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晚上的黑暗後,黎明即將到來,天邊升起一抹魚肚白。
香氏宗族外,河流的下游處,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具香氏族人的屍體,從上游處順着河流緩緩飄下來,遠遠看去,十分詭異。
“噗......”
香銘的腦袋從河裏冒了出來,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後,轉頭朝着周圍看去,不見附近有人後,他大吸了幾口氣,又沉入水裏,朝着下游繼續潛水而行。
大約過了兩刻鐘後,香銘的腦袋從下游一里之外的河裏冒了出來,看了看周圍,不見有人,又重新潛入水中。
如此往復,一遍又一遍。
終於在許久之後,當香銘的腦袋再一次冒出水面之時,他看到了一個站在岸邊不遠處的倩影。
香銘狂喜,他一眼就認出,這人正是自己的姐姐。
“姐......”
香銘忍不住大叫一聲,飛快的朝着岸邊游去。
此事朝陽初升,霞光猶如在宣紙上慢慢暈開的墨,逐漸鋪滿了大地,將河岸邊上的樹林映成淡金色,猶如置身於金色海洋之中。
香盈袖臉色悽苦,默默的看着上游飄下來的那些屍體,滿心悲苦。
河面上飄着的這些人,曾經都是香盈袖父親用生命守護的族人,而且卻已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姐!”
河中心傳來一個香銘熟悉的聲音,香盈袖緩緩轉頭看去,失落的臉上不由一喜,顧不得骯髒的河水,急忙衝到河裏,將逐漸脫力的香銘給拉上岸來。
“姐,你果然在這,我擔心死你了。”
香銘倒在岸上,喘着粗氣,眼角掛淚道:“這一路下來,我都沒有看到你,以爲,以爲蕭軍那小子騙我......”
“你是說......蕭軍麼?”香銘支撐着身子,站起來道:“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哪兒。”
香盈袖臉色一變,有些憤怒的道:“你沒帶他一起出來?”
看到自己的姐姐臉上的怒意,香銘脖子縮了縮,道:“我,我本來還想帶他一起走的啊,但是他就是不願走,還說什麼,田家的人不會爲難他,讓我們不用擔心。對了,他還說,讓你忘了他,你們不適合。”
香盈袖一聽,直氣得胸脯起伏,紅着眼睛道:“你知不知道,小哥爲了救我們姐弟二人,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要不是他在關鍵時候救了我,指點我往河裏逃的話,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田有天抓走了。還有要不是他冒着危險去通知你,你又怎麼會知道要沿着河水逃出來?又怎會知道,我在下游等你?”
“沒有小哥,我們姐弟二人現在恐怕早就死了吧?小哥身上沒有任何修爲,但他卻爲了救我們,甘願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可你呢,你卻把他丟下了,你......”
香銘一聽,愣了一下,詫異道:“你,你是說,是蕭軍那小子救了你?是他指點你往河裏逃的?”
“不是他還能有誰?”香盈袖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可是,那小子有什麼本事,怎麼會知道當時河邊還沒有埋伏田家的人?這不對啊姐......”香銘皺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