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目標是全國開花。
但今年不行。
等搞定柳傳華再說。
起碼也要等到將晨曦電器廠帶起來，讓劉作林父女能徹底撐起一片天才行。
聽余天要收購公司，黃金茂頓時嚇得一縮脖。
膽子太大了吧！
這小子有多少錢？
陳總的公司，起碼價值六十萬港幣！
但他其實對余天瞭解的並不多，還以爲眼前這個傢伙只有個小小的裝潢公司，根本不知道人家的服裝生意已經做到全國馳名，是個十足的千萬富翁。
“誒呀呀！”
瞭解真相之後，黃金茂忙轉頭責備程飛，苦着臉說，“我說老程，你怎麼不早說呢！這...這...那個項鍊不行還給我吧，我回去讓陳總再準備一份厚禮。”
厚禮就算了，厚禮還得厚禮謝。
但從表情上不難分析出黃金茂說這句話有多艱難。
實際上。
陳怡涵在港城的怡涵裝飾確實在走下坡路，收益每況日下。
原因有很多。
人口基數和土地面積是一方面。
港城窮富兩極分化更是不容忽視的問題。
富人都住在獅子山下。
大別墅，游泳池，莊園庭院。人家選擇裝修，也是找頗有資質極有名氣的大公司。
而窮人。
大多數都住在如九龍城寨那種地方。
裝修？
希望都沒有，裝什麼？
所以。
陳怡涵只能將目光投向中產階級，跑一些中小公司企業，但也是杯水車薪。
更重要的是。
她是個精益求精的人。
縱然存在可能競標失敗的風險，但她依然選擇花大價錢請國外的設計專家設計圖紙，爲此也搭了不少冤枉錢。
聊了一會兒。
趁着喝得多了些，黃金茂酒後吐真言，一臉愁容，“唉...其實吧，我們陳總真不適合當老總，我看吶，她們家祖上傳下來的這些基業，用不了幾年就得被她禍害光了。主要是她這人有個毛病，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看演唱會，瞧着人家臺上唱歌兒的歌星，把她給迷的呦，因爲這個，她真是花了不少錢。”
追星能花多少錢？
程飛對此很不理解。
黃金茂一攤手，無奈說道，“你以爲人家追星像咱們似的，買點兒磁帶聽聽就算了嘛？不！人家搞什麼聲援組織，搞什麼fans團隊，免費幫着人家宣傳，投的錢可不少。結果呢，無非就是在明星那兒換來一個面熟，偶爾合個影啥的，頂個屁用啊！”
80年代的港城還是有很多優質明星的。
但追星還是要理智。
喜歡歸喜歡。
可以喜歡作品，不能忽略人品。
要說21世紀嘛...
烏煙瘴氣。
好多所謂的偶像男明星滿臉胭脂，跟條瘦狗一樣，一點兒血性都沒有，禍國殃民。
更多的沒法說。
總之。
21世紀的娛樂圈還不如農村的最骯髒的茅廁乾淨。
“喜歡追星？”
余天對這件事略感興趣，“那巧了，你這次回去也正巧問問陳總有沒有想培養明星的意願，我手下就有一顆璀璨新星，準備明年冉冉升起大放異彩呢。”
黃金茂沉默無語。
二來。
余天一個賣服裝開廠子搞裝修的，就算是千萬身家的大老闆，手裏又能有啥好明星？這要是和陳總說了的話，還不得被撅個對頭彎兒？
“行，我說。”
他心裏想着，嘴上卻沒這麼說。
余天看出來了。
眼神一飄，他就猜到黃金茂是咋想的，馬上籤了一張單子，五千塊錢，讓程飛帶着他去財務領款，報銷往返路費，現在就回去辦事兒。
五千太多了！
黃金茂暗暗豎起大拇指，心說餘老闆真是大人辦大事兒，大筆寫大字兒，出手闊綽，揮金似土！
但這也正是余天籠絡人心的優點之一。
“太多了...”
黃金茂緊着拒絕。
“拿着，買雙鞋穿。”余天笑了笑，又囑咐道，“別忘了我說的事兒，一是收購公司，二是讓陳總看看有沒有興趣，也不妨轉告她，我之所以願意多花錢買下你們的公司，並不是爲了你們現有的那點兒可憐的裝修業務，我買的是陳總在港城的人脈，更是想和她交個朋友，雖說我們倆素未謀面，但我余天很喜歡她的名字，陳怡涵，一聽就是一個恬靜有內涵的女人。”
一通大話把黃金茂拍了個暈暈乎乎。
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
但錢是真的。
晃人眼睛啊！
感恩戴德，千恩萬謝，保證道，“餘老闆，要是你真能收下我們公司的話，那我以後就在你的手下工作了！您放心，到時候看我怎麼對待您對我的恩情就是了。”
說到這兒。
余天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他心裏還惦記一個人呢，周小生這個不義之人，上次差點兒沒把余天氣死。
既然黃金茂想表忠心。
那也別等以後了，就現在吧。
他讓黃金茂回去以後幫着詳細打聽打聽關於周小生的一切，黃金茂不含糊，一口同意下來。
“我知道他，不就是賣塑料花的嗎？他是賺了不少錢，但要說塑料第一名，他還真成不了王。只是...說來話長。餘老闆，等我回去先把這件事兒辦好，有機會再和您細說吧。”
余天同意。
親自開車將黃金茂送到火車站。
回來路上。
程飛問余天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不是要去深城買地建樓搞開發嗎？怎麼又扯到港城的房地產上面去了。
“你懂啥？”
余天避而不談，一臉神祕，“到那一天你就知道了，到時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抄底。”
抄底？
程飛胡亂想着，不得其解，暫時放下，回到公司繼續忙活設計圖紙。
.........
翌日。
余天起了個大早。
洗臉刷牙，一切如常。
六點多鐘。
衚衕口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喇叭聲響。
不多時。
蛤蟆跨步邁進門來，右手食指套這個車鑰匙，滿臉喜悅。
“哥，車回來了，你去試試吧！我跟你說，這可比伏爾加嘎斯好多了，油門一踩嗡嗡直響，磁帶我都給你買好了，有鄧麗君的，有林子祥的，還有誰來着？誒呀...太多了，總之你快看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