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在流血，在撕裂...
蛤蟆樂壞了。
心裏和吃了檳榔順氣丸一樣舒服！
“醒醒！”
一盆兒涼水潑下，萬小鵬這才從噩夢中驚醒。
在剛纔短暫的夢裏。
他彷彿看到自己變成了牛頭人，就躲在衣櫃裏，眼看着門博和李曼在牀上尋歡作樂。
“收拾東西，去辦退學！”
蛤蟆大聲呵斥，對着他的屁股一頓狠踢。
“可是...”
萬小鵬一臉茫然，“昨天也沒說退學的事兒啊...不是解決了嗎？”
解決？
隨時加碼！
看着蛤蟆嬉笑的眼神兒，萬小鵬心中一寒，連連點頭，出門跑了。
“這回你們好好處吧，弟呀，錢別太節省，該花就花，你現在不知道你姐和你姐夫我有多少錢是不？實話告訴你，我倆的錢現在肯定是比萬小鵬他爹多好幾倍，你花就完了，就算你倆天天下館子，天天電影院包場，咱也供得起，懂不懂？”
門博點頭。
但他心裏還是習慣節儉。
無奈。
蛤蟆留了五千塊錢給李曼，囑咐她先給家裏老孃郵寄一點，再買身衣服，過過好日子。
周圍的同學們都懵逼了。
五千塊錢！
說給就給！
這年代一個萬元戶都算得上重大新聞了。
可門博的姐夫拿出這五千塊，卻好似平平常常一樣，他跟的那個什麼餘老闆，到底有多大的實力啊？
“蛤蟆姐夫，我們以後畢業了也去找你行不？”
“您放心，門博我們肯定幫你照看好，在這學校，誰敢欺負他，就是和我們爲敵！”
“小姐夫，您慢走哈，有事兒來信拍電報，我們都幫您辦了！”
蛤蟆很滿意。
賞了每個同學十張大團結。
囑咐又囑咐之後，這才離開學校，去找萬青。
飲料廠內。
萬青聽說要退學之後，立刻同意。
“行啊...”
他一點不敢違抗，保證道，“蛤蟆兄弟，你說什麼我們都能同意！只是求您件事兒，等回去了，麻煩您和餘老闆好好說說情，我是真想結交他這個朋友。”
伸手不打笑臉人。
不管怎麼說，萬青處理事情的態度不錯。
蛤蟆想了想，點頭道，“你兒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或許還有能改過的可能性。你好好教育教育吧，小樹不修不直溜兒。等過個一年半載，要是有了變化，咱們之間倒是可以談談合作發展的事兒，畢竟現在我和京城食品廠還有雁京啤酒的老總都是好兄弟。”
萬青哪敢怠慢。
又叫來萬小鵬，當着蛤蟆的面，讓他跪在地上徹底懺悔。
“哭吧，可勁兒地哭！”
萬青大聲指責萬小鵬，“我就是忙着賺錢，少了管你！從今天開始，你也別上學了，就在我身邊跟着學習管理廠子，也好好改改你這個囂張跋扈的惡行！告訴你小鵬，以後再犯事，我這個當爹的絕對不保你，你給我記住嘍！”
“嗯...”
萬小鵬淚水漣漣。
不管是真是假。
起碼他現在是徹底服氣了。
蛤蟆很滿意。
不留喫飯，出門離開。
先給門小美打了電話彙報情況，得到老婆滿意的笑之後，蛤蟆這才拔起胸脯，在電話這頭得意起來。
自信的魅力！
但他也記住了，不能自滿自大。
辦事還得講究策略方法。
而且之前說給萬青合作的事兒，只不過是爲了安撫他的心。
至於以後。
以後再說。
總而言之。
還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策上上策，比打打殺殺要強得多。
...........
