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王昌平和他爸王四海的關係實在不怎麼樣。
如果不是情況特殊,王昌平可能到死都不會搬進四合院住,整日的和王四海以及他那個小媽相對。
奈何,女學生的死因事有蹊蹺,王昌平現在,只能主動開了口,搬回四合院去住。
在寶河村柳玉簡單的和父母告別了一下,便帶着柳葉,連通王昌平,如同來時那般,回了省城。
帶上柳葉,還是因爲留在寶河村前途不大,得趁着改革的春風,讓他在省城闖蕩闖蕩。
渾然不知情的王四海倒是很高興,畢竟大兒子和他一向不親近,如今肯搬回家住,那是好事一樁!
方月蓮要在王四海面前做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心裏再不高興,那也能是同意,不單單只是同意,還得笑臉相迎,幫着柳玉和王昌平,打點繁雜瑣碎。
兩輛車都停在了王家的四合院門口,王四海他們那輛前面,柳玉他們那輛在後。
白常山坐在副駕駛上回了頭,他看了一眼柳葉,對柳玉說道:“到地方了。”
柳葉兩隻手都搭在了膝蓋上,他縮着脖子,臉上露出了爲難神色:“姐,你和王大哥住進王家那是名正言順,我總不能跟着你一塊去住王家的大房子吧。”
柳玉看出了柳葉的爲難,不由疑惑道:“苦着張臉幹嘛?到地方了,你還不快下車!”
“姐,我要是跟你住進王大哥家,會不會被人說閒話呀?”
柳葉苦着小臉蛋,感覺有些話,自己不是很好說出。
他知道,他姐姐住進王家的四合院,那是有正事要辦。
可是柳葉一是害怕那隻笑面虎,二是他姐姐都嫁人了,做弟弟的再跟着姐姐住,多少有些不合適。三是怕被人說閒話,此條,可以參考第二點的顧慮。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啊。”
柳玉想的沒有柳葉那麼深,想當初,大房窮的叮噹響,連飯都喫不飽,可柳葉這個弟弟對姐姐那是好的沒話說。
雖說柳葉現在很有一點小男子漢的模樣了,可在柳玉眼裏他一直都只是個半大孩子。
王昌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你之前跟我們住了那麼久,向來該喫就喫,該喝就喝,怎麼現在扭捏起來了?”
柳葉揪着衣襬:“我覺得不合適……”
白長山在旁邊看着,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幾乎是一下子就看出來柳葉的顧慮,於是笑了笑:“柳葉,你不想在王家住,要不去我那玩幾天?”
柳葉把頭搖了搖,他是有一點害怕白長山的,對方臉上的蜈蚣似的長疤很可怕,一身的氣派也很可怕,他可不敢跟白長山住在一塊,儘管白長山住着賓館,條件可不比王家的四合院差。
柳玉想了想:“你不想跟着我去王家住,也不願意跟着白叔住,那你就回咱們家先呆着吧,要是害怕的話,打個電話,晚上我讓王昌平回來陪你。”
柳葉這才點頭,雖說一個人住,未免孤單寂寞,房子也不算大,只有裏外兩間。可那裏纔是他姐姐的家,他能住的心安理得。
“沒事,你們進屋去吧。”
白長山倒是很喜歡柳葉,覺得這小子長得夠體面,還有一點小擔當,心腸也不壞,就是膽子小了點,沒怎麼見過世面。
男孩子嘛,多歷練歷練就好了。
不過他沒有說明,只是按照柳玉的囑託,把柳葉送回了家。
而柳玉這邊,他們倆下了車,方月蓮自己的東西還沒運進家裏,就趕忙過來幫們倆拎行李:“柳玉,我來拿!”
柳玉皺了皺眉毛:“一隻箱子罷了,又沒幾步路,我自己來就好。”
方月蓮臉上笑眯眯的,可卻幾乎是從柳玉手上搶去了那一隻箱子:“你是新嫁進來的兒媳婦了,身份要特殊一些,要幹活的話,可不急在這個時候,你和平哥兒先進屋去歇一歇,洗個澡。”
柳玉繼續皺眉,她不知道方月蓮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她和王昌平的行李不多,只有一隻裝了衣物,還有聚寶盆的藤條箱子而已。
這點東西,他們兩個人完全可以自己拿,方月蓮卻是非要來幫他們,也不知道是要作秀,還是憋着壞水。
不過,方月蓮非要幫她拿行李,那就讓她拿唄,反正箱子裏面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自己還有更爲保險的地方放東西!
就在剛剛方月蓮把藤條箱子從她手上搶過去的那一刻,柳玉已經把聚寶盆收到了空間,打算等回頭安頓好了再把聚寶盆拿出來。
反觀王四海,他那是標準的甩手掌櫃,只顧牽着小兒子,拉着小女兒,昂首闊步的往屋裏走,纔不管在後面像個老牛似的,馱着大包小裹的方月蓮。
幾人在客廳坐定,也許是王昌平難得回心轉意,搬回家住,王四海就對大兒子格外的上心,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體貼入微。
不但親自起身去洗了茶杯,燒了開水,燙了一大壺熱茶端過來,還吩咐方月蓮出去買兩斤新鮮的大鴨梨,半斤最爽的小蘋果,三斤甜糯的香蕉——客人上門都得備點核桃花生什麼的,他大兒子回家了,那當然是水果糕點熱茶的一齊擺上。
此時的方月蓮,吭哧吭哧往屋裏用完行李,還沒停下歇口氣,就得按王四海的吩咐顛顛的,跑到外面去買水果。
等買完了水果回來,方月蓮還有的是活幹呢,王四海支使她去把行李都安排進屋子裏,收拾好,自己則是坐在沙發上,又貼笑臉又賠好話的,跟兒子兒媳聯絡感情。
柳玉捧着一隻鴨梨,看着方月蓮被支使的團團轉的樣子,很有一點幸災樂禍,她彎着兩隻眼睛,幾乎在心裏笑開了花。
而方月蓮卻在想,她讓柳玉和王昌平住進四合院裏,王四海這個老東西固然佔了很大的因素,可她也不是爲了看王昌平的臭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