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晉的力度極大,她根本無力掙脫。
緊接着,趙晉另一隻手扣住了鬼影的另一邊的手臂,讓對方無法動彈。
鬼影幾次用巧勁,想要從趙晉的手下逃脫都不得。
而趙晉直接手上使勁將人轉了過來,同時長腿用力一踹對方的膝蓋窩。
頓時鬼影就跌在地上,趙晉的雙手轉向壓向對方的胸腹。
忽然,一團柔軟的觸感從手心傳來,趙晉神情微怔,這是……
鬼影揪住時機,直接朝頭頂上面一滑!
趙晉眼疾手快地再次把人按住,這回他一手捉住對方的兩個手,一手按住對方的腿。
鬼影幾次掙扎,頭髮散開覆在地上,露出藏着的面容。
忽略掉上面的血淚和鮮豔如血的紅脣,對方的長相出奇的清秀。
待趙晉捉捕住鬼影后,禁軍統領才帶着人走過來。
看清人時,禁軍統領擰着眉,忍不住道:“就是這個小娘們將我們一衆兄弟當猴耍?”
聞言,趙晉笑了一聲,“統領大人,這禁軍應該加強訓練了。”
這件事,傳出去都惹人笑話。
只是一個武藝還不賴的女子,就將這些禁軍耍得團團轉。
這都多少時日了,惹得人心惶惶,幾百上千名禁軍,連一個人都抓不到。
禁軍統領羞得滿臉漲紅,卻又無言反駁。
他轉頭給了身後的禁軍一腳,“聽見沒有?回去就加訓!”
一衆禁軍又是難堪,又是爲之後加訓的日子哭喪着臉。
“將人綁起來吧。”
禁軍前來接手後,趙晉就鬆開了手。
方纔屬實是太過尷尬,趙晉看見這女子便有幾分不太自在。
他略略一低頭,就對上了對方帶着幾分怨毒的眼神。
眉間皺起,趙晉問道:“我何時惹過你?”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抓?”女子心知肚明,從她被抓起,她就被太子放棄了。
若是可以,誰不想活?
但是現在顯然,她肯定是活不成了。
想到此處,女子更是怨恨趙晉,若不是這人攪局,事情順利,她自然也能相安無事。
只是她卻不想,他們的目的是除掉趙晉,難不成得要趙晉站着給他們砍才成嗎?
趙晉不知對方心裏的想法,盯着這張臉,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着實是沒有什麼印象。
於是,趙晉也不再糾結了。
“已經抓住人了?”許攸的聲音響起。
方纔許攸被趙乾留了好一會,才能出來。
只是,誰知道,就是這麼一會的功夫,結果趙晉已經將人抓住了?
許攸眯了眯眼,看來趙晉的武藝,比他以爲的要更加厲害。
上一回,他遇見的外世來的人,可沒有趙晉這般厲害。
對方甚至能夠稱得上孱弱,雖然有不少新奇的點子,卻沒有什麼太大用處,而且還天真得緊。
可趙晉明顯要難對付許多。
趙晉勾起一個沒有什麼溫度的笑,“正是,不過這不是什麼厲鬼,怕是要讓國師失望了。”
周遭的禁軍看向許攸的目光也帶着異樣。
許攸卻是神情不變,直接上前幾步,站在女子的身邊。
他仔細觀察了片刻,然後搖頭道:“不對,她身上的陰氣很盛。”
“陰氣盛?”趙晉猜測,許攸這是要爲自己此前的厲鬼一說圓謊。
倘若許攸直言此事是自己看走了眼,那麼,趙乾就會愈發不信任他。
以後,許攸再卜算出什麼,任何人都要留幾分懷疑的態度。
如此一來,許攸這些時日的努力,便可謂是悉數白費掉了。
趙晉也不說話,抱着手臂站在一邊,他倒要看看,許攸要怎麼圓回來。
“正是。”許攸點了點頭,“而且,她的長相,與貧道那日所看見的厲鬼並不相似。”
禁軍統領粗着嗓音道:“國師大人的意思是,厲鬼另有其人,而不是這個鬼影?”
他朝被綁着的女子擡了擡下頜,還特意加重了“鬼影”二字。
簡直只差明着嘲諷許攸,他口口聲聲的鬼影只是一個女子,那所謂的厲鬼,是不是也是被誇大其詞?
“這畏畏縮縮,連出來都不敢,也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
這“膽小鬼”二字,也不知道說得是厲鬼,還是許攸。
衆人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怪異。
許攸也不惱,只是望向禁軍統領的目光帶着幾絲憐憫。
“統領大人,她們二人可不一定沒有聯繫,若是對方聽見了,一旦惱了……”
許攸只是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然而這樣說一半留一半,反而更加令人發咻。
“草!”禁軍統領摸了摸脖子上泛起的雞皮疙瘩,低罵了一聲。
許攸也不再言語,低頭從女子的身上摸索出一塊手帕。
趙晉望着這塊手帕,瞳孔微微緊縮。
旁人更是驚駭不安。
這塊手帕,不是普通的手帕,而是一條紅帕子。
若是普通人,可能就以爲這就是一塊紅布做成的帕子。
但是在場的人,除了許攸,其餘人都是見過血的,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人血染紅的,而非是紅布。
“她怎麼帶了一條這麼滲人的帕子?”一個禁軍小聲嘀咕道。
趙晉的目光微凝,他幾乎能夠猜測到許攸接下來想要說什麼。
果然。
“這紅帕子,上面的乃是人血,陰氣極盛,而且這陰氣,與貧道那日看見的厲鬼,極爲相似。”
趙晉慢吞吞地問道:“所以,國師大人的意思是,這厲鬼還在,若要鎮壓,還是得要活祭?”
許攸擡頭,與趙晉對視,微微一笑,卻只是道:“貧道認爲,厲鬼的確還在。”
他分毫沒有再提活祭之事。
方纔趙晉不過是提了一嘴,許攸就能夠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變得刺人。
顯然,衆人對於他白日要將趙晉活祭的提議非常不滿。
禁軍統領當時雖然協助他們,將趙晉困在帝王寢宮內。
但那是因爲應了陛下的命令,絲毫不知曉,他們困住宣平侯,竟然是打着這種算盤。