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馮市長背書，老百姓自然相信。
蜂擁而上。
很快便將熱水壺搶購一空。
而且。
還有不少專門倒買倒賣的黃牛，一下就購買了二三十個熱水壺，爲的就是惠購卡。
惠購卡其實是無限額的。
表面說是1000個，實際上，余天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兩小時後。
薛靈雲收拾戰場，興高采烈地和余天彙報了戰果之後，便立刻轉戰其他銷售點。
人羣全都散去後，余天這才優哉遊哉走到還在發傻的羅永祥三人面前。
“怎麼樣？”
他微笑問道，“我今天一下就預售了10000臺電風扇，還算不錯吧？我想問問你，你們三家風扇廠這麼多年以來，可曾在一天之內有過如此優秀戰果？”
“多少？”
羅永祥緩過勁兒來，大聲質疑道，“我們是沒有過，可你也別說大話！我剛纔數了數，你這兒也就兩千個熱水壺！一臺水壺換一張惠購卡，兩千個水壺就換兩千張，哪兒他媽來的一萬，你還真是大話說個沒完！”
其他兩人也是質疑不斷，數目他們估算過，最多也不超過2500。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
今天的銷售點可不止是王府井。
大柵欄。
故宮旁。
各大學校周邊。
各個家屬區門口。
到處都有薛靈雲這個超級大代理設下的銷售網點。
整個京城各地，此時還有不少於三十個銷售點在同時售賣，一天的時間，粗略估計，賣出10000只水壺根本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余天見他們不信，便立刻讓羅永祥開車載人，帶着他們又去京城各個銷售點全都看了一遍。
“...”
越看越驚訝。
看了十幾家後，羅永祥一腳急剎車，將車停在路邊熄了火。
已經夠了，他不敢再看，生怕嚇出心臟病。
而且他還在思考一個重要問題。
暫且不談風扇的售價。
單說不鏽鋼水壺。
一臺熱水壺有3塊錢的成本絕對足夠了。
售價就算20。
利潤就是17。
也就是說。
光憑着這一個小產品，余天今天一天就能獲利17萬元，這幾乎相當於他的駱駝風扇廠一整年的四分之一總營收！
他沉默無語。
甚至有些恐懼。
坐在車後座的其他兩人也想得明白，都是一臉的複雜表情，不停吞嚥口水。
“咳咳...”
過了好大一會兒，王春生方纔咳嗽兩聲，先行發言，語氣十分客氣微妙道，“餘老闆，那個...你之前是說幫着我們賣電風扇對吧，也就是說，這10000臺電風扇，要由我們三個廠家協助提供，對嗎？”
“不行...”
甄永強不待余天回答，便趕緊擺擺手，大力搖頭道，“就算是給咱們，咱們也做不出來這麼低價的產品。x9的意思你們還不懂嗎，就算最高99，也夠不上咱們的利潤啊，畢竟一臺電機的價格就要80塊，我們怎麼可能虧本做買賣！”
不虧本沒錯。
但這預售一萬臺的空白填補又十分誘人。
而且他們也清楚。
水壺還是會繼續售賣的。
今天賣出10000，明天呢，後天呢，大後天呢？
萬一真如余天所說，他能賣出去十萬只水壺，如此一來，整個京城的電風扇行業不就全被他佔有了嗎？
他們三家自己的電風扇廠還真不用幹了，停產就可以了。
王春生和甄志強陷入兩難。
賣也不是，不賣也不是，他們將目光投向羅永祥，想聽聽他的意見。
“他們問你呢。”
余天見羅永祥沉默不語，笑着拍打他的肩膀。
“啊！”
羅永祥嚇了一跳，深吸一口氣，眉頭緊鎖。
他先沒回答，而是點了根菸，深吸幾口之後，猜測道，“余天，你這是在算計我們對吧？別說99，就算是129我們也是虧本的！你想把這一萬颱風扇的預購平攤到我們三人身上，讓我們每個人都虧本經營，然後由你坐收漁利對嗎？簡單算算，每人3000臺的話，我們至少要各自虧20萬塊！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直說吧！”
他們完全不知道余天有一萬臺低價電機的事兒。
而且遠不止這一萬臺，後續丁力還能弄來許多。
“我曾經不是說過嗎。”
余天笑着開口道，“早在劉傳華的年會上我就和你們談過讓你們成爲我子公司的事兒，你們完全可以全資入股我的廠子，管理權在我，股份我定，你們只需要在確定股權之後，聽從我的指揮，好好經營，坐等分紅就行，很難嗎？”
被吞併？
羅永祥絕不同意。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他纔不想屈於人下。
況且。
與余天合作能有什麼好處？
虧本賣電風扇嗎？
銷量是上去了，可錢也沒了，等過段時間，廠子也得黃！
這不就是純純的陷阱嗎！
“呵呵...”
羅永祥根本沒搭理余天，而是轉頭對其他二人說道，“哥倆，我覺得咱們沒必要和他談了！他怎麼想的我現在算是完全想明白了！他就是在禍害咱們，打着低價搶來市場，以此來要挾咱們就範！他這是空手套白狼，自己什麼都沒有，光想着佔咱們的便宜！”
王春生和甄志強覺得有理。
是啊。
問題的根本還是電風扇的成本問題。
余天有電機嗎？
據他們所瞭解，根本沒有。
而且。
就算是有，一臺電機的成本，按照京城的價格來算，怎麼着也得80塊錢，他憑什麼賺錢呢？
“差點兒被你忽悠了！你不是牛逼嗎？不是一萬臺預售嗎？你賣去吧，看你怎麼賣！”
“賠死你個狗日的！下車，去去去！”
兩人立刻驅趕余天。
余天也不惱，自顧下車，站在車旁扶着窗口笑着說道，“沒事，這次不信不怪你們，明天我還會給你們一次機會。不怕告訴你們，從明天開始，我就要正式組裝電風扇了，到時歡迎你們到我的工廠來參觀考察，也順便看看我新購買的一萬臺好電機。對了，我已經打算在未來找個機會吞併四通電機廠，到那時，你們再想買電機的話，就要看咱們哥們的關係處得怎麼樣，才能決定價格了。”
“吹牛逼吧你！”
“你哪兒來的電機！”
“走，喝酒去，別聽他忽悠！”
一溜煙。
小車跑了。
三個人各懷心思，表面上並不在乎。
可他們的心裏，卻都在想着明天去看看晨曦電器廠的車間是否真有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