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特地帶人去了工廠外的下流水域，但是並未檢查出來水樣超標。
不過他派去醫院的人倒是有所反饋。
只說波斯工廠有二三十個員工都產生了咳血的症狀，都開了藥做了檢查。
“你們說這是咋回事？”
趙海問大家道，“三胖子和狗剩子現在躲起來了，咱吩咐的。但是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們應該在下流水域也投毒纔對。可爲什麼只有上流的工廠工人們中了毒呢？”
趙明想了想，哈哈大笑道，“無所謂了！咱們的證據已經夠多，各種旁證佐證，外加咱們收買的工廠工人做的證明，這些加在一起，完全夠判他個十年二十年的！”
不止是余天在瞭解趙家人的信息。
趙家人也通過不少手段，買通了工廠的一些職工，讓他們做了僞證。
針尖對麥芒。
兩方是真正的在明爭暗鬥。
“那...”
趙玉蘭皺着眉頭又問，“小明，他們可是弄了幾個大卡車，明天還要發宣傳單呢！咱們是不是該找交通部門的人過去阻止一下！畢竟我手下人收集到的宣傳單，上面寫的可都是咱們犯過的事兒，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問出來的，這對咱們極爲不利吧？”
對於此。
趙明依然不屑一顧。
他認爲。
只要權利在手，就算百姓們知道了又怎麼樣？
完全可以說是造謠嘛！
“造謠！”
他嗤笑一聲道，“百姓和商販們懂個屁！余天這無疑是爲自己又增加了一個罪名！就算他千方百計得到了咱們的犯下壞事的證據！但別忘了，咱們權利在手，我就不信哪個人敢當堂作證，除非是他不想活了！所以大家不用擔心！這次的事兒雖然鬧得很大，但對咱們來說並不是沒有好處！一旦搞定了余天，咱們的權勢和威望將會更加讓人畏懼，收的錢和得到的好處只會越來越多！百姓？他們都是一羣無用廢物，一羣牆頭草，只會隨風飄擺，根本不懂什麼叫勝者爲王！”
好一個勝者爲王。
他還透露了一個消息。
“你們知道嗎？”
他聲音很低，鄭重道，“咱們的上頭，正在謀劃進行下一屆的大領導選舉。只要他能當上，那你們想想，咱們這麼多年的付出，回報是不是還會更多？到時候，別說是春城，就是臨近其他城市的人，也得給咱們一份薄面！”
趙家人能橫行的根本原因還是上面有人。
他們的上邊的人，也正是老李的死對頭。
聽罷。
趙玉蘭等人信心滿滿，大大地鬆了口氣。
有人保護。
害怕什麼？
就算余天能在春城翻出花兒來，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擔心。
“讓他作！”
趙玉蘭大笑道，“咱們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後天一早，就在國貿大廈樓下，和他決一雌雄！等他進了監獄，我也好去探望探望他，到時候買通關係，讓他專門給我打掃廁所去，天天掃大糞，我噁心死他！”
.....
與此同時。
另一邊。
余天安排完所有事兒以後，又去回見了老李。
這次見面極爲機密。
深夜。
在春城遠郊一家沒有牌子的神祕場所內，余天不但見到了老李，還見到了他長久未見的大領導，以及一位穿着綠色服裝肩膀上帶槓帶星的神祕男人。
四人會談。
足足談論了兩個小時。
期間大部分時間都是余天在說，老李偶爾發言，而大領導和綠色制服的主要職責就是問問題。
在最後時刻，大領導笑着說了句，“老苟的問題我會着重考慮的，他擔任防止三廠的廠長這麼久，也該升一升了，二狗子順利接任，我沒意見。至於趙玉蘭和他兄弟姐妹的事兒，這涉及到老張，不過呢，老張也好，老王也罷，誰能接我的班，我心裏自然清楚。散了吧，你的事兒，就當做我在春城最後辦的一件大事兒。從明年開始，你可就用不到再找我了，有什麼問題，你直接找老李就行。”
官場的事兒他不關心，他是既得利益者。
好言謝過。
出門離去。
回到家裏，他將全部談話內容講給了李婉柔聽。
“老李要當大領導？”
李婉柔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他原來不就是個大祕書嗎，不是還有其他副職嗎？”
“...”
余天沉默一會兒，笑道，“媳婦兒，世間所有事都是相通的，只不過事情越大，便顯得越複雜一些，但其中的道理是不會變的。就像我，現在我就掌握着手下人的生殺大權，我讓誰生誰就生，我讓誰死誰就死，這與大領導，乃至他上面的更高層也是一樣的，萬變不離其宗。”
李婉柔若有所思。
短暫想想，她便又把心思放在了後天一早的事兒上。
“不用擔心。”
余天笑着道，“後天早上咱們必勝。等解決完了趙家人，宣傳冊也該做好了。到時候咱們趁着下雪之前大賣一波，等攢夠五十萬，我就要去京城！這邊持續發展的同時，咱們再在京城打下一片天。”
說到京城。
李婉柔忽的想起了什麼。
她趕緊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劉麗紅給你打電話了，她說你答應過她，只要工廠需要幫助的話，儘管找你。”
“怎麼了？”余天問。
“沒怎麼。”李婉柔回答道，“我聽她的語氣，不過是想見你。我推脫說你很忙，過段時間去了再找她。”
劉麗紅確實想余天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把余天當成朋友還是心上人。
余天不爲所動。
他永遠不會愛除李婉柔以外的任何女人。
但他對於劉作林的工廠生意倒是有一些獨特的分析見解。
畢竟電飯鍋不太好賣，加之日本以及合資工廠連消帶打，余天可以斷定，不出一年，劉家的盼盼電器廠必然會遭受經濟危機。
但他也有辦法幫忙，只需在別的小家電上搞出一點名堂來簡單幫幫，那劉家的生意肯定還能維持，甚至更好。
翌日。
起牀之後，他直接給李二妹拍了個電報。
電報裏說明一些提供給二妹的賺錢方法，以及讓他找到一個名叫‘丁力’的男人，要他現在最最準確的信息。
隨即直奔工廠。
按照計劃。
今天就要在全省宣揚趙家人犯下的惡事。
十輛東風大卡車各載着二十名工人，奔赴全省各地，專挑人員聚集的地方狂撒宣傳單。
粉紅色的宣傳單漫天飛舞。
每個收到傳單的百姓，看到上面罪責的人，都是義憤填膺。
“明天在國貿大廈？”
“去看看，比趕集還熱鬧！”
“我就被趙家人欺負過，他們沒收了我的鋪子，明天我必須去，我要當場斥責他們！”
一天的時間說快也快。
直至傍晚。
一萬多張宣傳單全數分發出去。
余天也沒給衆人開會，他忙忙碌碌一天，還命令餘爽拉了兩車新出廠的羽絨服和棉服囤積在小店裏，各2000件，又給長影打了個電話。
第二天清晨五點多。
余天一早就到了國貿大廈樓下。
“鞭炮準備好了嗎？”
見國貿大廈附近已經開始有人出現，余天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