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七零種田外傳 >第395章 上門討債(下)
    劉麗是不能白使喚的。

    她肯這麼盡心盡力的幫柳玉,很大程度上就是爲了事後能拿到了一筆豐厚的報酬。

    高風險纔能有高回報嘛!如今是時候到了驗收回報的時候。

    劉麗笑眯眯的,看待柳玉的眼神猶如看待財神爺。

    柳玉擦乾淨了手,她也都沒有賴賬的心思,指指自家的堂廳,道:“嬸子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準備準備。”

    劉麗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好嘞!”

    柳玉則是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裏,開始從空間一樣一樣的往外拿東西——有成袋裝的白麪兒,成捆的香腸臘肉,粉絲豆腐皮這樣的乾貨也有,像餅乾奶粉這一類的喫食也拿了不少。

    東西全部裝進一隻麻袋中,最後,由柳玉費心費力的扛了出來。

    粗略一統計,光白麪就有個幾十斤,香腸臘肉也不必說就沒掉下十斤來,奶粉餅乾也都撿着市面上行銷的貨兒。

    劉麗是個貪心的,再多也敢收,柳玉財大氣粗,也不在乎這麼點東西。

    兩人一收一拿,算是做了個了結。

    “哎呀,真是讓大侄女破費了!下次可不能給這麼多了。”

    劉麗笑呵呵的,對柳玉客氣的簡直不能客氣,真怕哪句話說錯,得罪了這位財神爺。

    柳玉笑而不語——她是再多也嫌少,以上話語,無非就是客套罷了。

    劉麗扛着東西,美滋滋地回房,心說跟着柳玉即便不能喫肉,她也能喝口湯,哪像在老柳家,陳氏防備她就像防備外人,連一個雞蛋都不肯讓她多喫。

    正當劉麗,要把這一大包東西收起來的時候,她的婆婆陳氏,忽然殺到她的身後,還不陰不陽的出了聲:“你剛剛上哪去了?”

    劉麗給嚇了一大跳,想趕緊把包袱藏起來,可是那麼大包東西,在陳氏的眼皮子底下,沒法說藏就藏。

    她手忙腳亂的,把包袱往身後一放,言語想要掩飾:“媽,你怎麼過來了?我正收拾孩他爹的衣服待會兒準備給他送到大隊部去,天氣馬上就要轉暖了,得換點單薄衣裳。”

    可陳氏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那個包袱,她的臉色不陰不晴,讓人琢磨不定,可下一句話,卻是毫不客氣的揭穿劉麗:“我早瞧見了,你從大房帶着大包小裹的出來!”

    她,一早就察覺不對勁,三房的劉麗什麼時候和大房柳玉的關係變得這麼好?在那裏有說有笑的。

    反即必有妖,果不其然,劉麗轉眼就從大房扛了個大包袱出來。

    “我看,這柳玉爲什麼會變成柳葉?恐怕也有你的功勞在裏頭!”

    陳氏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她早該料到是劉麗搗的鬼。

    他們全家人誰都沒有與用麻袋套來的柳玉打過照面,就獨獨劉麗一人,好幾天的貼身伺候着。

    她如果不是心向着大房,怎麼會察覺不出來異常?非得等到紅蓋頭一掀,新娘子衆目睽睽之下變成了柳葉,衆人才知情。

    陳氏扯開包袱皮只見裏面琳琅滿目,全是好喫好喝,不用多說,她的小兒媳婦必然是被賄賂了。

    她氣得發抖,用手指了劉麗:“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劉麗有些不高興了,她在家裏跟個外人似的,遇上饑荒的時候還得自謀生路,靠着財神爺柳玉,過得稍微滋潤了,卻反倒還要被婆婆指責。

    老柳家的兒媳婦不好當,老大的媳婦被逼的和婆婆作對,老二的媳婦勾搭上外人跑路,老三媳婦日日受氣。

    不過眼下情勢逆轉了,陳氏的小兒子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被放出來,小兒媳胳膊肘往外拐,家裏的老頭病得起不來牀,陳氏老婆子一個,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呢?

    說白了,眼下這個家最厲害的,是劉麗,這個正值壯年的兒媳婦。

    陳氏反倒由盛轉衰,落了下風。

    手上有糧,心中不慌,自己還傍上了柳玉這尊財神爺的大腿,劉麗哼了一聲,不再像以往那樣畏懼她的婆婆:“說我吃裏扒外,你也沒讓我喫多少啊,但凡有點好的都要緊着家裏人,你兒子。我可什麼都落不着!”

    陳氏瞪圓了雙眼:“你說什麼呢?我可是你婆婆,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有些事開了個頭,就不會沒有收尾。

    劉麗又哼了一聲:陳氏現在可不值得她怕。

    “媽。家裏沒人的這段日子,大事小事我說了算,您老就把我爸照顧好,他一天咳到晚的,那身子骨,眼瞅着是不行了。”

    她彎下身去,開始當着陳氏的面,一樣一樣的收拾包袱裏面的東西。

    陳氏從沒見過的這樣大膽的劉麗,她恨不得立刻就上去教訓一下這個小兒媳婦,可動手的後果,並不會美好。

    家裏,現在是病的病,老的老,她倘若意氣用事,兩耳光過去,把小兒媳婦打跑了。那麼,老柳家該倚仗誰?

    被她得罪的徹底的大兒子一家?跑的沒影沒蹤的二兒子?還是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出來的小兒子?

    陳氏猶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垂着頭,她蔫了下來:“行,以後家裏的事就由你做主罷。”

    劉麗笑笑,沒說話,卻把那大包袱好喫好喝收進櫃子裏,用一把小銅鎖,給鎖了起來。

    眼下是她當家作主,唯唯諾諾的半輩子,現在總算是揚眉吐氣了,她說喝稀就喝稀,她說喫稠就喫稠。

    陳氏垂着頭,回到了自己的老屋裏。

    牀上,柳大綱身上蓋着厚厚的一層被褥,胸膛裏像裝了個老破風箱,呼嚕呼嚕的喘着氣,是想說點什麼的樣子。

    陳氏望着自己的老伴,低頭擦掉一把老淚。

    柳大綱今真是病入膏肓了,他蠟黃着一張瘦臉,咳嗽一陣,總算開了口:“咱們老兩口子,該有這麼一天啊。我如今歲數也大了,怕是活不了幾日,可家裏如今這麼個境況,我就算是死了,也閉不上眼啊。”

    陳氏又落下幾滴淚來:“怪只怪我那大兒子不聽話,原本是熱熱鬧鬧的一家,讓他們給攪和成這樣。當家的你可不能走啊,你要走了,我該怎麼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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