與此同時。
春城。
余天正坐在林長水家的小院裏，與師父面對面而坐，喝着茶水，下着象棋。
“將軍！”
林長水興致勃勃，一盤就將余天殺了個丟盔卸甲。
“厲害！”
余天投子認負，“師父，您的棋藝爐火純青，春城已經沒有對手了，何不如去京城再找新敵？”
下棋最怕的就是沒有旗鼓相當的對手。
其實沒意思。
反而越虐越會讓自己也變菜。
林長水明白話語中的意思。
剛纔余天說得明白，四合院兒已經準備完畢，京城又有那麼多的大公園，相對於老年生活來說，遠比春城好得多。
但林長水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徒弟對自己的回報真算得上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一套四合院兒十萬左右。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隱形福利，值得錢海了去了。
實在不能輕易接受。
余天明白林長水怎麼想，認真道，“師父，咱們爺倆永遠不要談錢的問題，因爲我一直拿您當乾爹看待，咱們爺們之間是真感情，我是打心裏喜歡您，尊敬您，想讓您過上好日子。您過得好了，我心裏就舒服，您要是不去的話，我心裏難免一直惦記您。再說，您心裏肯定也惦記我，所以咱今天就走，搬到京城去，我還告訴您，從此以後，我不管到哪兒置辦房產，都給您安排一套，讓您隨時隨地都能在全國各地找到我。”
這番話語出自真心。
林長水看着余天一臉至誠的表情，心裏別提有多舒服了。
無法拒絕。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行！那我現在就去廠裏辦手續，明天一早咱就去京城！”
余天一直陪同。
到煤礦廠辦理停薪留職手續。
其實沒必要。
錢都夠花。
但林長水是個認真的人，有始有終，不能說走就走。
“還有幾年就退休了，現在辦理停薪留職？”
“不划算吧，一個月少十幾塊錢呢！”
“這位是誰，看着好面熟？”
辦公室的人勸說林長水的同時還在打量余天。
林長水笑了笑，介紹道，“這是我徒弟余天，之前我和你們說過他要帶我去京城，這次他回來就是接我的。”
嘶...
在場之人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之前。
他們還以爲林長水說的都是笑話兒呢，沒想到人家余天真把這件事當成了正事兒來辦。
得知余天親臨煤礦廠，馬上有人通知了廠長。
廠長迅速趕來。
熱情握手的同時，說什麼都要請余天喫飯，順便給林長水辦一場告別會。
林長水有面子！
老頭兒胸脯挺得多高！
在告別會上。
他的地位遠超廠裏所有人，廠長副廠長等等骨幹，全都熱烈敬酒，好聽的話兒是說也說不完。
“老林吶，你這麼多年，廠裏對你可不薄啊...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你可得多幫我們說好話兒...”
“隨時回來，我們永遠歡迎你！”
“到了京城別忘老家，還有這麼多想陪你下棋的人呢，可得常回來看看吶！”
林長水一一答覆。
這種被恭維的感覺，是他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過的。
但他也清楚。
能有今天這般光景，都是身旁這個面帶笑容的好徒弟所賜。
回想當初。
真是幫對了人。
百感交集，老淚縱橫，喝了個一醉方休。
..........
第二天下午。
余天一行人回到京城。
餘海明和劉淑芬早準備好了四合院，距離都不遠。
老兩口也認識老林和他媳婦。
四人見面，都挺高興，也算是在京城有了老相識。
“看看吧。”
餘海明帶着林長水進院，一一介紹，“東屋是臥室，西屋是倉庫，南邊那個是廚房，電視冰箱電風扇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瞧見院子裏那小石桌沒，我兒子囑咐我找人給你刻了個棋盤，這回我陪着你，沒事兒咱倆就去公園...和老太太跳舞去！”
一番話說得衆人發笑。
余天安頓完林長水，這纔去找薛靈芸。
現如今。
南方服裝的銷量差了一點，他打算讓小芸和王東嶽交流一下。
哪知道。
到了薛靈芸剛買的小房子中，敲開門時，卻發現陳怡涵還沒走。
“你倆...”
余天一皺眉，看着慌張穿衣服的陳怡涵，“你倆昨晚摟着睡的？咋穿着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