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籤協議。

    馮斌樂的一蹦多高。

    他不敢相信。

    才過一晚。

    余天就能做出如此令人欣喜的決定。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跟着李建國混,可真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兒。

    看來。

    還是手段好用。

    余天一定是被昨晚打張偉的情形嚇破了膽!

    “算你小子識相!”

    馮斌錘了余天兩拳,高興地帶着人走了。

    他們離開後,張文祥和餘爽湊上來,表情不善。

    “余天。”

    張文祥急得直冒汗,“你這是幹嘛呀?這樣的話,咱們的錢還賺不賺了?我今早來時聽說,你把織襪機都賣啦?那...那我咋辦啊?”

    “別急。”

    余天安撫張文祥,“張叔,你該幹啥幹啥,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問,只等着分錢就行。”

    “弟。”

    餘爽把余天拉到一邊,“這幫小子太不是人了吧,昨晚他們懶得去廁所,就在咱們屋裏撒尿,你說這不是禍害人嗎?”

    “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

    余天笑着說,“哥,你現在好好收拾收拾,我跟你保證,他們下午肯定不會再過來。”

    安撫完張文祥和餘爽。

    余天又看了看絲襪的製作進度。

    女工們現在都很熟練。

    幾天的時間。

    已有一千多雙絲襪製作出來,而且已縫製好,就等着染色。

    又等了一會。

    李婉柔來了。

    夫妻倆在門口小聲商量一陣後,李建國也帶着孫小麗以及一衆小弟,晃晃悠悠地從遠處走來。

    “李老闆!”

    余天熱情迎上去,“走吧,咱們找個地兒,邊喫邊談!”

    “呦!”

    李建國饒有興致地問,“我說,怎麼着,今天籤協議這麼高興嗎?你這個小子,是不是有啥幺蛾子等着我呢?”

    他還是警覺得很。

    一臉的不信任。

    “真沒有。”

    余天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建國哥,說實話,不怕你笑話。我這個人吶,妻管嚴。昨天回家,我和我媳婦兒說了你把張偉打了,她非讓我趕緊把東西賣給你。我還說你手上沾過血,她人膽子小,不想得罪你。你說,我現在兩頭怕,兩頭擔心,何不直接利索地把事兒解決?這對你我來說,不都是大好事嗎!不過老哥,話咱們還得講明白,這價錢,你絕對絕對不能再給低了。不然的話,好事很有可能變成壞事。”

    話音落下,李建國目光投向李婉柔。

    兩人對視。

    李婉柔趕緊挪開,表現得很惶恐。

    李建國心滿意足,咯咯直樂。

    他拍拍余天的肩膀,揚了揚眉毛,“我說兄弟,你早這麼定不就對了嗎?何必非得讓我狠揍張偉一頓之後你才醒悟呢?看來我當初也應該狠狠地揍你一頓纔對!哎呀,過去的就過去了,走吧,今天老哥我心情好,我請客,你想喫什麼,隨便點!”

    樓就要到手了。

    他心情當然好。

    人一高興。

    就容易放下戒心。

    在余天的恭維之下。

    一行人前往縣城一家較大的國營飯店。

    找間包房。

    各自落座。

    李建國倒也沒着急。

    先點了一大桌酒菜。

    待飯菜上桌。

    他提起一杯,一飲而盡,方纔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餘老闆,你算是想開了,以後也能少遭罪了!來吧,咱們先喝,喫飽喝足,把協議簽了,房子過戶到我的名下,咱們以後還是朋友!”

    “喝!”

    余天啥也沒說。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余天能扯。

    恭維的話,肚子裏多了去了。

    三杯兩杯下肚。

    他甚至和馮斌勾肩搭背,好像一對兄弟一樣。

    在旁人眼裏看來。

    這一桌多麼和諧。

    只有余天和李婉柔清楚,這全都是在演戲。

    酒至半酣。

    每個人的臉上都紅紅的。

    李婉柔也舉起一杯酒,敬了李建國一杯,柔聲說,“李哥,咱倆還是本家呢!本家是不是該喝一杯啊?”

    “弟妹!”

    李建國點了根菸,一口悶了,“喝,必須得喝!放心,房子賣給我,以後有事找我就是了!”

    “那...”

    李婉柔輕輕放下杯子,看了一眼孫小麗,又問李建國,“李哥,那妹妹問你個事兒。說實話,我覺得呀,張偉比你長得帥,可小麗咋就能看上你呢,她爲啥跟了你呀?”

    “呵呵...”

    李建國臉紅得很,興致很高。他一擡手,搭在孫小麗的肩膀上,搖頭晃腦地說,“男人光靠臉能行嗎,還得有實力!他張偉算個屁,在我眼裏他連屁都不是。光憑一張臉,啊?能當什麼用!我李建國的英雄事蹟比他多多了,小麗不愛我,難道愛他那個自私鬼嗎?”

    話音落下,余天立刻送上一串掌聲。

    他一帶動,馮斌也好像傻蛋一樣,跟着鼓了起來。

    李建國深受其用,得意非常。

    李婉柔趁機又問,直奔主題。

    “李哥...”

    她杏眼如波,看向李建國,“我聽我們家那口子說,你以前還殺過人是嗎?真的假的,你也太厲害了吧。”

    啪!

    話剛出口。

    李建國的腦袋嗡的一下,狠狠砸下酒杯,緊着打住了話題。

    他雖然喝得多。

    但也知道分寸。

    這種事怎麼能隨便承認呢?

    要是說出來。

    還不成了人家的把柄?

    他趕緊擺手,連連搖頭,大笑着說,“哈哈哈,那都是假的,我嚇唬他的。我是守法公民,最多也就是走個私,怎麼可能殺人呢?本家妹妹,你別聽他胡說,哥哥我不是那種人。”

    這話一出口,可不得了。

    李婉柔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她猛地起身,狠狠瞪了余天一眼。

    緊接着。

    她拿起酒杯,猛地潑向余天,指着他的鼻子怒罵,“你!你狗改不了喫屎!我就說你又去賭博了,又輸了錢!你和這個李建國合起夥來騙我。你不是說他殺過人,不是說害怕他嗎?你看,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你倆一定是想騙我賣了房子,拿錢去賭博!”

    余天愛賭這件事兒。

    李建國最清楚不過。

    他早在孫小麗那兒瞭解過了。

    眼看買房子的事兒要落空,他心頭一緊。

    剛想說些什麼。

    可李婉柔動作更快,走到余天身邊,狠狠打了他兩個嘴巴,轉身就走了。

    “婉柔!婉柔!”

    余天趕緊追出去。

    兩人在門口撕扯起來。

    李建國在房間內透過玻璃看得清清楚楚。

    李婉柔的巴掌,可是結結實實。

    一下一下,狠狠打在余天臉上,啪啪直響。

    “妹妹!”

    看了一會兒,他起身出去。

    到了門口,擡手攔住李婉柔。

    “妹妹...”

    他眼睛一眯,“你別鬧了,趕緊進來,把協議給我簽了。”

    到手的鴨子要是飛了,那多可惜。

    “不!”

    李婉柔氣得臉色通紅,“我纔不信,你怎麼可能殺過人?你倆就是合夥騙我!余天,你還賭博,你還在賭啊,我要和你離婚!”

    “妹妹。”

    李建國眼見李婉柔執意要走,趕緊一把抓住她,“進屋來,我和你說說,聽完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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