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鴨子有研究價值，殺他容易，但想要再搞到這樣一隻傳說中的絜鉤異獸，比較難。
他還打算回頭給他找幾隻母鴨子作伴。
好好培育一下，說不定能養一窩絜鉤！到時候，好好研究研究。
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得到了陳鋒的保證，鴨子開口背誦。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聽着他極爲流暢的背誦着乘法口訣。
陳鋒也是喫驚不已。
這一幕很奇怪。
誰敢相信，一隻鴨子竟然會被乘法口訣。
明天開播，一定要讓這隻鴨子在網友們面前表演一下。
這太神奇了。
很快。鴨子背完了。
“沒了。你可要信守承諾，不能反悔。”
陳鋒笑笑道：“再背一遍。”
“……%@！@￥！@#￥……”
鴨子無奈，只好又重新背了一遍。
直到大黃屁顛屁顛的走來，碎裂的佛珠給陳鋒，鴨子纔算脫離了乘法口訣的苦海。
“有點意思，這佛珠上的刻紋，有點古老……應該是幾千年前的物件。”
陳鋒拿着佛珠看了看，有些驚訝。
“鴨子，你知道這佛珠的來歷嗎？”
“不知道，只聽村裏人說，很多年前，這地方發生過一場疫病，是一個和尚到了此處，化解了疫病之災，後來，村裏人就把原本供奉在村廟裏的山神像給換成了彌勒像。”
鴨子把他在村裏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陳鋒聽完，也就明白了個大概。
那疫病應該就是二十年前的非典。
農村人個個身強力壯，免疫力比尋常人都強。
只要妥善管理，就能夠治癒。
想必那妖僧借用了一些手段，也就瞞騙了周圍的所有村民。
“你知道哪裏還有和你一樣能口吐人言的妖怪嗎？”
陳鋒把佛珠直接碾碎，眼中滿含笑意。
“嘎嘎嘎~還真知道一個，不過，那個大傢伙從來不以真容見人。”
“大傢伙？”陳鋒微微沉思，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說的是不是長得像猴子的？”
“咦，你見過？”
“當然。”
陳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提着鴨脖子，帶着大黃來到村外。
村口。
朱文婷還在等候。
看到村廟的場景後，她就嚇得又躲回了車裏。
此刻見陳鋒走來，欣喜的打着招呼：“猛男，這裏……”
“……”
陳鋒沉默。
這稱呼……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猛男，那妖怪除了嗎？”
陳鋒笑笑道：“嗯，我們交流的不錯，現在他已經走了。”
“那就好，那我們快走吧，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朱文婷說着，扭動鑰匙，就要發車。
然而，陳鋒笑笑道：“我倒是沒什麼問題……你嘛……要離開這兒有些麻煩。”
“麻煩？爲什麼？”
朱文婷微微一愣，“從這兒到高速路轉安河鎮，也就五公里左右，算不得麻煩！”
顯然，她誤會了陳鋒的意思。
陳鋒嘆息一聲道：“都說人死如燈滅，這鬼死了，怎麼連腦子都壞了。”
聽到這話。
大黃和鴨子瞪直眼睛，盯着朱文婷看。
“嘎嘎嘎……我見過你……”
鴨子像是記起什麼，怪叫一聲。
朱文婷則是一臉茫然。
不懂陳鋒這話什麼意思。
“雖然有些殘忍，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一抹玄光閃過。
朱文婷頓時一呆。
一層層記憶，像是洪水一樣席捲而來。
“我……我……”
朱文婷緊握着方向盤，很是剋制的讓自己保持着冷靜。
但，很快，她還是不由得眼睛生澀。
眼淚掉下來。
或許，這不能稱之爲眼淚。
因爲，鬼是沒有眼淚的。
“我今天去過農貿市場，在農貿市場外，看到一則尋人啓事。”陳鋒平靜的說道，“上面是你的信息。”
“朱文婷，你認爲，你現在是活着還是死了？”
朱文婷愣住了。
此刻的她，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罐漿糊。
周圍所有的環境，猛然間發生了改變。
轎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朱文婷身後，一個巨大的黑影。
什麼黑色轎車……全都是這巨大黑影所幻化的。
朱文婷就坐在那黑色巨影的頭頂上，手裏抓的是黑色巨影的毛髮。
黑色巨影，赫然是一隻巨大的猴子。
也就是鴨子口中的另一位口吐人言的存在。
準確說，這是一頭山魈。
山魈是一種極爲特殊的怪物，傳說乃是山石之中孕育而出。
傳說中強大的山魈，甚至被譽爲山神，爲善可保一方平安風調雨順，爲惡能使生靈塗炭，血流漂杵。
眼前的這頭山魈，眼眸純淨，身上毛髮也很乾淨，沒有半點邪惡的意味。
這是讓陳鋒最爲驚歎的。
山魈眨着眼睛，盯着陳鋒的同時，很是關切的看了朱文婷一眼。
朱文婷眼裏全是迷茫。
半晌後，才望向陳鋒，問道：“那我，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人死爲鬼，鬼死爲聻，聻死爲希，希死爲夷……所以，人怕鬼，鬼怕聻！希，無形無質，夷則塵歸塵土歸土。”
“你非人非鬼，而是聻！”
“這也是那些怨鬼一直想接近你的原因。”
“你的存在令他們恐懼，所以他們希望你再死，聻死化希！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這麼說，我死了？還死了兩次？”朱文婷徹底徹底呆住，遲遲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實際上，陳鋒也有些意外。
一般來說，若是人殺了鬼，鬼只會像剛纔白衣女一樣徹底消散。
而朱文婷則不然。
顯然是被鬼殺害的！
被“同類”都想要殺之後快的。
要麼是異類，要麼就是情商太低遭鬼欺負。
顯然，朱文婷屬於前者。
朱文婷身上，沒有半分的孽債纏身，甚至於，渾身上下乾淨無比。
足以證明，她生前死後，都潔身自好。
這也是陳鋒一直沒有對她出手的根由。
根據朱文婷失蹤的尋人啓事來看，她在此處被困了起碼一個周以上。
不停地在這個地方打轉，沒辦法離開，也沒法出去。
每每循環一次，她的記憶就會被山魈吞喫。
正因如此，她纔會不餘遺力的想着離開此處。
絲毫沒有被此處的怨鬼怨魂給同化。
“我們先離開，去尋找你的屍體，看看能不能把你帶回去。”
陳鋒看着已經冷靜下來的朱文婷，很是淡定的說道。
“我的……屍體……我記得我是從山崖上掉下去的……”
“我知道，它知道在哪。”陳鋒指了指山魈。
山魈點了點頭，轉身帶着陳鋒他們往老鷹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