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港城公司感到奇怪。
本地的四海裝飾裝潢以及其他公司，也是十分憤慨，難以置信！
尤其是張四海。
他是個不喜歡給別人留活路的人。
競標之前，他就託人打聽清楚了其他公司的標書詳情。
他還根據人家的詳情，制定了一套自認爲不敗的策略。
可眼下。
居然眼看着晨曦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給搶走了餐廳的大蛋糕，可真是氣死個人！
不過現在還輪不到他發言。
因爲港城公司的代表也很憤怒。
“憑什麼？”
他有些失態喊道，“我們寰宇公司的標書是經過精心設計的，裝修設計請的都是外國專家，憑什麼我們失敗了？”
話落。
黃祕書恰巧走進門。
這有什麼可解釋的？
設計方面，港城所謂的國外大師與程飛之間的差距並不明顯。
但價格方面，晨曦可是甩了他們十條街。
性價比在這兒擺着呢。
不過不能明說。
“這...這怎麼可能！我要看看晨曦的標書！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港城代表撕破臉了。
失敗就失敗，起碼明白自己失敗在什麼地方纔行。
“明天會公佈的。”
黃祕書不再回復他的無理取鬧。
“快宣佈其他的吧。”
張四海也等不及了。
“好！”
黃祕書接過手下人的文件，繼續念道，“除了大餐廳以外，我們市政府招待所其他的標的，也都決定交由晨曦來裝飾，包括會議室，門臉等等...”
啥？
張四海豁然起身！
沒聽錯吧？
也就是說。
現在整個市政府招待所的所有工作，招標方都要交給晨曦來幹？
他們到底提出了什麼方案？
到底給出了什麼價格？！
其他本土的小公司也是面面相覷。
港城代表更是憤怒。
猛地一拍桌子，罵道，“內地太黑暗了！你們這是暗箱操作！我猜，這個晨曦公司一定是和你們有不可告人的祕密！卑鄙，撲街！”
當着黃祕書的面兒。
他摔了杯子，耍了脾氣，摔門走了。
港城是特區。
他們有特權。
張四海等人可不敢效仿。
“我說...”
其中一個裝潢公司的老總問道，“憑什麼都是晨曦，我們要看標書！”
“我們準備了好幾個月，結果連一個會議室都爭取不到，這裏面是不是真有內幕！”
“拿出來，讓我們看！”
羣情激昂。
大聲嚷嚷的同時，他們都瞪着蛤蟆。
沒人願意接受這個方案。
但沒辦法。
晨曦的性價比實在是太高了。
高到就算招標公司的人不諮詢黃祕書的意見，也得着重考慮，着重傾向。
如若不然。
等到標書公開的時候。
他們還擔心外人會真的以暗箱操作的理由來找他們的不痛快呢。
“都看我看什麼？”
蛤蟆靠在椅子上，顯得很慵懶。
其實他也有點兒懵逼，沒想到能這麼順利。
因爲當初來時。
余天不是說，爭取讓招標所重新舉辦下一次的招標嗎？
“啥意思！這是啥意思！”
張四海忍不住了，叫嚷道，“明天公佈標書是吧？行！我會請專業人士來評判，看看你們今天的決斷到底合理不合理！要是真暗箱操作的話，別看你們是市政府的招待所，那我也要告你們個底兒朝天！兄弟們，走！明天咱們一起去市政府門口扯條幅靜坐去！”
上升到鬧事的層次了。
黃祕書不理他們，擺擺手送客。
蛤蟆稀裏糊塗接過合同。
出門時，張四海等人就在門口等着呢。
“你們啥時候成立的公司？”
張四海咄咄逼人的問道。
“幹啥？幹啥？”
蛤蟆撥開衆人，怒目橫眉，“想打架是不是，想找事兒是不是？別仗着人多就跟我們吆五喝六的，不是說了嗎，標書明天公佈，你們自己來看就是了！”
他纔不管這些。
帶着三驢子一臉嘚瑟的走了。
張四海氣得直咬牙。
回到公司。
馬上組織手下員工們做好準備，弄好條幅，預謀明天去市政府門前討回公道。
放下他們不提。
另一邊。
蛤蟆回到樂樂檯球室，一五一十訴說了經過。
余天很滿意。
港城來人他也沒想到，看來這羣人也是有備而來，都想在這兒弄出點兒名聲，好爭取未來裝飾南海酒店的大活計。
“張四海氣壞了，還問我認不認識他。”
蛤蟆和張四海只在遠處見過兩次。
而且第一次最嚴重的衝突時，他護送李婉柔去了別的地方，並沒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明天再說。”
余天想想，又道，“你去通知程飛，再過半個月，我們就要正式入場，正式的和張四海撕破臉，搶奪整個京城裝飾裝潢的市場！”
蛤蟆領命去了。
余天回到家裏，仔細琢磨了一陣關於未來裝修的事兒。
他又拿出紙筆來。
寫寫畫畫，寫下了很多的計劃。
翌日一早。
張四海連同港城公司等人，全都聚集在招標所門口，等着公佈。
晨曦的標書公式出來，大家搶着翻閱。
“...”
港城公司的代表看了四五遍。
最終折服的五體投地。
這般設計，沉穩大氣，與他們花重金請來的國外設計師團隊不相上下。
“他們的價格好低，我完全比不過，但這也不賺錢，他們爲了什麼呢？”
“春城黃河飯店，經貿飯店，原來他們是外地的，怪不得沒聽過。”
“這個叫余天的老闆，我咋這麼耳熟呢？”
議論紛紛。
張四海聽到余天兩個字的時候，腦袋嗡的一下！
余天？
這個成功競標了市政府招待所的晨曦公司，難道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肯定不會搞裝修的余天？
“給我看看，都他媽滾！”
他一把搶過標書，眼睛都快看到裏面去了。
不得了！
晨曦投標書內的幾十張照片中，余天就站在春城大領導的旁邊，背景是黃河飯店，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王八羔子！”
他大罵兩聲，猛地摔下標書。
“張總，張總，你幹嘛去！”
手下人忙追上去。
“我去找他！這狗日的騙我！我找他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