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余天到底能不能掌握新型電機的技術。
回到家，渾渾噩噩坐在牀邊，飯也喫不下去。
媳婦兒湊到一旁，問了問經過。
“叫啥？”
一聽說余天的名字後，她媳婦兒小高立刻驚呼道，“媽呀，這個人可了不得！你咋不早說呢，你怎麼不早說，你爲什麼不早說！”
張思通也是一臉懵逼。
余天是否了不得，自己媳婦兒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兩人還在牀上有點故事不成。
他腦袋跟漿糊一樣，破口罵道，“你咋認識他，你倆幹過啥壞事嗎？”
小高聽罷。
蹦起來多高。
對準張思通的腦袋就是狠狠一腦瓢。
“放屁！”
她指着他的鼻子臭罵道，“胡說什麼呢，我不認識余天，但我認識她媳婦兒！”
“啊？”
張思通大驚。
剛要詢問詳情。
小高又補充道，“不對，也不對！我是認識她媳婦兒的好朋友，我認識梅姐！”
梅姐的大名，張思通當然知道。
都是京城的富家人，雖然不是一個圈子，但他對裝潢市場也略知一二，更是知道肖騰飛的大名。
他還清楚。
他媳婦兒小高和梅姐還算熟絡。
小高以前是百貨大樓的營業員，梅姐總去照顧生意。一二來去，兩人熟悉，偶爾有些來往。
“那他怎麼個了不得？”張思通緊着追問。
“嘿呀！”
小高一拍巴掌，連聲道，“那故事可太多了！梅姐不是懷孕了嗎，我昨天去探望她，正巧碰到她和那個...那個叫李婉柔的女人在一起呢！李婉柔就是余天的媳婦兒，她們倆就在那兒聊過去的事兒呢！我就在一旁聽啊，一邊喫瓜子兒一邊聽。你還別說，梅姐買的瓜子兒真好喫，酸棗也好喫，我還吃了兩塊油炸糕。”
“說正題！”
張思通眼見跑偏，馬上打斷。
“好...”
小高措措辭，又道，“余天人家在春城老有名兒了，光是兩個製衣廠，一年就能賺老多錢了！人家還種花養草呢，養了一堆什麼君子蘭？李婉柔還說等長好了要送我兩盆，我可喜歡花了。”
可把張思通急壞了。
心說這個媳婦兒，真是說說就跑題！
但沒招兒。
只得哄着。
小高頓了頓，又說，“他們家這次從春城拉過來十大卡車的各種各樣的衣服，要搞什麼服裝展銷會呢，我聽都沒聽過，你說新鮮不？我那兒有兩件，那是李婉柔給梅姐帶的，梅姐送給我了，我給你穿穿去。”
“...”
張思通不言語了。
什麼他媽的服裝展銷會？
感情余天之前神神祕祕說要帶着他看的，恐怕就是這個事兒吧？
那玩意能賺多少錢。
再者說。
衣服哪兒都有，非得買他的？
他略有不屑。
正巧。
小高也換好了衣服。
張思通轉頭看去。
不看還好。
一看之下，他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
“挺好看吶！”
他站起身，環顧一圈，大加讚賞，“余天這傢伙是從哪兒進的貨，這小子眼光真不錯。外國貨吧，新鮮，時尚！”
“切！”
小高這時纔講正題，“這是人家婉柔的老公自己設計的，誰像你這個土老帽啊！人家老有先見之明瞭，去年火的那個幸子衫還有今年初我買的那個羽絨服，都是人家余天弄的，比你可強多了！你除了會做電機，還能整啥？上邊兒去，我打牌去了，你喫你的吧。”
小高扭扭屁股走了。
張思通可不淡定了。
幸子衫，羽絨服，各種各樣款式新穎的衣服。
還和肖騰飛熟識，看着架勢還有設計裝飾裝潢的意思。
種花種草？
這傢伙幹這麼多事兒，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且。
柳傳華不是說派人打聽過余天的信息嗎？這老傢伙，怎麼從來沒說！他只說余天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媽呀...”
想着想着，張思彤忽然頭頂一涼，“這傢伙還真有可能做出電機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去你媽的柳傳華吧，你耍我們！你這老傢伙連三大風扇廠都能出賣，我可不和你玩了，玩不過你！現在就走，今晚就走，我今晚就去找余天表態，跟他混！”
他忙站起身，追出去，大喊着，“媳婦兒，別玩了，今晚跟我辦正事兒去，趕緊的！”
...........
余天剛回家，還沒等喫飯，張思通就拎着大包小裹，帶着媳婦兒小高進來了。
進屋見了李婉柔，小高忙不迭湊到近前，問長問短。
“這是？”
余天有些發懵，不是說好過兩天再決定嗎？
“巧了！”
張思通趕緊解釋道，“小高是我媳婦，她和梅姐熟識。正巧弟妹又和梅姐是好朋友，這不是兩好嘎一好嗎！老弟，看來我這個還真得當你哥哥！這都是緣分，原諒我直白，我白天道歉是假的，現在是真的！”
說着。
他單膝跪地，一抱拳，來了個江湖上的把式，很是誠懇。
余天皺皺眉，看看李婉柔。
李婉柔莞爾一笑，點了點頭。
他們夫妻很有默契。
察言觀色，確定張思通是真有此意。
隨即趕緊扶起，笑道，“張老哥，你有此意，那就最好。不然的話，我還真挺爲新建廠區發愁。實話實說，電風扇這個行業我是打算一直讓晨曦做下去的，所以電機是重中之重。這樣吧，咱倆今天就不計前嫌，喝上一杯，以後就是兄弟。”
“謝了...”
張思通趕緊給小高使眼色。
“啊對對對對！”
小高小嘴兒叭叭的，衝着余天說，“餘老弟，我和婉柔都是好姐妹，這分成的事兒咋算？”
他們來路上就想好了，這是重中之重嘛。
余天沒回答，笑着看向李婉柔，道，“既然是好姐妹的話，那你就問你姐妹吧，她說的算。”
“啊？”
張思通脫口而出道，“兄弟，我弟妹在家裏的地位這麼高嗎，這樣的大事，你也能讓女人做決定？”
“當然。”
余天認真說道，“我把命給她都行，何況是一個決定！”
李婉柔心地太善良，定下了五五分成，可把小高樂壞了！
但張思通還算有眼力見，知道如果有新技術的話，自己絕對是佔了大便宜。
他最後提出四六。
余天也不置可否。
還是李婉柔同意下來。
“那...”
喝了兩杯酒以後，張思通又問，“你真的要和三大風扇廠燒錢競爭嗎？你的電機到底是多少錢來的？”
“19。”
余天直言不諱道，“我一個最好的朋友在深城，他是專搞外貿的。”
“真的？真是19？”
張思通嚇得一縮脖，“完了，三大廠這回可賠慘了！其實之前我也沒說實話，我電機的成本不是60，今年銅價便宜，50塊錢就夠了，我還淨賺他們10塊錢呢...”
“這不正好嗎？”
余天大笑道，“你有的賺，我也有的賺，他們雖然虧了，但是老百姓賺了，多好的美事兒！這樣，我給你出個計謀，你還能多賺點。還有，你對電機瞭解多少，我問你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