家去,讓陸媽做成菜,咱又不是去喫大戶,多少自己出點。”

    饒是柳葉這一年來喫的油水充足,看着這些東西,也覺得他姐姐太大方了:“把這麼多喫的送過去,是不是太鋪張浪費了?”

    柳玉白他一眼:“你不喫,待會就端着碗站牆邊去。”

    “我當然要喫!”

    柳葉撅着嘴,從他姐姐手裏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撿走,最後再打成一包,乖乖的幹起了跑腿的活。

    柳玉看着柳葉忙活,心裏在想,陸家母子朝不保夕的,並沒有寬裕到一時興起就請客喫飯……陸媽,多半是有什麼事要講。

    難不成是她早上的話起了作用?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柳玉的一片苦心就沒有白費,她二叔也能早點有個家了。

    而陸媽看到柳葉拎來的大包小裹,突然生出了一種開眼界的感覺。

    小菜暫且不說。這豬肉少說有個五六斤,價錢呢,市面上都兩塊一斤了,國營肉鋪裏面要錢又要肉票,等閒人家拿不出這麼一大塊。

    還有這帶魚,最次的都得賣六毛一斤,一斤魚肉頂得上一斤粗糧,況且這帶魚又喫不乾淨,半斤魚肉就要帶半斤的骨頭,尋常人家都是寧可拿錢去買糧食,也不會買這解饞嘴的玩意。

    陸媽突然想問,這柳玉到底是何方神聖,輕輕鬆鬆的就能拿出這麼多好喫好喝。

    而柳葉實際上也不清楚,就隱隱約約的知道,她姐姐好像是上縣城裏倒騰糧食發的財。

    可糧食是從哪來的?他就不知道了,也沒法問,以前剛想開口,柳玉就一眼刀飛了過來。

    而柳葉認識王昌平以後,見他出手也是很大方,心裏就愈發斷定了是柳玉和王昌平兩人有合夥的勾當。

    可從始至終柳玉都沒和家裏面說過她的錢她的糧食是從哪來的。

    久而久之柳葉也就沒了好奇的心思,自己不清楚,他也不會跟陸媽這樣的外人多講。

    於是問不到話的陸媽開始做飯。

    常言道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不過柳葉帶來的喫食,緩解了這種的局面,陸媽是個巧手的女人,能燒的花樣很多。

    獵肉皮和黃豆熬成了肉皮凍,沒了皮子的肉則是用花椒和大料煮成兩三寸見方的白肉方子,再切了做回鍋肉,香極了。

    豬油燒茄子條,茄子炸的很透,然後上鍋燒,勾稀茨,茄子快軟的幾乎沒了魂兒。白菜餡的包子,餡切得很碎,所以也吃不出老筋來。

    三碟四碗的,上了一桌子。

    柳葉是個還未長成的喫貨,一見着這架勢,便敞開了腮幫子,甩開了後槽牙,大喫起來。

    柳玉忍不住扶額,見了喫的就這副德性,她嫌他沒出息。

    陸寶雖然缺油水,可是人家喫的斯斯文文的,哪像柳葉這樣胡喫海塞的。

    陸媽有心事喫的也不多。

    柳建國沒心事也沒顧慮,喫相只比柳葉好那麼一丟丟。

    飯過半碗,他感覺挨邊坐着的陸媽在桌子底下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襬:“你出來一下。”

    陸媽小聲的說道,但是眼睛沒看他。

    柳建國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他甚至沒有提出疑問。

    陸媽見柳建國答應了,便起身說道:“你們慢慢喫,我出去一下。”

    而陸媽在前面走了出去,柳建國就在後腳跟上。

    柳葉從本質上來講就是一個未長成的喫貨,陸寶還長到懂事的地步,以至他們兩個都沒當回事,而柳玉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裏。

    她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還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柳玉連忙塞了半個包子進嘴裏。

    柳葉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他覺得他姐姐笑的很奇怪,於是便問:“姐,你咋笑了?”

    柳玉斜他一眼:“喫你的,沒你事!”

    而去到了屋外的兩個人則是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開。

    陸媽,作爲女人,是不太好把話說的直來直去的。

    柳建國,作爲男人,但他茫茫然然的並不知情。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爲什麼陸媽把他給叫了出來。

    最終柳建國還是先開了口:“你……有啥事兒?”

    陸媽看他一眼,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把話怎麼說出去纔好。

    柳建國更加疑惑了:“你到底要說啥嘛?屋外頭天寒地凍的,乾站着,你不冷嗎?”

    對方不解風情就算了還一點也不體諒陸媽的爲難。

    這讓陸媽頗爲的無可奈何:“我叫你出來,是想問問你老婆的事。”

    柳建國眉心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陸媽好端端的提起那人做什麼?是要挖苦自己?柳建國一直覺得陸媽這女人挺不錯,也挺不容易的的,倘若她要嘲諷挖苦自己,這可不行。

    對方直接不講話了,臉色也開始不對勁。

    陸媽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於是把心一橫,再次開口:“你看,你沒老婆我死了丈夫,你說咱倆能不能湊合成一個家?”

    這話,如同捅破了一層窗戶紙。

    柳建家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你說啥?你說湊成一個家?”

    他的反問讓陸媽立刻不知所措了,她以爲是自己問的太突兀,讓柳建國下不來臺。於是趕緊擺手:“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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