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海坐在回省城的火車上,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
他們兩個之間的交情可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幾十年半輩子人了,可是沒有想到,白常山竟然會在背後算計他。
王老皮子已經全都交代了,通通是那白大人逼他們做的。
否則就憑他們父子三個的賊膽子,哪裏敢去王四海家裏偷東西?
“白長山啊,白長山你還真是深藏不露,跟在的身邊,別的沒學會,卻學了一身的心眼子!連我都被你耍的團團轉。”
王四海的手握成了拳頭。
他不甘心,到嘴的熟鴨子都飛了。
又有一點恨,如此擺弄他的居然是自己的兄弟。
王四海現在滿腦子都白長山擺佈了他,所以他撂下了王家父子,直接坐上了火車,要回省城找對方——有問個清楚的意思在裏面,也有以牙還牙的意思。
沒錯,王四海認爲是白長山黑喫黑。
對方也在覬覦着女學生留下來的這筆價值不菲的遺產。
殊不知,白長山的出發點乃是爲了王昌平。
東西也一件不少的,還到了王昌平與柳玉的手上。
與此同時,白長路過了一下四合院,先讓司機靠邊停了車,既然順路,那就去看一看多年的老友王四海了,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個心態。
假如王四海還在爲女學生遺產的丟失,那麼白長山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上,也該奉勸他幾句。
然而,白長山把門環敲了又敲,卻始終不見來開門的人。
他皺着眉頭,道:“王四海,你在不在家?聽見聲響了,就來給我開門!”
可四合院裏還是沒有迴應,正當白長山嘆了口氣打算走人的時候,邊上一戶人家卻打開了門,從裏面探出兩個小腦袋來。
“白叔叔!”
王四海的小女兒認出了人,她急忙從門裏扯出身子,跑到白長山的面前滿面欣喜的問道:“是爸爸來信要回來了嗎?還是爸爸讓您來把我們接走?”
白長山一愣:“也就是說王四海眼下不在省城?”
小女兒一點頭:“爸爸之前說他要出一趟遠門,的確不在家。”
“那你爸爸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他去哪!”
白長山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懷疑王四海是上天下海的去找那父子三人了。
到嘴的鴨子都飛了,白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他絕不會心平氣和的坐得住。
“爸爸走的時候沒說!只把我和弟弟託付給隔壁鄰居大娘,說是回來再結錢。但是……白叔叔,他走之前我們家進了賊!我爸爸說是丟了好多東西,您能不能幫我們查查,!”
小女兒衝白長山描述了一下當晚的情況。
小孩子不知事,自然也不會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只是單純的希望白長山能把家裏損失給找回來。
“這個啊……白叔叔幫不了你的忙,天底下的壞人多了去了,抓不過來的。你們姐弟眼下在鄰居大娘家住,方方面面都還好嗎?”
王四海當甩手掌櫃慣了,哪裏會照顧孩子,這一走,也不知曉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兩個孩子寄人籬下的並不是好事。
方月蓮雖然可恨,但是她的兩個孩子並不可恨。
“我們在隔壁鄰居大娘家喫得飽,穿得暖。”
小女兒想了想,如此回答道。
畢竟有人照顧一日三餐是不成問題的。
至於寄人籬下的日子,好不好過,那當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那你和弟弟。要不要跟我去賓館裏住?等王四海回家,我再送你們回來?”
白長山提出了邀請,鄰居是鄰居,和王四海的交情並沒有多深,一天兩天的住在那沒有問題,可時日一久,總是要出問題的。
“嗯……也可以!那我這就回去收拾衣服!”
小女兒欣然同意,白叔叔是從小就和他們家打交道的人,信得過。
她回到四合院裏簡單的收了幾件換洗衣服,正打算跟着白襯衫上車的時候,王四海確是突然到了四合院,正正的撞上小女兒和小兒子,要跟着白長山上車!
王四海原本就是滿肚子的怒氣,這下子更止不住了,他一把揪住了小女兒,喝道:“你給我站住!走之前就說好了,隔壁鄰居大娘照看你們,你們倒不給我省心,青天白日的就要上旁人的車!若我不回來,恐怕你們倆被拐天涯海角去了,我都不知道!”
他說話很難聽,都用上了拐字。
白長山皺皺眉頭,解釋道:“你把倆孩子留給外人照看,並不妥當。我過來瞧見了,便想着把孩子帶到我那去,過後會通知你的。”
王四海把小女兒往身後一拽,迎面對上了白長山:“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留給外人照看,難道你又是我本家兄弟,還是我哪門子的親戚了?”
他這話是夾槍帶刺的,幾乎毫不留情面了。
本來他們兩人就是一塊從槍林彈雨裏趟出來的,又都在鄭老身後做事,又有幾十年的交情,可以說是比親兄弟還親。
白長山聽出了一點不對勁:“王四海,你什麼意思?”
王四海冷眼看着他:“你說是什麼意思!姓白的我拿你當兄弟,用心待你,你卻拿尿澆我!我問你,我保險櫃的東西,是不是你安排那幾個小賊偷的!”
話說到此處,對方已然是翻出了王家父子三個的藏身之處,並且從對方的嘴中得知了白長山的指使。
“不錯,是我讓他們這樣做的!可王四海,你是平哥兒的爹,女學生留給兒子的東西,你偷了去又是幾個意思!”
白長山也懶得再裝傻充愣了。
他對上王四海的眼睛,沒有半分畏縮。
明明就是他這個做老子的,起了邪心,怎麼到頭來,王四海反而像個受害者!
“好呀,姓白的,原來你一直跟我面前演戲!真沒瞧出來,你身上是長了那麼多的心眼子!”
王四海這下明白了。
原來對方,打那會兒起,就一直都是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