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色的小腦袋，悄悄地冒了出來。
“唧唧唧~”
元寶冒出小腦袋來。
看得陳鋒一愣一愣的。
這傢伙，不知道用什麼法子，瞞着自己跟了出來。
還混過了安檢。
“你怎麼跟來了？”
“唧唧唧~”大黃他們說不放心你一個人。
“……”
“跟着就跟着吧，但說好了，飛機上不許搗亂。”
“唧唧唧~”明白。
乘坐飛機，明確規定不允許帶寵物上機。
但元寶跟都跟來了，他也不會真把元寶丟着不管。
陳鋒網上訂經濟艙，靠着窗邊。
鄰座位置，是一箇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微微一笑，走到了靠窗的位置上。
“小夥子，感覺你有點面熟啊，是不是明星？”
中年大叔仔細打量着陳鋒，笑呵呵的問道。
陳鋒道：“大叔，你見過坐經濟艙男的明星嗎？”
大叔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也對哈，明星都坐頭等艙、商務艙了。”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們，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飛機廣播開始播報，提示乘客繫好安全帶，並把手機調整到關機或飛行模式。
陳鋒將外套脫下，放在腿上，免得壓在兜裏的元寶。
空乘人員走來檢查了一番，確定沒問題後，飛機正式起航。
“小夥子，你是要去哪裏的？”中年大叔閒來無事，跟陳鋒攀談了起來。
陳鋒笑笑，道：“先到珠江，再轉去濠江。”
“濠江人？”
“不是，去濠江玩的。”
中年大叔“哦”了一聲，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小夥子，去濠江玩可以，但有一點記住了，千萬別去賭坊，那地方呀，一腳踩進去，這一輩子就完了。”
陳鋒聞言，微微愕然：“怎麼說？”
“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呀，總想着一夜暴富，個個覺得自己是du神。結果，進了那地方，輸光了家底不說，還欠下一屁股高利貸。”
“你打工掙得還沒人高利貸利滾利滾的快，這一輩子可不就毀了嘛？”
中年大叔說着，直搖腦袋。
“大叔你對這些挺熟悉啊？”陳鋒來了興致。
“我幾乎每個月都要跑濠江一趟，多少賺錢養家餬口，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多了……這去濠江的小夥子，十有八九是衝着這個去的。”
大叔眼中帶着幾分惋惜。
這時候。
飛機升空。
機身在氣流衝擊下微微顫抖。
“唧唧！”
元寶從衣兜裏探出腦袋來，兩個圓溜溜如黑寶石一樣的眼睛盯着陳鋒。
中年大叔低頭一看，驚訝道：“小夥子可以呀，竟然把寵物帶上來了。”
陳鋒輕輕撫摸了一下元寶的腦袋，把它塞回衣兜。
然後，繼續和大叔聊了起來：“只是雕蟲小技罷了。大叔，聽您這口氣，這賭坊裏，還真有不少門道學問啊？”
大叔嘿嘿一笑，道：“看似是賭，實則是騙。”
“有句老話，叫做十賭九騙，那麼大的作坊，要是不靠騙，人家怎麼賺錢？”
“這麼說，您也是衝着這作坊去的？”陳鋒聽出了弦外之音。
這位中年大叔，恐怕是老手了。
中年大叔輕輕一笑：“怎麼，小夥子這是心動了？”
“有點……”陳鋒眼裏放光，但心裏明朗得很。
巧合的是，自己這次，還真就是衝着這些地方去的。
聽唐百的描述，這種灰色產業，需要有熟人引帶才能進去。
中年大叔看了陳鋒一眼，伸出左手。
他的無名指已經齊根斷掉：“看到沒有？我的這兩根手指，就是當年在裏面斷掉的。”
“兩根？”
中年大叔指了指大拇指位置：“我原本是六根手指的，被從這兒一刀切了。這裏面的水深，你還年輕把握不住！聽叔一句勸，去濠江千萬別碰這些東西。”
陳鋒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跟大叔的目的是一樣的。不過，我跟您不一樣，絕對沒人敢剁我的手指。”
“喲，看不出來，家裏有背景？”中年大叔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陳鋒一番，還是沒有看出自己面前這個年輕人有什麼不同。
“不如咱倆結個伴？”陳鋒笑問。
大叔驚疑不定的看着陳鋒：“小夥子，你認真的？”
“真的！比真金還真！”
“那認識一下？”大叔伸出手來：“我叫何良水，人稱斷指何。”
“我姓唐，唐百。”陳鋒跟何良水握了握手，開始繼續請教關於濠江的一些信息。
一路上。
何良水款款而談。
把濠江最大的幾個賭坊，都說了個遍。
坊內設荷官和堂倌。
荷官負責桌上事，想讓誰贏誰就贏，想讓誰輸誰就輸。
但大部分荷官不會擅自插手，一是會擾亂秩序，二是會降低信譽。
堂倌就是服務員，引領着顧客換着花樣玩。
客人贏了拿小費，輸了拿提成。
飛機在珠江落地。
隨後，陳鋒與何良水就找了一輛車，開車到濠江。
濠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因爲中葡聯合聲明、財政收入等等方面的影響。
全國禁止賭坊、博彩一類的存在。
唯獨在這座城市裏是合法存在的。
“唐老弟，你預定酒店了嗎？”何良水問道。
陳鋒搖了搖頭道：“沒訂…這不出來玩嘛，玩不盡興誰睡覺呀。”
“小夥子你這思想太危險了。”何良水嘴上這麼說，但卻是十分欣賞的看了陳鋒一眼：“那咱們先去玩玩？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規模不大，高手不多。”
“聽你的。”
……
至尊娛樂城。
陳鋒看着這幾個大字。
“真是冤家路窄。”
根據兇手記憶中的描述。
唐百母親進入的場所，就是這個。
陳鋒跟在何良水身後，走進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大廳。
剛進門。
何良水就從卡包裏掏出銀行卡，笑呵呵的問道：“唐百兄弟，你準備兌換多少籌碼？”
陳鋒也從掏出銀行卡，淡然道：“第一次來，先拿一萬試試。”
“哎，又是一個不見黃河不死心的年輕人。”何良水心裏暗歎。
眼前這位唐百兄弟，從頭到腳，看上去也不像什麼富家子弟。
一萬塊錢，應該是他能拿出來的所有錢了。
只可惜。
一萬塊錢在某些桌上，還不夠押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